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雅没有责备,反而在见到锦阑心的时候,眼睛一亮,忙说,“行了,知道了,阑心,你过来。”说着,还一手拿玉笛一手指着曲谱。
掌柜一听凤凌雅没有怪罪他,心里的一块铅石落地,立即恭敬的后退去给锦阑心准备茶点。
小草在一旁,细细的看着锦阑心走到凤凌雅的曲谱旁。
“十三王爷,您可是高看我了,这曲谱我可不会看。”锦阑心一瞧是写着自己完全不懂的曲调,上面写的字十个有八个字是不认识的,就算有一两个认识的,锦阑心也不懂它在曲谱里是代表那个音调。
“你不是懂编词唱曲吗?如何连曲谱都不懂?”凤凌雅疑惑道。
“您还记得我帮玉儿姐姐唱曲的事情呀?那也只会一首,而且还是听别人唱觉得好才学了的,并不是自己就会。”锦阑心解释道。
凤凌雅一下失了兴趣,坐到锦杌子上,把手中的玉笛轻放在桌上,轻叹口气。
锦阑心本想问他是否知道皇上要下旨尽快判决锦天心的事情,但是眼前这身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的男子,稍微一用心思就好似能从他的叹息中体会到淡淡忧愁,还是不拿自己的事情烦他了,先开解下他才是。
“小草,你去看看掌柜的是不是睡着了,怎么我的差点还没上来?”锦阑心开口支开小草,小草心领神会,点头应了出去,门也带好了。
锦阑心挑了个视线好的位置坐下,根据自己稀缺的音乐常识努力从自己的脑海里搜寻,希望能找到曲调,每次都有点起头,但有在关键时刻又堵了,于是道,“雅,能把你会演奏的地方演奏给我听吗?”
凤凌雅反正也不太想说话,又见锦阑心直呼自己的名字,那就是以朋友身份和自己说话,于是拿起玉笛,吹奏起来。
笛声本就婉转,但一出音就让人觉得压抑沉郁,长长的几个调着实让人心中郁结,似乎能听到演奏者心中的愁绪,但他又想找突破,音调刚要上去,摆脱沉郁,就好似溪水顺流,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大块岩石挡住了前方的路,无论溪水如何憋足了劲要突破,都只有粉身碎骨的结果。
果然,凤凌雅演奏到一半就把玉笛一横,嗤笑道,“瞧,无论如何都无法冲破障碍。”
“曲由心生,乐也有心生,不知为何,我听不到你要表现的欲扬先抑的曲调,反而听到了郁郁不欢的心声。”锦阑心顿时想起来自己和张林去听到了一次古典乐演奏会,当时就是笛子和古琴合奏的曲目,笛子是主奏,一听前一个音调,锦阑心也是这番感觉,还低声和张林抱怨他选的约会太高雅,让她听得心情郁闷了,但是到最后她还是在张林的坚持下听完了,听完之后,锦阑心大呼不过瘾,于是出了演奏厅又去买了下一场的票,拉着张林又听了一遍,而起自那以后锦阑心还对张林的艺术品味有了更深层次的欣赏,虽然后来忙于生意和婚礼几乎没时间听古典乐了,而且自从穿到凤凌国,锦阑心就想过自己的新的人生,脑海里记得的都是张林带来的伤痛,这些美好的记忆就被锁在了脑海深处,要不是凤凌雅演奏的笛子曲目恰巧和她唯一一次听过的古典乐一样,自己也不会从脑海里把它给翻出来。
凤凌雅吃惊的望着锦阑心,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表达惊讶,对于音乐,凤凌雅只是喜好,但平常都只是听别人唱别人奏,就算自己偶尔也吹吹笛子,但很少带个人情感,而对于锦阑心,自己一直为她教夏玉儿哼唱的小曲很好奇,起先就是奔着这点和她成为朋友的,而后却发现和锦阑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品质,慢慢的就改了初衷,真心做起了朋友,难道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久了,她就能体会到自己唯一一次加在乐曲中的情感?
“别惊讶,我虽未学过乐曲,但却有一颗细腻的心。”锦阑心见凤凌雅如此吃惊,嫣然一笑,轻松解释了过去。
“你听过这曲子?”凤凌雅问道。
笑话,这可是名曲,怎么会没听过?不过锦阑心并不知道这对不上朝代的凤凌国有没有出现并且流传了这曲子,于是只能答,“没有,只是你吹奏的时候给我的感觉。”
凤凌雅稍微提了点兴致,给锦阑心介绍起这曲子,“这是古曲,已经失传很久,这是我从别处寻来的残谱,但只有前后两段,本想着把它续接好,却如何都找不到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