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齐尔,你这话可就错了。本督当初,说的可是驰援阿勒夫堡,可当下阿勒夫堡已落入异教徒之手。再驰援,只怕是羊入虎口了。”。额格纳齐神色傲然道。
“那班城郡,又做何解?”,夷乞干气得面色涨红道。
“这件事不是说过了么!班城郡看似坦途,却并非坦途。我知道李承绩那小子,做事异常周密。不可能留着那么大的空子,让我等乘机而入。”。
所谓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敌人。额格纳齐,就是如此。自在李承绩手上吃了败仗,就经常思索着李承绩建立呼罗珊总督府以来的行事轨迹。
以便有一日,能从李承绩手上,讨回自己应有的东西。但是越思索,他就越加寒心。因为他发现,李承绩做事,简直是百密而无一疏。
并且最会的,就是用计!
像夺取蒲华,就是用伏兵,从花拉子模虎口夺食。再借大辽之势,奠定自己的统治。阿姆城,则用花拉子模苏丹作要挟,空手套白狼。
至于尼沙布尔,则是假借攻取马鲁之势,骤然及至。更别说马鲁,先示敌以弱,诱使他傻乎乎的追了上去。又在城外的雪人里,埋下了伏兵。
让他顷刻间,就丢了自己的城池。
所以班城的不设防,让他很难不生疑。
之前在普尼班汗跟前那番言说,不过是为了寻得援兵罢了。暗地里,他才不愿领兵前往班城。
“可-可-可···”,夷乞干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身体发颤。其实他早该猜到的!只是他心里,并不愿相信。所以一直以来,都一厢情愿的骗着自己。
如今被额格纳齐亲口戳破,才面色惨白的认清现实。
见他这副模样,额格纳齐没好气道:“别可是了!跟着我,维齐尔之位,也非你莫属。”。
夷乞干并没吭声。而是满脸木然的,愣在原地。
额格纳齐可不是一个礼贤下士的主儿,当即一个大耳刮子过去,喝骂道:“你就别装什么忠臣了!实话跟你说吧,普尼班汗那边,已知道你近些日子,与我联系紧密之事了。”。
“哪又如何?我是因公务而来,并非私事。”,夷乞干大声辩驳道。
“哦!那你可知。你在军营与我说的话,已经传到普尼班汗的案头了。”。
“什么?!”,额格纳齐惊讶出声道:“你不是说过,此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么?”。
“呵呵···我是说过这话。只不过我没防着,隔墙有耳呀!”,额格纳齐冷着脸,阴测测道。
“你--你谋害于我?”,夷乞干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更是洒了一把盐。他心里明白,这话不过是额格纳齐的借口。所以现在,只能暗叹自己遇人不淑。
额格纳齐冷眼瞧着他,没好气道:“还不肯死心?好好好!你这就滚吧!”,
夷乞干一听,当即就要走。但是临了出门,却停在当场。再摸着火辣辣的侧脸,心下疑虑万千。
额格纳齐也难得神色一缓,温声道:“普尼班汗如此怯弱,将士又如此不堪,也里定是保不住了。而我,能在严冬之际,冒死赶来也里。就说明我是真主眷顾之人!且落魄之际,仅凭胆魄便能得万余大军,已足够显示我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