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放下手中正准备垫在锦阑心手肘下的软棉垫子,道,“据说是被太后训了,打发了七公主和驸马回去禁足思过。”
锦阑心叹了口气,这就是**,禁足就是太后皇上惩罚人的手段,冷宫也类似于禁足,只是时间的长短和惩罚程度不同,禁足也就是短时间内,冷宫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原本早就想过这深宫的黑暗,但没想到才去了一天就让我体会了帮凶的不快。”
“大小姐,婢子有话可否当讲?”小草忽然行了大礼,这使得比一般车辇宽敞的空间狭窄了。
锦阑心坐了起来,抬手拉她起来说话。
得了锦阑心的允许,小草仔细说道:“婢子家母原是这宫里得宠妃子的贴身丫鬟,虽后半身得了荣耀放了出去,但一出了宫门主子就遭了陷害,几经周折逃离出宫,如今也只留下了婢子这一个丫头。家母临终前只交代我,切勿凭借自己的聪颖沉着去宫内当宫女过活,因为不管是做得好与不好,那都是没得多少好下场的,所以婢子恳请大小姐,无论您派我做什么活计,千万不要再带我入宫了。”
锦阑心不由得一怔,小草这丫头尽然和自己一样看得透彻,无论如何这宫里是生存
不了的,自己虽然要依靠皇室皇权,但自己并不一定要在宫中生活,如果实在嫁不成小王爷,那等着锦天心有了权势,让他去和那些勾心斗角的人打交道,也免得自己活得不自在。
反正自己也是有现代人灵魂的,不成亲在她看来并没什么大不了,又或者找个老实厚道的男人做上门夫君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丫鬟如此和自己要求,那就不是自己的想法问题了。
“大胆,难道你还怪怨我带你去参加千禧宴不成?”锦阑心甩了脸子,连手中的暖炉都扔在了小草面前,四溅的炭火顿时像脱缰的野马,四散奔了去。
小草的裙摆上似乎也被溅了些,冒出丝丝的细烟。
但她看见的却只有锦阑心绣鞋上沾染上那块红炭,扑了上去,直接用手扫开,顾不得手被高温炭火灼烧的手掌,四下检查锦阑心是否还有其他地方被炭火溅了。
“不疼吗?”锦阑心强拉了小草的手,掰开手指,露出那红通通的手掌。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小草记了一辈子,她睁大了眼睛看自己的主人,她时常敬佩她的能力,时常崇拜她为人处世的态度,时常感叹自己跟着她所得的幸运。但是现在,她才发现,恩威并施就是她将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发展到富甲一方的一大计谋,但是她和别人不同,别人的恩是假,她是真,别人的威是真,她却是假。
如此一个秒人,一旦被有心人发觉,定不是这小小锦家能养住的,就算不入得皇上的眼,那也是能入得王公贵族的心的,自己是她的贴身丫鬟,又如何舍得让她一个人闯荡。
一时间,泪如泉涌。
这让锦阑心没了举措,一个从来坚强得似个男孩的丫头,这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问她疼不而流泪吧。
锦阑心拿出绣帕,让出一方地给小草坐下,然后细细地给她抹眼泪。
“原以为你是男孩性子,不会哭,却不想你这俊俏的面庞还能如此动人心脾。”
小草随着锦阑心的一句调侃的话语,没了眼泪,只又找地跪了,强行磕头,“婢子愿时刻跟随大小姐,无论刀山火海。”
锦阑心达到了目的,满意的点头,让小草收拾了暖炉的残炭,到锦家的时候是半句话都透露给人知道,严妈来接车的时候,问起这暖炉,锦阑心也只道是自己不小心掉了,但是个明白人都会看出来,暖炉要是掉了,怎么使得炭火四溅还烧了衣鞋呢。但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严妈只笑答,“这暖炉也该找个好位置固定着,不然在这颠簸的马车上还真是不好拿住。”
小草没有答话,只扶了锦阑心进屋,听了锦阑心的吩咐直接回了锦阑心的闺房。
刚坐上找人特制的贵妃榻,锦阑心还想把腿放上去,锦云心就来了。
“姐姐,宫里是不是特别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