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过经过申城郊野的高速公路,直接朝着临近的湖城驶过。导航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接二连三地下错了出城的口子。明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整整绕了三个小时才算罢休。
好不容易开到了湖城的闹市区,晚晴与怀儒再三确认地址信息,这才跟着下了车子。车子开的久了,突然落地走,难免脚底酸麻。晚晴略略皱着眉头,揉了揉小腿,想着晚些时候回程的话,还是得怀儒代劳了。
怀儒知晓晚晴开车有些疲倦了,赶忙去车厢后头拿了水果和一些孩子的书籍、玩具下来,他们这一趟是专程来看杨修德的家人的。
自打上次杨修德经过手术以后,身体开始还算恢复的不错,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就出院了。经过怀儒的介绍,他去了湖城大学应聘。
因着湖大是地方院校的确缺人手,再加上杨修德的海归背景,自然很快就顺利入职了。再加上杨修德本就是湖城人,这也算是回了老家。家里有祖宅可住,生活负担也少了许多,学校还给卢婉玉安排了一份秘书的差事,一切看起来正回复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事情的变化总是那样突然。杨修德入职湖大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就大肠癌复发了。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住院没多久医院就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杨修德上气不接下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非得点名要见怀儒,要不然就是死不瞑目。怀儒得了信,知道杨修德不久于人世,匆忙放下手里的实验,甚至都顾不上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匆匆忙忙就跟着赶到湖城医院去探望。
说起来,怀儒也觉得这世间的一切真是半点不由人。明明眼见着杨修德一家都过上了平静的日子,怎么好好的,说病又病了呢?
到了住院部门口,怀儒就看见一个孩子站在杨修德的床前,哭的抽抽咽咽怎么也停不下来,这多半是杨修德家里的孩子了。
倒是卢婉玉,也不见先前那般模样,她感念怀儒对他们一家的帮助,忙着替他端茶倒水,感谢他专门跑来这么一趟。
自打杨修德离开申大以后,怀儒与他相互不见面,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乎都不怎么联络了。这会坐在床前重新相见,两个大男人之间也觉得多少有些尴尬。
还是卢婉玉,主动搬了椅子过去让怀儒坐:“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你这样跑一趟。我也劝过修德,你事情忙,尽量不要麻烦你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是病糊涂了,非得要见你一面才好。他说要是见不着你人,那他死也死得不甘心。我这一颗心,早已经被他弄得碎了一地,如今听他这么说,也实在没有法子了。”
“没事,杨老师病了,我也应该来看看的。突然听到他又住院的消息,我也是吓了一大跳,难为你们了。”怀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