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看着哥老会街舞队众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知道他们现在可以说是非常地心惊胆寒了。
他心里暗笑,其实唐忠什么都没做,只是蹲在祖予姬跟前而已,而祖予姬自然也没受什么刑罚,那凄厉的惨叫声也是她的演技。
说白了,都是演技。但一来街舞队众人已经把眼前的情景信以为真,二来唐忠背对着他们看不见动作,所以这就足够了。
只要摆出动作,再配上声音,街舞队这帮家伙们就会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了。
嘿嘿,真好笑。
谢钦想笑出声,但是他忍住了。
哥老会街舞队众人都盘腿坐在地上,祖予姬还在惨叫,一声赛过一声犀利,听得他们纷纷颤抖起来——他们已经被自己的想象吓坏了。
现在该怎么办?他们面面相觑,显然,审完那个倒霉的家伙,就轮到我们了!我们肯定挺不过那种严刑拷打啊!
干脆,趁现在他们守备松懈,逃了吧!一个队员向众人透露出这样的眼神。
不行不行,二把手连连摇头,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觉得我们能跑出去吗?
能不能试过才知道!总比坐在这等死强!那个队员瞪大了眼睛。
那个队员想看看动静,抬起头来往左边一看,正好跟谢钦对上了眼,就见他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嘴角还擒着一丝冷笑。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跑呀,你们跑呀!我随时欢迎你们尝试——这样我就可以宰了你们啦!
当然,谢钦不是这么想的,只是那个队员在脑补而已。
那个队员打了个寒战,急忙往右边看去,就见戚不二站得四平八稳,低眼盯着他们,目不斜视,右手的绝景在昏暗的路灯下寒光四射。
这模样更吓人啊!那个队员见状,下了个半死,抖抖索索地低下了头,这人冷冰冰的目光,分明是在说“谁跑我就斩了谁”啊!
他就此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再也不跟众人提起。
街舞队众人又用目光交流了一番,还是没有什么主意。
他们不是没想过逃跑,但除了那个脑袋不太好使的队员,余下的人,包括大哥在内,都很清楚一点——他们中了麻药,浑身无力,就算想跑也跑不动。
嘿嘿,大哥自嘲地笑了笑,我们用迷香弄昏了唐敢,紧接着就被这帮人下了麻药,真是阴人者人恒阴之啊……
这边街舞队众人正愁眉苦脸,那边唐忠忽然站起身来,似乎是暂停用刑了,祖予姬的惨叫也渐渐平息下来,改为大喘粗气。
街舞队众人听了,心下又是一寒,喘得这么厉害,之前的刑罚肯定很痛吧……
“怎么样,孩子?”祖老头悠悠地问道,“脑袋清楚一点了吗?”他的语气非常慈祥,好像在跟自己的孙子辈说话似的(废话,本来就是孙子辈,谢钦心说)。
现在祖老头在街舞队众人心中的印象,是一个面善心狠的老干部,所以他越是这样语气温和,这帮人就越觉得可怕。
祖予姬还在喘粗气。
“还是说……”祖老头语气平淡,“你要步你同伴的后尘呢……?”
众人注意到,祖予姬的身体一直在微微地颤抖,但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旁边的家伙(即谢钦)跟他们提到过,那家伙(即祖予姬)的同伴都在沙坑里,现在看来,那帮人生前肯定受了好一番严刑拷打,而且显而易见,他们的死状不会太安详,应该说,很惨。
“我,我说!”祖予姬的声音和身体保持着同一幅度的颤抖,演技爆棚。
“嗯,很好……孺子可教,”祖老头微微颔首,语气里还真有一股赞扬之意,接着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祖予姬喘了一口粗气,沉声说道:“我…我们是……袍、袍哥。”声音低沉的跟她本来的声音画风迥异。
袍哥?!
街舞队众人闻言心头剧震,这人来自哥老会!
按照那家伙(即谢钦)刚才的说法,这帮人是冲着我们来的,既然同为哥老会,难道说,是来救我们的?
二把手却不这么想,而且,他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了。
不会吧……他心里暗道,可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啊,不然我们就……
“哦,你们是哥老会的人啊……”祖老头微微颔首,好像有些意外似的,“老夫有些闹不明白了,你们哥老会,跟着我们唐门九毒堂做什么?”
街舞队众人竖起了耳朵,他们也很想知道。
谢钦见状,心里暗笑,干得漂亮!
你们一定要听,认真地听,把我们专门为你们煲的迷魂汤,一股脑统统喝下去!
那边厢,祖予姬又喘起了粗气,她似乎真的很痛。
“……怎么又不说话了?”祖老头低首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礼貌……阿忠。”
“喏。”唐忠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