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呐!(1 / 1)

长安。 不夜城也。 即便夜深,亦有平民百姓,三三两两,在街上闲逛。 也有达官显贵,游走于诸如点香阁这类风花雪月之地,推杯碰觞,饮酒寻欢。 不时有戏子唱曲儿…… 引得满堂喝彩。 倒也真是热闹。 但,相比于这长安城各处的热闹,大夏的皇宫,却是有些寂静。 宫女早早睡下。 阉人亦是如此。 唯有侍卫游走。 巡逻护佑皇宫。 趁着白日便搭乘王知义的马车悄悄潜入皇宫,蹑手蹑脚来到御花园,这里平日无人,大多是妃子们的去处,但女帝至今未有婚配,此地便也算闲置。 陆长生亦是看中这点。 才选择躲藏此地。 毕竟是潜入皇宫,亦无朝堂官员身份,若被发现,可是要被当成贼子,砍了脑袋! 嗯…… 很危险! 如若不是因为要取秦王的令牌,自己才不会如此做贼般的溜入。 假山山体内。 穿着身夜行衣。 陆长生默默蹲着。 腿脚发麻。 不时有凛冽寒风顺着山洞侵入。 缭绕周身。 更是让人难耐。 好在身侧这像是御花园荷塘源头的小池塘还在汩汩往外冒着清流,即便是气候寒冷,亦拥有活力,且还散着热气,或许是温泉? 可…… 温泉,不该是从地底冒出的吗? 怎么这池水…… 倒像是无中生有? 不过…… 这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它能取暖,这就足够了。 陆长生咬着今早备的肉饼。 再伸手从池水中将自己的水壶捞出。 喝口温热的清水。 全身漫起些暖流。 再稍稍活动活动筋骨,这才觉得舒坦不少,但…… “好累。” 陆长生轻叹,“也不知王兄什么时候才来。” 声音里带着些怨念。 陆长生咬着肉饼。 就着温水落肚。 算是充饥…… 可,解决温饱问题后,却不知该做些什么,陆长生只得再度蹲下,靠着山体,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 似是有人在呼喊自己。 身体亦是在被摇晃。 陆长生意识渐渐苏醒。 满眼疲惫。 看清来人。 是同样穿着夜行衣的王知义。 “王兄,你可算来了。” 陆长生想站起身,却因蹲着太久,腿脚有些僵硬,只得靠着身后山体,撑起身子。 “晚上皇宫不好进,废了些时候,久等了。” 王知义致歉。 他上前搀扶。 陆长生没说什么。 仅是谅解。 “走吧,时候不早,早些抢了,早些离开,这皇宫终究不是什么可随意走动的地方,待越久越有暴露的风险。” “好。” …… …… …… 天府苑。 正殿。 上官清秋翻看着奏折。 哈欠连连。 对于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便自顾提笔,写下回复。 大事呢,则是先放到身旁,暗暗记下,以待明日去陆长生那找陛下时,让陛下处理。 处理国政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再度发出如此感叹。 上官清秋昏昏欲睡。 却忽心有所感,好似殿外有人经过,气息熟悉,但有道气息从未在皇宫感受到,她目露疑惑。 顷刻间。 身形化作流光,悬浮夜幕星河下,她遥望那小心躲避巡察护卫的胖瘦两道身影在皇宫奔袭…… 很熟悉。 尽管蒙着面,却依旧熟悉。 特别是那道胖影,似乎…… 是礼部尚书王知义? 那身边那位…… 应当是陆长生? 是了,那气息是陆长生,但…… 他们俩夜入皇宫做什么? 还穿的这么紧实…… 鬼鬼祟祟…… 倒可真是…… “好大的胆!” 上官清秋眉头轻皱。 皇宫岂能是如此随意可来的地方? 这陆长生可真不知天高地厚! 明日定要去与陛下好好说说此事! 今日敢闯皇宫,明日还指不定会做出如何事情来呢! 不过…… “他们俩夜入皇宫,是想做什么?” 上官清秋静静跟随。 心底有着愠恼。 原本对于这种夜袭皇宫的小贼,她应当是直接抓起来,可因对方乃是陛下的心上人,自己抓也不可抓…… 还得让他们能安稳些。 特意传唤侍卫莫往他们途径之地巡察。 这总让她有种把皇宫当做孩童游玩之处,任对方游走嬉闹的怪异感…… “也不知他们这是要去哪。” “目的这么明确。” “该是王知义这厮领的路。” “只不过……” 上官清秋顺着他们的方向遥望。 此方向唯有…… “是去国库?” “他们去国库做什么?” “难不成,是打算去抢国库?” 上官清秋猜测着。 她不紧不慢,跟随二人。 不多时,到国库外墙。 陆长生二人停下。 似是在说些什么,上官清秋靠近了些,隐匿身形,借风而听语。 …… “王兄,先确认下。” “你修为比我高,待会你先动手,与那李公公缠斗,我掐上雷符,伺机而发。” “争取一击得手。” …… 上官清秋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这两人…… 果真如自己猜测般。 是对国库有所图谋! 好啊,倒也真是好,谁给你陆长生如此胆魄,竟敢将主意打到皇宫上。 素手轻握,念想起之前定安匪患,陛下先后两次派暗卫护陆长生周全,上官清秋便感怒气翻腾。 不值! 实在不值! 陛下如此待他,他可倒好,现在反噬朝堂了! 上官清秋重新拉开距离。 掌心光华流转。 她打算待会陆长生二人动完手,便抓他们俩个现行,押送陛下发落! 袖袍猎猎作响。 秀发随风飘摇。 上官清秋静静凝望。 等了些时候。 陆长生二人动手了。 只看王知义胖影灵活翻越,如方才听到般,他先动了手,那国库的小李子被打的突然,即刻间便落入下风。 再有雷光…… 陆长生掐诀入场。 给予重击。 事情进展很顺利,也不枉他们如此谋划…… 上官清秋准备行动。 却见对方赢得争斗后,并未前往国库收刮,仅是在小李子身上摸索…… 这…… 上官清秋疑惑。 可当她看见陆长生从小李子衣袖间掏出块黝黑令牌,这疑惑便即刻消散。 面色骤变。 眼底满是惊诧。 这令牌…… 她自是认得。 各王府皆是如此玄铁所制。 梁王令牌银白,赵王令牌艳红,秦王令牌黝黑…… 这国库的阉人竟不知何时被秦王收买! 这…… 上官清秋神情复杂。 凝望陆长生二人离去,忽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二人并不是对国库有所图谋…… 仅是针对这阉人而来。 可这阉人…… “他怎敢啊!” 上官清秋下落身形。 李公公仿若是见到救星般,可碍于自己被抢的乃是秦王令牌,亦不好言语。 仅能找个理由,打算说是贼子侵入国库。 可理由还未脱口…… 上官清秋便兀自抬手。 禁锢住李公公。 清冷话语犹如九幽寒泉般。 让的李公公如堕冰窖。 “你怎敢如此?” “我与陛下平日待你不薄吧?” “你便是如此回报的?!” “你可当真是……” “吃了熊心豹子胆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