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约莫数秒之后,女孩看见白色的手帕上有一抹血迹。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女孩没有半点慌乱,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放在一处隐匿的地方藏好。
“没多少时日了唉……”
马车外,
此行吴冥率领着数百精锐士卒护送着曾经战败国的公主舞情莹前往胥武国的同盟国——殇国。
说是同盟国,其实就是胥武国单方面的依附于殇国而已。
殇国乃九州大陆上第一大国,其国主有一大爱好,喜爱美女。
为此胥武国不惜背叛昔日结盟国,只为了其公主,献给殇国的国主,以此得到殇国的庇护。
吴冥表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异常,实际上内心早就生出了疑惑。
护送公主前往殇国这么重要的事情,胥武国的国主竟然只派出了五百名士卒。
虽说吴冥是胥武国第一大将军,但是仅仅凭借五百名士卒恐怕是无法完成这次的任务。
不说道路上的匪徒,真正厉害的是胥武国其他敌对国家派出的杀手以及军队。
就在吴冥还在思考着其中异常的事情时,他的军师棋不悔骑着马来到身旁。
“放心,大将军,军机处给我们安排了十八条障眼法路线,就算有埋伏也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布置。
要知道我们可是比约定计划提前了半个月的时日……”
棋不悔撑开折扇,一脸自信的对吴冥说道。
吴冥脸上的凝重稍微缓和了一点,然后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到棋不悔突然挡在自己身上。
“将军小心!”
数十支箭矢深深的插在棋不悔的后背,流淌出漆黑色的鲜血。
很明显是箭矢上涂满了剧毒,棋不悔,这个陪伴了吴冥三年的军师无力回天了。
“给老子活着,棋不悔!!”
吴冥抓紧对方的肩膀,一脸愤怒的大声吼着。
“噗嗤……”
棋不悔吐出一口漆黑色的鲜血,然后身体无力的从马背上滑落。
嘴唇微微颤抖,一道细小微弱的声音从棋不悔的口中传出:
“要……小心……国…国主……”
吴冥右手持着长枪击飞数十只攻向自己的箭矢,此时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军师死在自己眼前。
甚至连对方的遗言都没有来的急听清楚……
吴冥当机立断,扭头大声喊道:
“保护公主!撤退!”
可是回应吴冥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声音,其他的士兵都已经葬生在刚才的箭雨之中。
吴冥暗骂一声,骑着战马向马车冲去。
舞情莹听到外面的动静,正打开马车的门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结果看到了大将军吴冥骑着战马对自己冲过来。
“啊……”
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旋即下一秒吴冥就揽住了舞情莹的柳腰,将其放在身前,替她挡住箭雨,然后逃离此处。
“有敌军,末将先带公主逃离这里!”
吴冥低吼一声,右手持着长枪对着身后的箭雨再次挥出,击飞数十道箭矢。
虽然吴冥很强大,但是也并不是神仙,面对漫天的箭雨,也不能够全部躲避,所以他身后插着三支箭矢。
此时,埋伏的敌军首领看到吴冥携带公主逃离,眉头一皱。
此次埋伏居然没有解决掉吴冥,后患无穷,但是他应该也深中剧毒,活不了多久,到那个时候再把公主杀了人物就可以交差了。
“报告二将军,吴冥的新锁翼军已经被全灭……”
就在首领思考着自己升官发财的时候,一旁来了一名传令官,向他报道战况。
摸着腰间的长剑,首领冷笑说道:
“吴冥一直打压我,更是创立银锁翼军,摆明就是要造反的节奏,可惜这次是上面有人要弄他,他必死无疑……”
军师笑着拱手祝贺说道:
“那末将在这先祝贺您成为胥武国第一大将军了……”
听到属下的吹捧,首领仰天大笑着,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将军了。
但是他现在必须有吴冥和公主的头颅才能够交差,所以他马上下令吩咐道:
“抓捕吴冥和公主,只要尸体就行……”
……
……
……
……
还没等云天明看多少,叶泠泠就醒了。
“你看了?”
叶泠泠指着云天明手里小说,有些惊慌的问道。
“嗯,看了一点。”
云天明如实回答道,毕竟这个没有欺骗叶泠泠的必要。
“这个故事很老套,最后公主和将军一起跳崖了,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叶泠泠扭头,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的森林,轻声说道。
“嗯……”
……
……
……
……
……
人的皮肤之厚,大概不到半分,鲜的热血,红就循着那后面,在比密密层层地爬在墙壁上的槐蚕更其密的血管里奔流,散出温热于是各以这温热互相蛊惑,煽动,牵引,拚命地希求偎倚,接吻,拥抱,以得生命的沉酣的大欢喜。
但倘若用一柄尖锐的利刃,只一击,穿透这桃红色的,菲薄的皮肤,将见那鲜红的热血激箭似的以所有温热直接灌溉杀戮者。
其次,则给以冰冷的呼吸,示以淡白的嘴唇,使之人性茫然,得到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而其自身,则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
这样,所以,有他们俩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对立于广漠的旷野之上。
他们俩将要拥抱,将要杀戮……黑影们从四面奔来,密密层层地,如槐蚕爬上墙壁,如马蚁要扛鲞头。
衣服都漂亮,手倒空的。然而从四面奔来,而且拚命地伸长颈子,要赏鉴这拥抱或杀戮。他们已经豫觉着事后的自己的舌上的汗或血的鲜味。
然而他们俩对立着,在广漠的旷野之上,裸着全身,捏着利刃,然而也不拥抱,也不杀戮,而且也不见有拥抱或杀戮之意。
他们俩这样地至于永久,圆活的身体,已将干枯,然而毫不见有拥抱或杀戮之意。
“喂,老兄,本是仰天咆哮狰狞出世的野兽,为什么现在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乌龟?”
“他”手握着尖锐的刀,抵在对方的喉咙处,轻声说道。
“人们常说,祂把希望洒满人间,却没有让乔治回到自己的池塘……”
“都什么时候了,老兄,别去管那该死的上帝和乌龟,听我的!”
“他”抓耳挠腮,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
无声的冷寂持续了很久,最后……
“行,你去做那只该死的乌龟吧……哦,对,它确实死了……”
“他”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黑影们于是乎无聊;觉得有无聊钻进他们的毛孔,觉得有无聊从他们自己的心中由毛孔钻出,爬满旷野,又钻进别人的毛孔中。
他们于是觉得喉舌干燥,脖子也乏了;终至于面面相觑,慢慢走散;甚而至于居然觉得干枯到失了生趣。
于是只剩下广漠的旷野,而他在其间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干枯地立着;以死人似的眼光,赏鉴这黑影们的干枯,无血的大戮,而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