拖雷灵柩先到唆鲁禾帖尼的斡儿朵营帐,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司合忽、铁千军、赵玄衣、忽哈刺、张大佛诸人扶灵后,连忙过来迎接拖雷灵柩,个个眼泪湿润。
尤其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更是悲痛欲绝。
灵柩停好后,诸亲王、公主和主要将领、宗主部族等各个前来祭拜,祈祷。
蒙古族人们的葬礼极为简单,一般不设灵床,没有供品,不穿孝服,不烧纸钱,不放哀乐。只请来萨满法师为拖雷做了一场大法事。
这场法事萨满法师就请来了三百多,他们头戴面具,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盘腿坐在西北角的“塔了兰”的专门位置上,病人坐在东南位置上。
萨满在请神前,双眼半睁半闭,打几个哈欠后,开始击鼓,然后起身,边击鼓,边跳跃,边吟唱,音调极其深沉。
萨满唱一句,“扎列”(二神)和参加跳神仪式的人们伴随着合唱。
鼓声渐紧萨满下巴颤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紧闭,周身摇晃,表现出神灵附体时的痛苦情状。
萨-满-教常赋予火、山川、树木、日月星辰、雷电、云雾、冰雪、风雨、彩虹和某些动物以人格化的想象和神秘化的灵性,视为主宰自然和人间的神灵。
特别是由祖先亡灵所形成的鬼神观念以及人间的各种疾病与死亡造成的恐惧,是萨-满-教神灵观念的核心。
认为各种神灵同人类一样有意志、愿望和情欲,更有善恶之分,不能违背、触犯。
各类神灵具有不同的属性和功能,各主其事,各行一方,地位大体平等,极少统属,绝大多数尚无等级差别,也没有主宰一切的上帝。
但在进入封建社会的蒙古、满和达斡尔等族的萨-满-教中,出现了天神(腾格里)的观念,渐次升至高于诸神的位置。
这场法事做了三天,之后,移到另一个斡儿朵营帐行灵。
结束后,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诸人以及诸亲王、公主和主要将领、宗主部族等跟着十头大牛拉着拖雷灵柩的马车前往漠北肯特山起辇谷安葬。
这也是成吉思汗生前指定的安葬地方。
这一路上送葬的人有好百人,除了蒙古几位指定的宗主亲王,均为蒙古臣僚勋戚,外人不能靠近。
除此之外,为了绝对保密,这些送葬的人完事之后,回来后,或半路上将被全部处死。
原本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都不得前往送葬。
因唆鲁禾帖尼母子和拖雷感情深厚,又担心路上窝阔台派人对拖雷焚尸灭迹,不准葬入皇陵,几番求情,最后在耶律楚才等人的劝说之下,窝阔台这才勉强同意了。
他深知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之路,为了稳住拖雷家族,窝阔台特别吩咐,在处决送葬队伍之时,一定要放过唆鲁禾帖尼母子。
为此,除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送葬之外,司合忽、铁千军、赵玄衣、忽哈刺、张大佛诸人都禁止送葬。
此外,他们身负刺杀拖雷嫌疑没有排除,暂时不得走出皇家大营。
十头大牛拉着拖雷灵柩,前后都是蒙古骑兵护卫,因为是密葬,一路上若遇见行人,必定赶尽杀绝。
哈拉和林城到肯特山起辇谷不是很远,由于是十头大牛拉着拖雷灵柩,走得很慢,数天之后,他们走过高山和草原,才到达肯特山起辇谷。
起辇谷崇山连绵不绝,山下树木成林,再往北走了一百四十多里地,这里被漠北牧民称之为扎户邱特山。
肯特山起辇谷扎户邱特山是皇家陵寝,只有历代大汗可以安葬,虽然拖雷不是大汗,但拖雷是摄政王,监国两年,他名义上不是大汗,其实行使大汗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