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红墙金瓦,凤凌国皇宫,慈宁宫。
“可有皇上的消息传来?”太后还是穿着昨日的衣裳,所谓衣不解带就是如此。
凤凌暝见太后焦急的神情,也没办法像昨日那般尽说些好话谎话让太后不担心了,只得扶了太后坐在软椅上,“母后,已经派人四处打探了,早前宁昆还来禀报过。”
“我是担心,这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周边小国暴乱,更是不能少了皇上坐镇,怎么好端端的就遇上刺客了呢?”太后也是昨日皇上出事之后才知晓这些,她担心自己的大儿子的安危,更担心整个凤凌国的安危。
“是,儿子也知晓这些,所以昨日派人寻找刺客和皇兄也都下了命令,秘密侦查,绝不会让邻国那些蠢蠢欲动之人趁机寻事。”凤凌暝眼中闪现出一丝不安,因为刚刚早朝借口皇上身体不适,已经引来了一些唯恐天下不乱之徒的猜测,明日要是皇上再不上朝,这些个居心叵测的大臣一定会跑到皇上的寝宫,到时皇上不在,一定会出乱子。
太后微叹了一口气,道,“昨儿个见你皇兄高兴,他心血来潮要去围猎场打猎,我也就没阻拦,却没想他一个侍卫都没有带,那个地方山势陡峭,树木丛林难探深浅,如何能不带侍卫任意妄为呢?”
太后嘴上是对皇上的心血来潮的不悦和数落,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更显了出来,温润懂事的凤凌暝怎会不知太后的意思,于是接了话茬,“也就是这性子受父皇的喜好,母后自小也任由他,这么怎么数落起来了?”
“这个时候你还打趣你母后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现下赶紧找到你皇兄才是,还有,赶紧把那此刻给哀家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刺杀皇上。”说话间,突然改了调调,充斥着风怒与威严。
“报——”有小太监来报,“启奏太后,皇上回宫了。”
“好好好,徐嬷嬷,赶紧摆驾,去乾清宫。”太后听了,眉角都笑开了,心头的大石掉落,精神头一下上来,一宿未睡也看不出半点疲累。
“太后,皇上派奴才来就是让您在这等着,他一会就来向您请罪。”小太监是个能说会道的,一番话轻轻袅袅地说了,也没让太后有一丝不悦。
凤凌暝听了也劝道,“母后,既然已经知道皇兄回来了,您就好好歇会,待会皇兄来了,您才有机会当面数落他呀。”
“就你嘴快,你皇兄就是平日里做事都是稳重的,但马有失蹄人有失策,偶尔出一两个无伤大雅的意外也无事,你母后我刚刚只是担心罢了。”
“是,是,是,我和皇兄好幸运,有个慈爱的好母后。”凤凌暝面带笑容,那绝世容颜此刻尽显无疑。
太后用手捏捏凤凌暝的手心,“就你嘴甜。”然后转头吩咐堂下的小太监,“你去回了皇上的话,哀家可等着他安安稳稳的出现在慈宁宫。”
“是。”小太监领了话,后退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快步往乾清宫走去。
一到了乾清宫,小太监神色就凝重了许多,朝着正由宫女们伺候着换衣裳的皇上,扑腾跪下,“奴才再次求求皇上了,您瞧了太医再去慈宁宫也不迟,太后宽厚慈爱,会多体谅些的。”
“小福子,这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朕,宫外又有多少把刀剑跃跃欲试,你可清楚?”皇帝凤凌冽因为衣裳不小心触碰到腹部的伤口而疼得嘴角抽搐,但还是耐心的和眼前这个真心担忧自己的小太监解释。
“是,奴才知晓了。”
见小福子不再劝自己看太医,凤凌冽不再言语,只顾着让伺候的宫女小心些,突然,剧烈的疼痛袭心而来,凤凌冽甩手给了穿衣宫女一耳光,直打得宫女鼻血直流,跪地求饶,“皇上息怒,婢子不是有意触碰的。”
“还敢辩解,来人,拖出去打十大板。”凤凌冽的衣裳被鲜血浸透了点点,无奈之下又要换衣裳。
很快就有新的宫女来给凤凌冽重新换衣,小福子跟着负责杖责的太监们去了行刑房,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十大板就打完了,小福子扶着宫女去她的房间。
“小莲,你今天不该挨罚的。”小福子怜悯的说道。
宫女小莲却一点都没因为受罚难过,“皇上受伤,事情重大,却要瞒着其他人,我是贴身伺候的宫女,定会有人上门来逼问,我懒得和那些人纠缠,还不如挨了板子躺着休息自在。”
“你胆子还真大,居然敢故意触碰皇上伤口,刚刚还欺君!”小福子顿时手软,扶着小莲的手也松散了下来,眼中既有惊讶又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