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高兴地一拍手道:“你终于还是承认自己是强盗了么,太好了。你叫我把钱借给你,可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住哪儿。”
林天洛以为她愿意把钱借给自己,高兴道:“我叫林天洛,是莫干剑派的弟子。”
那少女哈哈大笑道:“你这傻瓜,随口一骗,就把你的底细给骗出来了。好,我记住了,莫干剑派林天洛是个又傻又呆的大强盗。明天我就上莫干山去告诉沈角去。看你师父不把你的屁股打成豆腐渣。”
说着,少女拨出佩剑,道:“来吧。”
林天洛道:“什么?”
少女道:“你不是要抢吗,不打架怎么抢?这样吧,你要是赢了我一招,我便输一两银子给你,好吧?”
林天洛此时心里已是坦荡荡无所畏惧,道:“好吧,看招了。”说完一剑平削过去。少女嘻嘻一笑,娇躯一转,人已转到林天洛身后,林天洛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背后被她用剑把一顶,跌了一跤,少女哈哈一笑,直笑得花枝乱颤。她见地上有一张破布,布上用血写了好些字,于是用剑挑了过来,细细一看,笑得腰也弯了,道:“你这人真是有趣得很,这样抢钱的,我听也没听过。”
林天洛爬起来,满脸通红,使出莫干剑法认真对敌。这莫干剑法若是沈计成或文馨月使来倒还有几分厉害,到了林天洛手里,却是蹩脚得很。那少女在他剑法前仿佛小孩子玩跳绳,嘻嘻哈哈的。林天洛心里越打越惊,这小姑娘年龄不大,可武功比师姐还要高出不少,就这么打下去,自己肯定一两银子也赢不到。
那少女见他有几分厌战,怕他不跟自己玩了,便佯装躲闪不及,摔倒在地,口里“哎呀”一声惊叫。林天洛停了下来,惊讶道:“你、你受伤了吗?”
少女脱口而出道:“就凭你也能伤得了我?”见他刚才眼里满是不忍之情,遂又道,“不过你的剑要是再低一寸,我就输了一招了。”
林天洛“嗯”了一声,伸手将她拉起,两人的手一碰,他只觉她的肌肤堪比温润的豆腐脑一般嫩滑。他心神一敛,将剑一挥,一招神峰竞秀,挽起五朵剑花向少女扑来,少女只是向后连退了几步,便把这几朵剑花消于无形。
这招神峰竞秀算起来也是莫干剑法里厉害的一招,想不到竟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林天洛心下颇是沮丧,只听少女催促道:“再来再来呀。”
林天洛叹了口气道:“我的剑法不行,打不过你,你还是走吧。”
那少女平日里被父亲关在家中,好不容易趁其父外出,溜了出来,更不容易找到个练武的伴,哪肯就此罢休,眨眨眼道:“要不我们换种玩法,我进攻,你来守,你要是守得住我一招我便输一两银子给你,怎么样?”林天洛暗想这个容易得多了,以前和师姐练剑,要赢她是绝无希望,但要避开攻势却也能坚持几招,于是接受了少女的提议。
少女道声“小心”,将剑一摆,“唰唰”两剑直刺过来,林天洛见她剑向右边攻得紧,忙挥剑去格挡,哪料双剑还没相交,左肩的衣服上已被她挑开一个口子来。
林天洛大惊,她的剑法不但精妙,而且极其流畅,只怕师姐来与她对阵也会被她打得狼狈不堪。一想到师姐也可能在他人剑下受辱,心里极不是滋味,暗恨自己无能,倘若自己真有幸能娶得师姐为妻,日后又怎能保护得了她。
他暗里发一下狠,见少女又是一剑平削过来,大吼一声,身子向外一躲,趁机也向少女那伸出来的小腿上刺去,少女一声轻笑,那腿只一扫便向右边移开了一步,林天洛剑势已去,来不及换招,裤子上又被她挑开一个口子。她的剑把握得相当精准,只挑衣服,不伤肌肤。
少女不再停顿,一柄剑仿佛如醉酒狼毫肆意挥洒,林天洛却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像一只在烧红的铁板上跳舞的猴子,片刻间,衣服上又被挑破了四五个洞。
林天洛又羞又恼,暗想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下点痕迹才好,他知道少女手下留情,不会伤他,于是更无忌惮,将莫干剑法一招招向她身上递去,只可惜他的剑法太烂,连人家的衣角也碰不到一下。一轮进攻下来,少女丝毫无损,倒是他满身上下都是破洞。
林天洛正不甘心时,少女已经将剑收了起来,见他身上满身破洞,禁不住捂嘴而笑,道:“我一共用了二十五剑,看看你衣服上的破口,有二十五个没?”
林天洛大吃一惊,想不到这须臾工夫,她竟连出了二十五剑,若是自己顶多也只能出十四五招。那少女饶有兴趣地在他身上数着破洞,数到最后,二十五个破洞一个不少。林天洛不禁羞愧无比,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听少女道:“也还不错,你有三次差点让我受伤,有一次险些让我摔倒,好在我爹没看到,不然又要挨训了。”
少女说完,整了整衣服,理了一下稍有些乱的头发。林天洛问道:“你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