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外面秋风瑟瑟,院子中的那棵槐树也被吹得枝桠摇晃,雨大枝叶的声响,在此刻显得有些落寞。那满院子的菊花都被桦梅他们搬到了屋檐下,免受了一场秋雨的洗礼。
“娘娘,昨晚的风雨好大,雷声可让人害怕了,熏儿到现在还胆战心惊的。”韵儿上前跟站在屋檐下欣赏这番秋风卷落叶场景的锦阑心说话,随手给锦阑心搭上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披风,“一场秋雨一场寒,娘娘披着披风会好些,免受风凉。”
锦阑心笑着拍了拍韵儿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表示感谢,韵儿回以微笑,细心的帮锦阑心系锦带。
“过会小厨房就会热了薏仁粥过来,娘娘用点早膳吧。”韵儿打好蝴蝶结,瞧着还成,就说起其他。
锦阑心早就交代不用准备早膳了,起床后就觉得嘴里苦涩,没胃口,见韵儿如此细心,也不好直接拒绝了,于是点了点头,接上了韵儿先前的话题,“熏儿那丫头去哪了?”
“她昨晚被吓着了,这会赖床上不愿出来了,让我来跟娘娘请假。”韵儿边说边捂着嘴笑,这秋日的惊雷再厉害也抵不过夏日的惊天骇地,怎地就被一场如此小雷就吓着了,心里不免笑她胆子太小起来。
锦阑心也笑笑,回到屋内,用了几口薏仁粥,就放下了调羹,让韵儿准备去给皇后请安。
雨还在下着,好在不大,撑一把伞遮挡,还算是顺利的到了坤宁宫。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锦阑心到的时候,宫里其他妃嫔已经多数到了,除了吉宸妃。
皇后坐在凤鸾座上,雍容华贵,姿态万千,见锦阑心来请安,也是笑着迎了,随后就让锦阑心起身坐了,“……昨日小王爷迎娶你的二妹,你昨日出宫今日定是累了才晚到了。”
“谢皇后娘娘体谅臣妾,许是昨晚睡得太沉,连打雷都没吵醒臣妾,臣妾往后会注意的。”锦阑心侧着身子回欧阳沁的话,恭恭敬敬。
皇后微笑颔首,王宁妃此时却不咸不淡地插了话,“娘娘胸怀宽广,阑妹妹来得迟也就算了,倒是这吉宸妃为何还没到?这不是不把咱们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吗?”
皇后听了,微微蹙眉,却没加半点微词,蒋淑妃依旧端着她的清高模样,只有最不懂事的辛裕妃插了话,“吉宸妃被禁足,还没到日子解禁。”
“嗨,臣妾怎么这般没记性了,吉宸妃冒犯了阑妹妹,这会子还被禁足着,娘娘切勿怪臣妾多嘴。”王宁妃说着,眼神飘忽着往锦阑心的身上停靠,锦阑心目视前方,并无焦点,随便她怎么诬陷,只不说话就是。
“王姐姐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吉宸妃故意刁难阑妹妹,还害得她摔了一跤,指不定想着手肘膝盖还乌青着,皇上都已经发话让吉宸妃反省她的脚该如何放了,王姐姐说什么冒犯,倒让不知情的人误会是阑妹妹使了手脚让吉宸妃受冤了。”辛裕妃果然是不懂得独善其身,这番话说出来,她就成了锦阑心这边的了,少不得要让人气恼了。不过锦阑心还是很感激她能如此帮自己,于是对着辛裕妃感激的一笑,心里还想着,这个有着和辛茹一般模样的女子为何却没有拥有同辛茹那般的蛇蝎心肠呢?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就说了一句话,牵扯到你的阑妹妹而已,反倒让你急得火急火燎的要帮阑裕妃澄清,别人给你个顺手人情,你却当是雪中送炭了。”王宁妃撇撇脸蛋,不屑辛裕妃如此举动,心中更是嘲笑这个没脑子的辛裕妃。
“你刚刚说的就是那个意思,别以为我傻听不出来。”辛裕妃急了,越解释越给自己抹黑。
“瞧瞧,你自个都意识到自个傻了,还乱诬陷他人。”王宁妃不可一世的模样,让锦阑心瞧着很不舒服,于是开口道,“王姐姐别再说辛姐姐了,她心眼实诚,可比不得那些说话会设陷阱的,您若是对妹妹有什么想法,直接向皇后娘娘甚至太后娘娘禀报就是,无需再此多费口舌,闹了皇后娘娘的清静。”
辛裕妃见锦阑心开口了,忽然觉得自己腰板直了,挺着胸脯,望着王宁妃。
王宁妃被锦阑心这般呛声,哪里还坐得住,立马起身,朝凤鸾座上的皇后行礼,“臣妾不过是帮吉宸妃说句公道话,并未指责阑裕妃的意思,请皇后娘娘明断。”
“行了,起来吧,吉宸妃不过是犯了点错被皇上惩罚了,往后过去了就是,姐妹之间无需如此猜疑,好生服侍皇上诞育子嗣才是目前最重要的。”皇后三两句话,就转移了话题,随后又说起诞育子嗣开枝散叶的事情了,王宁妃忍着这股气,也没再爆发。
“皇上也不知怎么了,从宠幸阑裕妃后就没再宠幸其他选妃,各位妹妹可有什么主意?”皇后显得忧心忡忡,她的妹妹欧阳晴目前还是个小主,八个人住在一个储秀宫,自己都见着心疼。
锦阑心对皇上如此做法也不太理解,自己除了糊里糊涂救过他一命,也算不上什么英雄救美,顶多算个美女救英雄,这也用不着放弃了整个树林,独独吊死在她这棵不会开花的铁树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