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笑出了声，终还是弃了他了，曾要护他一世的皇兄终是放弃他了。
那日后他就安静的待在山洞，晴天时，洞口会射入阳光，但他只能看着，却触摸不到。
下雨天时，外面下大雨，洞里下小雨，“嘀嗒嘀嗒”的声响在他耳边，没一会功夫，他身上就湿透了。
大风天气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因为洞口会窜入冷风，寒彻他身子骨，虽有棉被护体，可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知道要嫁给太子了，开心吗？”眼眸深邃，有着诸多情绪。
忽然，炽烈神色闪烁了一下，收拾碗筷动作停了下来，“属下…不清楚。”
“她应该高兴吧，她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伤害过她，不记得卫离尚伤害过她，也不记得夜尘伤害过她。”
“咚…”
一个恍惚，炽烈不小心把碗碎在地上，他不懂他说什么？可卫离尚太这三个字过熟悉，好似王爷还是谁有提起过。
夜晚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她坐在窗户边注视着外面，一会伸出手去接几滴雨水，一会又手托腮陷入思绪。
门口那人眼里全是她晃来晃去的小脑袋，偶尔远处天边一道闪电闪过，映照着她的侧脸格外透亮，又有种窒息的魅惑，这仿佛恍如隔世的情景，他居然不愿打破，直到他感受到湿透的衣服。
“师傅。”还未走近，她就起身跑到他面前，缠住他的胳膊，感受到湿淋淋的一片后，她又连忙移开，“师傅，你衣服都湿了，你是故意站在外面淋雨了吗？”
“只是忘了撑伞了。”他浅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那日是他最痛心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在她身上施法抹去关于他的记忆。
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可他真的很后悔，眼睁睁看着太子那样对她，看着她痛苦的挣扎，自己什么都没做，也不愿意做，竟默许了那样的事发生。
“苏木白呢？又呼呼大睡了？能吃能喝，他是猪吗？”
若离俩个腮帮子气鼓鼓的，白袍湿透了，就怪苏木白没给师傅拿伞。平时老能和自己抢吃的了，一到关键时刻，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一想到她下个月就要嫁人了，心中太多不舍，只想每天都能看到她，可自己又不能在尘世待太久。
这一世为助她成人，不惜耗费了真气，还用了百年修为才换来她今生转世为人。
“师傅，你怎么不说话啊？”那小脑袋忽然探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烧啊？”
莫一扯下她的手，浅浅的，如沐春风的笑容依然对着她露出。
“明日我要回灵决山了，所以今夜来看看你。”
眼神漆黑如繁星，扬起的嘴角呈现最佳，最美的弧度，然后微微点点头。
她早已习惯了莫一的离去，也习惯了他的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