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收拾好了床铺,道“主上,可以让夫人躺下了。”
重新将药凝放回床上,细心的盖上被子,玉淽见到龙潇能这么对待药凝,她总算安心了,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了浅浅。
只是有些不明白,浅浅好像还是待字闺中,与她一样披着长发,话说浅浅也有25出头了,早就可以母亲了,怎么就单了下来。
坐到床边,用回生术替她疗伤,伤势特别严重,五脏六腑剧碎,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心里暗暗的替风吟,说了声对不起。
突然药凝又睁开眼睛,又盯着她看,与在龙潇怀里时,有所不同,这次如同鬼魅一般,盯的玉淽心里慌慌的,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随之缓缓的睁开了,颤动着上下睫毛,唇微颤了几下,像是要讲话。
龙潇走了过来,药凝马上闭上了眼睛,玉淽心里咯噔了一下。
“玉姐姐,夫人的伤,能治好吗?”
玉淽道“龙潇,要不你和浅浅,还有下人都去外面等,药凝伤了五脏,需要好好疗伤,我想要安静一点。”
周围偷看她的医师和丫鬟,齐齐收回了目光,碎语声。
顿了半响,龙潇才道“好,那夫人就交给你了。”
下人和医师马上退了下去。
浅浅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的望着床上的母亲。
走在前头的龙潇,停了下来,回头道“浅浅。”
浅浅马上低头,快步的从父亲身边经过,走出了寝殿,龙潇也出去了。
这些玉淽都看着眼里,浅浅似乎很害怕龙潇,也特别担心药凝,但她已经在医治了,按理说浅浅不需要那么的不忍离去,她应该开心很快可以得到一个健康的母亲。
奇怪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教药凝的伤疗好,扶她起来,然后自己跳上床,坐到她后背,掌中释放出仙灵,贴在她的背上。
一个时辰以后,玉淽被汗水弄湿,还在不停的将仙灵输入药凝体内,不是她的伤难医治,而是让她发现了邪气,在药凝的头里面,压制着她的脑部经脉。
五脏六腑和容颜都已恢复,就是因为邪气,她整个人还是软绵绵和重伤无异。
所以她必须要将邪气给斗出来,不能让药凝被邪气侵蚀。
门外浅浅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手背上烙出发紫的指甲印,稍在用力一些,皮就破了,眼睛不停的往门上看。
突然父亲站在她身前,她惊魂的后退了好几步,头都不敢抬起来。
龙潇走近一步,见她后移一点,抓住她的手臂,道“浅浅,不用担心,父亲不会让你母亲有事的。”
浅浅点点头,龙潇嘴角露出一抹令人摸不透的笑,将浅浅搂入怀中,感觉她身体在发抖,俯下头,在她耳边道“你这样,你母亲醒来会很担心的,乖一点。”
浅浅掩在他怀里,眼睛盯着地上的石砖,努力的不让自己发抖。
房中,药凝因两股力量在脑中拼斗,变的整张脸扭曲,表情十分的痛苦。在她身后的玉淽,紧闭双眼,全身经脉像树根一样暴起,透着诡异的红,让人看见以为是妖魔在吸**血。
手上用力一顶,又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药凝的身体里,灌冲到脑门,一鼓作气将邪气从鼻腔逼了出来,漂浮在药凝身前。
玉淽收了术法,双手撤开药凝的后背,药凝虚软的倒在她的怀里。
看看那团邪气,伸出手,掌中凝聚出一个宝瓶,将邪气收入宝瓶中,在瓶口封上封印,放进衣袖里。
把怀中的药凝放平身子,让她好好休息,承受了强大力量的抗衡,估计需要睡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醒来。
想到外面的龙潇和浅浅应该等急了,跳下床,仙灵消耗甚大,腿站着有点飘,差点摔了下去,好在扶住了床的一边。
稍稍缓了一下,移步去开门,突然感觉衣袖里的宝瓶,在震动,拿出来一看,瓶身有很多的裂痕,下一刻就碎了,那团邪气冒了出来,快速的在她周身闪来闪去。
玉淽眼睛紧跟着邪气移动,打算找机会将它拿下,忽然邪气停在她眼前,想也没想太多的,用阵法将它困起来。
可没想到的是,她术法还没完成,邪气竟从她五官钻了进去,直达她的仙灵源,在动用仙灵,要将它逼出,发现那邪气会吸食她的仙灵。
这是怎么回事?
邪不胜正,为什么邪气能留在她的仙灵源,还能吸食她的仙灵。
玉淽不敢在擅自动用仙灵,她刚刚被吸食了不少,加上刚刚又消耗了这么多,体内的仙灵已所剩不多,好在她不动,那邪气便不会吸她的仙灵。
稍微让自己平静了一会,想想这邪气在她身上,总比在药凝身上好,她还可以想办法将它逼出来,再不行就回天界,找天君大神。
又在想想,她现在仙灵都动不了,怎么飞回天,重重的叹了口气,看门外有人影在闪,先将这事搁下,过去开门。
刚打开门,就见浅浅推开她抓着门的手,特别紧张的跑了进去,那感觉就像她好像是在害她母亲一般。
龙潇见她满身湿透,很疲惫,伸手想扶她,又收了回去,道“玉姐姐,我送你去休息。”
玉淽整个人靠在门框上,有些提不是气,不知道是那团邪气的关系,道“你去看看药凝,我没事。”
“你这样,怎么说没事?”龙潇抓住她的手臂,道“我扶你过去。”
玉淽现在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觉得眼前,有多东西在晃,好像见到浅浅跑过来,抓住她的衣服,又哭又说什么的。又好像见到龙潇,在训斥浅浅——眼前一片漆黑。
……
朦朦胧胧的醒过来,喉咙烧的特别厉害,特别的干,弱弱的道“水~水~”
迷迷糊糊中见到,有个身影过来,从身后抱着喂她喝水,那水入口似甘霖,立刻用手扶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生怕下一刻水没了。
“慢点喝,乖。”
这熟悉的‘乖’,让她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身后的人为她拍背,她使劲的摇头,喃喃自语道“不要想他,不要让他出现在我梦里,快醒来,快醒来。”
身后的人紧紧的环抱她的身体,温柔的道“你生病发烧了,我不在你身边,你好好照顾你自己。”
生病?发烧?她是神仙,她怎么可能生病发烧,这一定是在做梦。
玉淽,道“你走,你走,滚出我的梦。”可抱着的感觉,好真实。
身后的人,又道“等我,不要放弃好不好?”
玉淽哭着,道“不,我恨你。”
“但我爱你。”
玉淽自嘲的笑了,哭了,她居然在梦里,把他幻想成那么好,她是有多放不下他,明明恨他,恨的要死,却还在想他,明明与他恩断义绝,还允许他在她的梦里出现。
回头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出现,头还没回,整个人眼前又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