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便过了五日,这一日便是赵莲心说的去白云寺的日子,无为大师一连在白云寺讲三日的禅,夏府早早的便派了人在白云寺订下院子,预计在那里住上三天。
因为住的时间比较长,听雪苑跟过去的便有螺儿、绿柳、喜儿还有倩儿,恋雪本事想让小翠去的,不过小翠在前一日肚子就开始不舒服,恋雪没有办法,只得换了倩儿。
临出发前,白嬷嬷便在恋雪耳边嘀咕了好一阵,恋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竟敢动手动到她的人上了,看样子倩儿这个丫头是留不得了。
因为夏恋云还在关禁闭,这一行便只有赵莲心、夏恋雪、夏思思,夏翎,不过让恋雪意外的是,此次出行竟还跟了个苏姨娘。
苏姨娘原本是吕氏的贴身丫鬟,后来吕氏做主开了脸给夏陶渊做了通房,生了夏凡后又抬了姨娘。本来像苏姨娘这种生了庶长子的在夏家应该是各种得意,毕竟夏陶渊现在的心血是完全放在夏凡身上,但据恋雪所知,苏姨娘从来都是透明的,应该说是存在感很弱,不像夏恋云的生母周姨娘万事都要争个先。
便是夏恋雪也看不穿这个苏姨娘,这样的人不是本性如此,便是城府极深,因而恋雪亦防备着这个苏姨娘。毕竟夏翎身体是弱了下,但到底也占着嫡子的名,难保苏姨娘不会为了儿子对夏翎出手。
六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开行白云山,恋雪之前才和吕文渊他们一起来过,便也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只这无为大师的名头果然大,从通州城往白云山的路上几乎都是大大小小的马车。路上更是遇到了冷家,赵莲心还邀着他们一起同行。
夏恋雪在马车里听闻冷家,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冷笑,这赵莲心果然不安好心,很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她还会怕她不成。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才到了白云山脚。
因为早就知道会有很多的人慕名而来,这些人当中也不乏通州城的官家女眷,寺里老早就聘了足够的健壮妇人在山脚下抬滑竿。
恋雪刚下了马车,那冷小蝶就凑了过来,恋雪不想与她多打交道,便将夏思思拉了过来。让夏思思去应付冷小蝶。
山脚下的马车虽然多,一批批却是井然有序。
白嬷嬷站在恋雪的身边,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再看到远处的一拨人时,面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嬷嬷怎么了?”恋雪靠地近,自然发现了白嬷嬷的不对劲,悄声问道。
“小姐,如果老奴没记错的话的,那马车上的标记应该是吴王府的,那里头的应该是吴王妃。”白嬷嬷靠近夏恋雪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吴王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那吴王妃更是镇国公府萧家的嫡长女。”
恋雪心里头同白嬷嬷一样愕然,这通州城离吴王的番地柴郡有两百多里路,这吴王妃千里迢迢来这白云寺干什么?恋雪顺着白嬷嬷的目光看了过去,那辆并不十分起眼的马车旁边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那个马上的身影对于恋雪来说也有几分熟悉。
那人的身材很高大,穿着藏青色的袍子,那身姿即便是在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看到他。
“白嬷嬷可知道那马车边上那个穿藏青色袍子的人是谁?”恋雪问道。
白嬷嬷眯了眯眼睛,半晌才道:“如果老奴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镇国公府的世子萧潜,也是那吴王妃一母同胞的弟弟,萧大人不仅仅是镇国公世子,还担任这青衣卫侍卫副统领,也算得上天子近臣,只是他在京里的名声不是很好!”
“哦?”恋雪挑了挑眉头,她还记得那晚在山凹村的破山庄里,那人一身黑衣遥站在院子外头,看上去气质冷硬,说一不二,最终却也没有闯进她所在那个主院里。彼时她还不知道青衣卫在这大周朝等同于天子亲临,与他据理力争,好在那时候他也没有怪罪于她。
“这位世子,刚一出生,生母便血崩而亡,同一时辰他那久居病榻的祖母也在同一天身亡,因而京里便有了他刑克的名头。好在那时候吴王妃已经懂事,护着这个有着刑克之名的幼弟,而后萧晴嫁给了吴王,成为吴王妃,吴王虽然不受当今圣上重视,可到底也是圣上的媳妇,因而这世子之位才能落在了这萧大人身上。后来萧大人成了青衣卫,青衣卫虽说是天子近臣,但在京里的名声并不好,好多勋贵世家更是视他们为皇上的走狗,明里不敢得罪,暗地却是嘀咕不断。”
恋雪一面听着白嬷嬷诉说着往事,一面看着那吴王妃从马车里下来,她的身上穿的一件湖蓝色及膝的禙子,外头披着一件灰鼠皮的大耄,看上去并不通州的一些贵妇华丽,可那举手投足间却是气势十足,那种皇家风范便是普通人模仿不来的。
“那位世子今年已然二十有四,却依旧没有妻子,他订过的两任未婚妻一个是未过门便溺死在了家里的荷花池,另一个更是离奇的死在了花轿里,这一来二去便更加坐实了刑克之名,京中之人哪里还敢跟他联姻啊!”
离奇死在花轿里,这都能算到他的头上,这也太过于儿戏了吧,不过京中之事万分复杂也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地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