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小草的心思,锦阑心边往紫玉轩门外走,边道,“小草今年差不多十六了吧?”
“嗯,下个月就十六了。”小草是个聪明人,但在男女感情的问题是却是个懵懂的,要换了平时,锦阑心说什么她都能猜出几分意思,但这会却没猜出锦阑心的用意。
“是时候说个好人家了。”锦阑心半分认真半分玩笑的说道。
小草这才明白过来,“婢子不愿出嫁,只愿跟随着大小姐。”但面上已经露出羞赧之色。
锦阑心没有答话,也没有再露出笑容,小草看不出也猜不出锦阑心的真实意图,只得细细地跟着,不再说话。
上了马车,锦阑心捧着暖炉,待车行驶了,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要是有看中了,和我说了就是,免得我乱点鸳鸯谱,错了你一生的幸福。”
这话却是十分认真,直说得小草脸色更加的绯红滚烫了。
“婢子此刻是大小姐的丫鬟,今生都是大小姐的丫鬟。”看来小草对锦阑心让她出嫁有什么误会。
“你是有什么误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相问。
小草思量了一下,那俊俏的脸庞顿时由红变白,“婢子虽是穷苦人家出生,但娘亲从小就教导我,如若遇到宽厚善良的主子,就一定要忠心事主,绝不能因为其他事情让主子伤心,更不能让主子一个人面对未知的险恶世界。”
小草她娘确实教出了一个好女儿,锦阑心听着也有些动情,但又有些好笑,衷心主人是好,但真正宽厚善良的主子又怎么会把婢女的终生幸福给葬送了过去,就算凤凌国多的是这样的主子,那她锦阑心也要做个例外,她坚信,只有她的助手过得顺畅幸福了,才能尽心的服侍自己。
“尽说傻话,我现在不是很好么,弟妹都聪明懂事,你们又无二心,店里的生意也是不错,何来面对险恶之说,况且,你就算出嫁了,那也是可以回来继续做事的,但如果你要当了大家奶奶,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还了你卖身契就是。”锦阑心猜想小草不过就是看上了自己花店的掌柜儿子,过点寻常百姓的生活还可以,要说大家奶奶,那可没多大可能,虽然自己喜欢小草这样有着俊俏脸蛋的,但凤凌国的大众审美却是趋向温柔可人,贤惠美丽型的,假小子就算再温柔,在凤凌国人的眼睛里也还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是不受待见的。
“婢子这幅皮囊,只有大小姐看着喜欢,没有男子会看上我的。”刚刚还羞赧,现在却满是失落,一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伍思那小子难道看不上你?”锦阑心似是口快说漏了嘴,还忙拿出绣帕捂嘴,但其实是故意无心说破的,她想看看小草的反应。
果不其然,小草的脸色又由白变红了,甚至连耳根子都滚烫起来,说她像煮熟了的虾子那般也不为过,“大小姐就会排揎婢子。”
看来是猜对了,锦阑心收了话题,“好了,不拿你排揎了,待会见着伍掌柜和佟掌柜,你多帮我看着他们的神色,一个表情都不要漏了。”
见锦阑心不再提自己亲事之事,小草顿时稳下心来,应声道,“是。”
马车很快就到了锦家一号花店,这是首家花店,也是最大发展最好的一家花店,它的收入总比其他店要多个半数。
一下车,掌柜就认出来马车,立马叫伙计端来踏板,好让锦阑心下车有个支撑点。
“大小姐怎么如此早就来店里了?也没听说您要来?”伍掌柜喜好谄媚奉承,做事总是夸张浮大,锦阑心每次来看着都不喜欢,但凤城喜好被人奉承的主多的是,锦阑心也不好直接发作,说他不是,毕竟伍掌柜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然也做不到一年百分之十的销售增长额。
锦阑心和伍掌柜并排走着,轻眯着笑眼,道,“伍掌柜难道是在我身边安了眼线不成?”
“大小姐说笑了。”伍掌柜也没多解释,立马换了其他话题,“今儿个已经开了张,紫玉轩摆酒,左相爷四十大寿,今日的一盆七彩花树已被黄大人订了去,大小姐您看,装饰得可好?”
锦阑心这几年为了开办事业,又知道这七彩花树的花期只有四十九日,才多生产了些,用水兑了自己的口水让花匠生产七彩花树,由于稀释的程度很大,锦阑心实验了很多次,才试验出刚好要四十九天开出花的效果,如此教了花匠才免得自己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