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也是一时贪心才会犯下大错,还请娘娘饶恕。”小太监一下又一下的磕头,几下过后,抬起的额头都渗出了鲜血。
看来徐绿玲不会轻易认罪了,锦阑心有些失望的轻声问浣碧,“可还搜到其他证据?”
“奴才发现这种药粉有一股子独特的气息,不是一种毒物所致,其中有一味药只有蒋淑妃有。”浣碧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只有她有?”锦阑心继续问道。
“这是早年西部族落进贡给皇上的贡品,据说是一种高山植物,唤作心莲花的,因为花朵娇小艳丽,极易腐败,只能在极寒的高山雪域才能存活,但是这朵心莲花是被一块冰给包裹住的,便想了无数法子才把心莲花送来,当时得宠的蒋淑妃便得了这朵心莲花,如果娘娘想要去查查,只需叫来太医分辨心莲花粉是不是其中一味毒药便知是不是蒋淑妃做的了。”浣碧这一路来可没少撬开这个小太监的嘴,还冒险担保小太监不会殃及家人,小太监才说出心莲花的事情,浣碧稍稍一打听,才知道事情的真假。
“你找太医检测过了吗?”锦阑心有些不放心,然而浣碧肯定的回答让锦阑心的心放了下来。
“只是娘娘,小太监毕竟不是主谋,他虽可恶,可他的家人并不致死,娘娘可否……”浣碧细声提起担保的事情,话还没说完就被锦阑心给瞪了回去,于是悻悻然低下头不再提这件事情。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外面唱名的声音传到里边,锦阑心和其他太监宫女都到门口迎接。
“这是怎么回事?”凤凌冽问锦阑心。
“事发突然,四个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抓了放毒的小太监,辛裕妃已经殁了。”锦阑心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哽咽的,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少见锦阑心流泪的凤凌冽一时慌了神,显得有些木手木脚,想安慰,可碍着自己的冷冽僵硬的性子又没办法说出安慰的话,想擦泪,可满屋子跪着的奴才还有皇后都眼巴巴看着,自己又伸不出手去帮锦阑心擦泪,如此两难境地,凤凌冽只得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投毒者小太监的是身上。
上前便是一脚,踢得小太监连打了几个滚,皇后忙上前让皇上息怒,“皇上,杀了这狗奴才也不解气,不如交给臣妾来审?”见凤凌冽没回答,又接着道,“本宫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敢祸害污蔑他人!”说着还眼神犀利恶狠狠的瞪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早被吓得不行,这一瞪更是让他瘫软了下去。
锦阑心见皇上有听皇后的意思,于是上前道,“不牢皇后娘娘费心了,人命大案本是刑部的事情,娘娘还要照顾皇上未出世的子嗣,可不能因此耽误了。”锦阑心抽抽噎噎,说出来的话却铿锵有力。
“妹妹有所不知,后宫之事本宫还是有权力审判的,这是本宫的职责,况且这并不妨碍本宫照顾冰裕妃。”皇后不免嗤笑一声,好似在笑锦阑心入宫这么久了还不懂宫里的规矩。
锦阑心望了望浣碧,见浣碧点头,便对皇上请求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也不能说什么了,只是辛裕妃临死之前拜托臣妾一定要给她一个公道,更要臣妾亲手抓出那个试图谋害我而连累到辛裕妃的幕后黑手,答应已逝之人的话,臣妾万万不敢食言,还请皇上准许臣妾即刻即地审理协助皇后审理此案,让辛姐姐能够入棺为安。”
凤凌冽见锦阑心如此要求,也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便道,“此案由朕亲自审理。来人,带犯人。”说完,便直接坐到外间的高座上,居高临下,皇后只得坐在皇上身边稍低一些的座椅上,锦阑心则站在一旁,听皇上公平公正的审理此案。
果然,小太监扯出了心莲花,牵扯到了蒋淑妃和徐裕妃,起先蒋淑妃拒不认罪,徐裕妃也一直帮衬,最后被皇上几声呵斥,又摆出了证据证人,蒋淑妃才认罪。
如此,蒋淑妃被终身监禁,徐裕妃被秋后处决。
第二日拜祭完辛裕妃,锦阑心便带着沉重的心情坐上了去西陲的马车。
一路颠簸,大雪虽然已经有些融化,可道路泥泞并不好走,原本十天的路程还真像锦阑心预测的那样,足足走了十五天,到达西陲边境官兵扎营的处所时,已经是除夕之夜了。
锦阑心由浣碧伺候着解下红刻丝镶灰鼠皮的斗篷,露出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水田小夹袄,头上一只简单的赤金祖母绿玛瑙步摇反倒让锦阑心更加出色动人起来。锦阑心坐到皇上身边的空位上,注意到云心对着自己微笑。
“阑庄妃娘娘愈发娇俏动人了。”凤凌暝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当着皇上的面夸赞锦阑心的美貌。
锦阑心不动声色,只当小王爷是无意取笑,半开玩笑道,“小王爷真是会说笑,当着我云心妹妹如此艳丽非凡的美人的面,我可不敢担得小王爷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