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阑心收回目光,想着锦云心跟自己说过的心思,又想着皇帝那有些不高兴的面容,思绪紊乱,竟没听见众王爷嫔妃一齐向太后敬酒的声音,还是一旁的刑嬷嬷上前提醒,锦阑心才慌忙拿起眼前的酒杯,起身,一声“太后万福金安”之后,就一干而尽。
凤凌冽最后向太后敬酒,恭祝太后身体康健,一杯过后又是一杯,模样很是爽快,太后似看出点什么,说道,“哀家今日办家宴,可不是办酒宴,皇上若是一时兴起喝醉了,可就要扫了哀家的兴了。”
凤凌冽放下酒杯,顺从道,“儿子不过是觉得这酒实在爽口,一时贪杯而已。”
“既是贪杯,那贪一杯也就好了,可不能喝多了,伤了身子。”太后拿起箸,夹了一块汁香青溜蒜尖放入皇上的碗里,“来,吃点这个蒜尖,可是能压压酒气。”
凤凌冽拿起箸,用了,完了还谢了太后关切之情。
晚宴用到一半,按例是要有歌舞演奏表演的,只是歌舞跳到一半,小王爷凤凌暝却皱起了眉头,对凤凌冽提议道,“年年家宴,无论大小,就有相应规模的歌舞表演,这些个舞蹈看得倒让人没了新鲜劲,何不让新进的各位娘娘来上一段,也好让我们这些慵懒的长长见识,也让太后皇上也赏个新鲜。”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十王爷、十三王爷还有四王爷的赞同,凤凌冽则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正低着头品尝银耳莲子羹的锦阑心,没有答话,倒是太后被提起了兴致,欢喜道,“就你爱出主意。”
这话也算是应了凤凌暝的提议,锦阑心虽低着头用莲子羹,可算是找到了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不能让自个说出口,早打好商量的辛裕妃立马站了起来,“臣妾听闻阑妹妹精通音律,曲也唱得极好,那嗓子彷如天籁,好不让人艳羡。”
一时间,果然引得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锦阑心,锦阑心放下手中的羹碗,起身朝着皇帝太后的上位道,“辛姐姐谬赞,臣妾今儿个嗓子有点不舒服,怕要负了众望了。”
太后摆了摆手,“既是如此,也不好勉强,你好好护着嗓子就成。”说完又问起其他人,“可还有谁能给哀家表演一番的?”
虽说冰荷是个能歌善舞的,但这时却不想出这个风头,黄珠儿见冰荷不动,自个也不动,欧阳晴本想出来献舞一支,可见众人都互相望望,都很是谦卑,也就不好做这个出头鸟了。
但终归是有人愿意展露一二的,徐绿玲请命,“若是太后不嫌弃,臣妾愿意一试。”
“你倒是个出得了众的,那就去准备吧。”太后发话,让徐绿玲下去换衣服,之后又按照她的要求,让乐师按照她的要求弹奏了伴舞曲目。
一曲舞蹈过后,众人并未被“新鲜”到,反倒觉得这和宫中舞姬的舞蹈没多少差别,赞誉声寥寥无几,还是太后和皇后顾及徐绿玲的颜面,叫人赏了她。
见众人被徐绿玲搞得没什么兴致了,凤凌暝许是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出得有些不恰当了,忙说起其他来,“……皇上和太后久居宫里,外头好多的杂耍怪艺,往后太后要是闷了,儿子定能找来他们让太后多多开心。”
“哀家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太后欣慰的点点头。
锦阑心再次站了起来,“说起怪艺,臣妾日前在宫里也发现了一个奇人,不知能不能在御前表演,让各位品评一番?”
太后一喜,“哦?那哀家倒是要看看了。皇上,你觉得呢?”
“母后若喜欢,让她去准备了就是。”凤凌冽嘴中还有未散去的酒气,只是这会眼神极端犀利,他似乎看出锦阑心的心思,但也不得不答应让她胡来。
“只是这事不容易办成,可否让太后皇上移驾临溪阁?”锦阑心眉毛轻挑,显得信心满满,凤凌冽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倒想看看锦阑心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如若移驾去十二公主那,也无妨,只是,阑裕妃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想让我们一同去看看你说的怪艺?”皇后可不能让锦阑心占了风头,见她如此城府,想是已经计划好了,于是脱口而出自己的怀疑。
太后被皇后这几句话点醒,“皇后之说是不是?”
“太后、皇后英明,臣妾这点小主意立马被戳穿了。”锦阑心立马行礼致歉,“臣妾只想给太后家宴添点看头,却不想被小王爷牵了头,想是小王爷和臣妾都想让太后开心,对太后尽孝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