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吓唬你,现如今我是做了个小官,你的言辞在家里说说倒无妨,但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指定会给你编排个篡位不轨的名头。”锦天心从不罗嗦,这次说了两遍,想必是事情真的会牵连重大。
但锦阑心哪是哪不懂分寸的,而且,前生上学的时候,历史课上那些因为嘴上言辞引来的祸患难道还少了,锦阑心细想了下,道,“我自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往后会多加注意的,谨言慎行。”
锦天心也知锦阑心的意思,见她如此说,也没法再说,只得换了话题,“我倒是奇怪了,李祥他这几个月好似没什么行动,按理说,照他那个贪得无厌的作风,怎么会如此谨慎?”
“姜还是老的辣,你虽然聪颖,学识也强人一等,但是毕竟官场的规矩和潜规则你还没他知晓的多,而且,这几年他也在地方收敛了许多,也办了些实事,不然怎是李氏吹吹枕边风就能调到凤城那样的职位的。”锦阑心派了周总管打听了,原先只想是突然发迹,却没想李祥是个发奋而且肯花钱的贪官,从他当村长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他不仅爱钱爱抢,还是个能维护自身名誉的,至少在表面上看,他李祥是瑕不掩瑜的。
“我自是知道,算了,三四年都等了,还差这一年半载的么,夜路走多了,怎么碰到个把能收拾他的鬼的。”锦天心如此说着,也如此思量着。
不一会,厨房就备好了饭菜,锦云心也被叫来了大堂,用了晚饭之后,众人闲话了个把钟头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锦阑心今日有点疲累,没了多余的力气沐浴睡觉了,进了房间就躺在了外间的贵妃榻上,小草上前拨弄了几下烧着的炭火,放下铁钳,正面道,“大小姐许是累了,婢子这就去给您端洗脚水进来。”
锦阑心微微点了头,示意她去了。
微微迷瞪了一会,锦阑心忽然听见稀稀疏疏的声响,锦阑心以为自己睡糊涂了,轻拍了几下脸庞,稍微清醒了些,仔细听了,大声叫道,“老鼠!”
“发生什么是了?”门外负责首页的熏儿忙跳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棒子。
“不过就发现有老鼠爬动的声响,你怎么如此迅速的拿了棒子进来?”锦阑心惊讶熏儿手中的棒子,疑问道。
熏儿转头看看自己的手中,忙解释道,“婢子是听说最近城里不太平,黄昏时候有许多的官兵挨家挨户的搜人,也没人知道是出了何事,就想着咱们这么大的宅子,或许会糟了那贼人的惦记,今晚是婢子值夜,怕出个好歹,就准备了棒子。”
“那真如你说,那我们家的护院都是吃干饭的吗?呵呵,别太紧张,不过就是几只老鼠,你明日和韵儿上街买点老鼠药就是,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锦阑心笑着说道,这凤城的治安可是出了名的好,而且就算有个把贼人出没也断不会出动官兵集体出动满城搜人,肯定是和宫里出的事情有关,不必担心远在城郊锦家的安危。
熏儿点头应了,这时小草端了热水进来,待洗漱完了之后,锦阑心就让他们出去了,守夜的熏儿则去了外头洗漱,估计最快也得一盏茶的时间。
锦阑心有些累了,也不想小草他们伺候更衣睡觉,只自己吹了内间卧室的灯火,轻手解起扣子来。
但刚解了一颗扣子,自己的嘴就被一双冰凉的大手给捂住。
叫不出声音,心底顿生了恐惧,看来真是如熏儿所担忧的,出了贼人了。
“别叫,锦阑心。”浑厚磁性的声音一出来就让锦阑心心跳不已,也不知为何,锦阑心心底的恐惧立马少了许多,平静了心跳,强点了头。
贼人好似看懂了锦阑心的顺从,放了手,“别回头,我怕吓着你。”
“吓着我?你是长得太难看还是长得太好看?”锦阑心语气轻快,连心底最后那一丝恐惧也消失殆尽,不顾贼人的阻拦,强行转身。
外间透过来的丝丝光亮,还能让锦阑心瞧见那贼人的模样,因为那双琥珀眸子,她锦阑心永远都不会忘记,还有那薄而红润的唇带出的浅浅微笑,该死,怎么是那个人?那个在元宵节上碰见的冷冽十足的男子,那个长得和前生害得自己不幸身亡的男人张林一个模子般的男子。
“是你?”
“是我。”男子浅笑中突然带了一丝苦痛,锦阑心的眼睛随着他的手臂往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锦阑心发现男子正用左手捂住的腹部,正透过指缝的间隙往外渗血。
“你受伤了?”本能的反应,锦阑心走近一步,体现出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