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默了多久，凤凰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握住了我的手：“叶开，谢谢你救了我们。过去，我一直对51地区十分轻蔑，以为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一次，我终于明白，51地区是潜行的地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果没有你，我和兰妮就彻底完了。” 既然知道她们都是姐妹会的人，我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姐妹会经历千万劫难，在无数超级帮派的夹缝中生存下来，就证明有过人能力。 满招损，谦受益。 如果凤凰能够吸收教训，此次的险情就不会再次出现了。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凤凰和祖兰妮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出了“虹化之桥”的名字。 我苦笑着摇摇头，“虹化之桥”是超级大国领袖亲自督办的目标，其它江湖势力妄图染指，实在是刀头舔血，危险之极。 在“虹化之桥”的项目上，51地区所占的比例无比渺小。 领袖一声令下，超级大国的两大军情部门倾巢出动，世界上任何江湖组织顷刻间就要遭到犁庭扫穴之击，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二位，如果非要染指‘虹化之桥’，那我无话可说，大家就要站在绝对的对立面上了。” 这就是实情，也是我的心声。 “叶开，希望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不因江湖变乱而阻隔友情，可以吗？” 凤凰目光真诚，语气温和，深深地注视着我。 救命之恩，舍身相报。 这一次，我对她和祖兰妮有再生之德，或许大家真的可以变成朋友。 对方袒露心迹，我也投桃报李，恳切地回应：“凤凰，兰妮小姐，你们连吕奉先都对付不了，还是放手吧。吕奉先只不过是51地区外围的超级杀手，发生在萨瓦市的这场战斗，还没有牵扯到总部的超级智者，你们就已经陷入连环圈套。如果战斗升级，你们实在是——只能当炮灰了。” 为了她们的未来，我不得不说出实情。 忠言虽然逆耳，但却能救她们的命。 凤凰坚定地点头：“叶开，你说得对，但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宝象国护国大法师四十大师。” 听到那个名字，我的心头猛遭一击，立刻意识到，51地区与姐妹会的战斗并非即将升级，而是已经升级。 姐妹会派出四十大师，就证明已经下了志在必得、破釜沉舟的决心。 关于四十大师，51地区那边资料极多。 最直接的定义就是——大国公主，超级智者，美绝天下，智冠全球。 四十大师十五岁游学欧美，分别在剑、哈、麻、哥等几大超级学院深造，取得了十二个博士头衔，成为全球十大名校的客座教授。 她的本名是苏茉莉，十八岁起就是宝象国第一美人，到四十岁时，突然大彻大悟，改名“四十”，取的是亚洲文化精髓中“四十不惑”的主旨。 当下，她是宝象国护国大法师，被誉为“亚洲智库天王山上的明珠”。 过去，51地区有资料显示，四十大师身在姐妹会中，已经担任了超级顾问一职。 姐妹会能够在各大帮派围攻下全身而退，与四十大师的未雨绸缪是分不开的。 “她来，我们必胜。” 祖兰妮很久没有开口了，此刻，眼中忽然射出了热切的希望。 过去，我对她的印象停留在超级交际花的层面，但是现在，当她沉静地坐下来谈论正事，五官端庄，举止雅静，完全恢复了江湖美人的本色，在花花世界里表现出的淫邪之色一扫而空。 四十大师能够赶到萨瓦市，就会让凤凰和祖兰妮充满希望，同时也让我震惊，51地区跟姐妹会的对抗或许就此展开。 她们很明确的表示，要夺取虹化之桥，而这是51地区必须舍命保护的项目，任何人不敢懈怠。 我并不想跟凤凰成为绝对的敌人，尤其是面对宝象国护国大法师。 高手决战，两败俱伤，实在没有这样的必要。 我一直试图让凤凰和祖兰妮明白，虹化之桥是超级大国领袖全力以赴关注的项目，任何人不得染指。 假如她们知难而上，最终只怕会在超级大国执法机关的攻击下死无葬身之地。 只不过现在不管我再说什么，凤凰和祖兰妮也不会听进去，毕竟四十大师就像一剂强心针，让她们充满了澎湃的动力。 “既然如此，我就该告辞了，希望你们关键时刻明者保身，千万不要成为战争的炮灰。” 既然是朋友，我必须说出最后的结局，让她们看清如今的萨瓦市江湖形势。 假如一味拼命攻击，就会成为帮派的垫脚石。 我一向反对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因为，无数江湖人为了一个并不明确的目标，前赴后继，血战沙场，最终就像世界上的无数蝼蚁那样，随风飘散。 我离开了凤凰她们的秘密据点，一个人返回酒店。 在路上，我反复思考吕奉先的死因。 当时的情况相当混乱，虽然凤凰和祖兰妮都说，是我杀了吕奉先，但那一切是怎样发生的，逻辑上根本讲不通。 那个线人可以作证，我一直躲在巨石后面，抱着狙击步枪随时准备射击，只不过当时出了一点小意外，我被奇怪的幻觉困住，没能及时开枪，这才导致了后面的变化。 我相信，在最合适的距离里面，我能够一枪爆头，消灭吕奉先。 真正的变化就出在几秒钟之内，相信这也是天意，既然上天昭示了吕奉先的死因，就不会改变。 回到酒店，线人们都已经撤离工作现场，聚集过来。 我给每个人发了一万元奖金，让他们暂时蛰伏起来，等待召唤。 线人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为了赏金出生入死，理应得到这些奖赏。 我意识到，这些人看着我的眼光有些奇怪，想必吕奉先被杀那件事已经传播开来。 我没有在意这些，命令他们暂时退下，然后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冥思苦想。 如果说真的是我击杀了吕奉先，那么出现幻觉的几秒钟时间里，我和吕奉先之间就发生了其他的冲突。 最明显的一点是，当他从车里把祖兰妮拖出来时，我的怒火还能压抑，但是当我看到凤凰遭到严刑拷打，浑身带血出现，我的愤怒就像喷发的岩浆，直飞上天，再也无法控制。 过去佛经上记载，人类极度愤怒或者是恐慌之时，就会灵魂出窍，元神离体。 假如强行解释，就只能说我的灵魂或者元神在超级愤怒之下做出了极为恐怖的行动，但是这一切太牵强了，过去从未发生过，而我也毫无预感，又怎么可能在瞬间成为现实？ 我没有麻烦玛索帮我解决这样的问题，现在局势混乱，大家的工作都太忙碌，用我自己的困惑去打扰对方并不合适。 如果姐妹会和其他帮派的目标都对准虹化之桥，此刻的51地区就应该已经如临大敌了，毕竟双方的线人犬牙交错，任何大面上的消息，彼此都能收到报告。 当我平静下来，思考吕奉先的一生，不禁唏嘘。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虽然在51地区闯荡出了超级杀手之名，最后却不得善终，仍然延续了吕氏家族短命的诅咒。 我试着分析梳理，如果当时祖兰妮和凤凰没有出现，我放过了吕奉先，他会怎么做？ 大爆炸已经结束，他的人大规模搜山，或许真的能够把那只神猴的尸体找出来。 其实这是一个谬论，五指山都没有压死神猴，大爆炸又怎么可能奏效？ 上天的力量与人类的力量相比，那就是须弥山与芥子的比例。 力量相差几亿倍，人类无法企及，吕奉先企图用物理手段消灭神猴，恐怕是想得偏差太大了。 在极度专注的思考中，我根本没有丝毫睡意。 十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最终我得到的结论是，虹化之桥就像铜墙铁壁，任何蝼蚁飞蛾想要突破那里，拿到虹化之桥，几乎是痴心妄想。 就算买通内应，也不过是多祸害几个人而已，让51地区的防卫进一步加强，从超级大国国库那边领取资金也更顺畅一点。 我一直相信，51地区的防卫固若金汤，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神秘组织。 毕竟背后的资金是无限的，军事防护也是世界最顶尖的。 电话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叶先生，冒昧打扰，我是四十。” 那个声音极为动听，虽然四十大师的年龄接近五十岁，但是从声音判断，对方知书达理，贤淑典雅，无比高贵，落落大方。 跟这样的女性智者通话，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四十大师，久仰大名，刚刚又听凤凰和祖兰妮说过，你对虹化之桥有所图谋，这一次我们恐怕就要成为敌人了。” 时间紧急，我不会跟任何人进行过度的寒暄，而是直指主题。 四十大师微笑起来，虽然隔着电子信号，但她的笑声却如同一阵春风，吹进了我的心田，让我原本十分紧张的心态，一下子缓和下来。 “叶先生，既然打电话过去，就证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虹化之桥是姐妹会和51地区之间的战斗，而你我兴趣相投，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但战争还未开始之前，我们当然应该有心情、有时间坐下来聊一聊。” 此刻，我感觉到门外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犹如大海怒涛，勇不可当，但是门铃又没响起，不知道来者是谁？ 我握着手机走向门口，透过猫眼向外望去，一个穿着塔国传统长裙的绝色之女子站在外面，握着手机正在通话。 “叶先生，我就在门口，方便的话，请开门。” 我立刻开门，外面的绝色之女子放下手机，微笑着双手合十向我行礼。 这就是四十大师，跟以前51地区的档案资料中的照片完全相同，就好像二十年来，她的容颜从未改变过，永远保持年轻时的冻龄状态。 我邀请她进来，然后按下电铃，吩咐线人送上最好的咖啡。 四十大师是位绝色之女子，最神奇的是，她现在的模样跟二十几岁时没有什么差别，一举一动、音容笑貌自然到了极点，仿佛春风和溪水那样，让人觉得毫无陌生疏远的感觉。 初次见面，就像老朋友一般，充满了和谐的感觉。 “叶先生，首先感谢你救了凤凰和祖兰妮，并且击杀了吕奉先，为姐妹会除去了一个强敌。这次登门不敢说感谢，而是觉得朋友之间一定要互通有无，砥砺奋进。冒昧登门，来不及准备礼物，已经向你的私人账户转入一百万元，作为对你救援凤凰和祖兰妮的酬谢。” 我没有客套，无论对方怎样行动，都证明了姐妹会的实力。 如果我反复推脱，显得自己十分小气。 咖啡端上来，那个线人被四十大师吸引，不免多看了几眼。 四十大师微笑着皱眉：“不要再看了，小心防范，这栋建筑物并不安全，刀子帮蠢蠢欲动，你们已经处于别人监控之下。如果不是姐妹会消灭了他们的关键线人，此刻战斗已经开始，战火也会蔓延到这个房间。” 那个线人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出去。 四十大师用最简洁的语言向我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原本姐妹会和刀子帮临时联手对抗吕奉先，但现在吕奉先已经死了，刀子帮立刻图穷匕见，露出了狰狞面目，在整个萨瓦市范围内对姐妹会发动了突袭。 凤凰和祖兰妮之所以落在吕奉先手中，此前也是因为刀子帮的出卖。 当下，刀子帮以为整个萨瓦市全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做事肆无忌惮，已经目无王法。 “叶先生，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姐妹会的领袖，将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我没有直接回答，但已经从四十大师的语气中知道，姐妹会必定会展开严厉反击，让刀子帮自食恶果。 “对于这些局部的帮派斗争，我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想知道，姐妹会为了夺取虹化之桥，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准备？” 当我提出自己的问题，四十大师笑了：“叶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忠勇之士，既然身为51地区的调查员，就一定会为总部鞠躬尽瘁，但我可以告诉你，任何机构都不可能是铜墙铁壁。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私心，任何人都能被收买。名利二字就像两把绝世宝刀，无坚不摧、无孔不入。比如现在如果我给你长风战神的下落消息，你是不是就一定会成为我的朋友，我们两个有了合作的基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话虽然十分简单，但却是至理名言。 人人都知道无欲则刚，但是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奄奄一息之人，也有自己的欲望，不可能做到心如死水。 四十大师的一句话，直刺我的要害，正如她所说，如果有人声称能够给我大哥的线索，我一定会与对方合作，尽力满足对方的要求，拿到那些线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我的这些想法完全正常，即便是超级大国的领袖，不也是为了虹化之桥而竭尽举国之力？ 人类本来就没有高低之分，毕竟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也是动物而已。 “四十大师，你刚刚只谈了宏观的目标，但是具体到细节我还想知道更多，至少我不希望姐妹会遭到重大打击，最终走向毁灭。你或许不知道51地区的后盾有多么强悍，那可是超级大国的举国之力，两大情报部门的手段天下皆知。” 四十大师笑着点头：“那是当然，为了虹化之桥，我们做了无穷无尽的准备，直到这一刻我们还在研究那个项目的原理。塔国是全世界教派智者的聚集之地，我们曾经组织了超过六千名超级智者，聚集在大菩提寺，进行七日七夜的禅修，以此来领悟如何达到瞬间虹化，这次聚会的目标与51地区的虹化之桥完全相同，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在那些智者看来，很多物理手段能够加快顿悟虹化的过程，但是最终结果究竟是好是坏，没有人能说得出来。” 我知道那次大会，毕竟数千名智者云集，已经惊动了全世界，任何情报机关都不可能等闲视之。 在那次大会上，51地区甚至派出了超过一百名线人，混入其中刺探情报。 最终得出的结论相当可怕，民间自发研制虹化之桥与51地区的正式项目进度接近，或许谁能获得最终突破，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我邀请对方喝咖啡，然后笑着指出：“姐妹会还是做了两手准备，除了召集民间智者参悟，同时也准备向51地区下手，听我一句劝告，还是放弃后一个想法，你们不可能逃得过两大情报机构的围剿。过去那些著名帮派兄弟会和同济会，甚至还有人人会等等，有些被消灭，有些则永远转入地下，不敢出来。想想看，当今世界格局之下，谁能敌得过两大情报机关联手，他们就是两只重拳，不管对准了谁，都能一击必杀。” 一瞬间，我停止了说话，四十大师眼中也闪过意味深长的光芒。 我们面对面坐着，却心有灵犀，在这一刻同时想起了吕奉先的死因。 他的确是遭到两只重拳击杀而亡，可是两只拳头属于谁，却成了无法说清的谜题。 沉默了十几秒钟，四十大师点点头：“最近萨瓦市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跟我的朋友，也就是那位足球巨星始终在一起，对他进行开导，他听过叶先生的名字，也知道长风战神，所以有一个邀约，让我代为邀请叶先生赴约，就是现在，就在楼下的咖啡厅里。” 四十大师的想法跳跃极大，千奇百怪，就像现在她邀请我去跟那位超级球星见面，或许另有深意。 那是另一个吕奉先，同样受到家族的死亡诅咒困惑，企图利用虹化之桥来解决问题。但他只是一个球星，根本不是江湖人，与我们这一类人的活动领域相差甚远。 我还没有开口拒绝，四十大师立刻补充：“叶先生，只需要你拿出半小时时间，听他讲讲家族的故事，就知道吕奉先为何反叛？也可能明白到底是谁击杀了他？这种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舍得拒绝吗？” 四十大师果然冰雪聪明，我根本不用开口，她就能猜透我心里在想什么。 刚刚我只是觉得跟那位球星见面实在浪费时间，而四十大师立刻就指出这样做的好处，甚至代替了我的思考，预判了我的预判。 我笑着点头，接受了对方的邀约。 其实现在我有很多困惑，而且心乱如麻，留在房间里犹如困兽，无法突破。 假如走出去，换一个陌生的环境，跟陌生的人坐在一起交流，也许就能触类旁通，打开思想上的死结。 我们一起下楼，到了酒店的咖啡厅，但不是在外面的普通房间，而是进入了最深处的超级贵宾房。 那个球星正在等待，脸上充满了焦虑，不停的唉声叹气，跟聚光灯下的形象完全不同。 我记得他在最近一次转会中，雄心勃勃地表示，要夺取整个欧洲年度进球榜，成为崭新的射门机器，可是现在他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浑身充满了难以名状的焦虑感，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落座之后，四十大师立刻要求那位超级球星，把自己的全部问题说出来，重点就是为何瞄准了虹化之桥。 我很欣赏四十大师的做法，双方并不是为了喝咖啡而来，而是为了解决大家的麻烦，甚至是解决整个江湖的动之乱根源。 那个球星讲述家族诅咒的时候，最重要的提到了两点。 首先，他的家族之所以崛起，完全是上天的恩赐，原本穷得家徒四壁，但突然在后院发现了油井，获得了源源不断的黑黄金，变卖之后资金超过七亿，他们买下了更多的地盘，连续发现油井，几乎是百发百中，整个家族在十年内就成了全球富豪排行榜上的常客。 其次，巨额财富从天而降，整个家族陷入狂欢之中，但是厄运随即降临，那就是整个家族传承者的短命诅咒。 放在当时没有人会在意，因为那个时候的社会平均寿命只不过是五十岁，但现在这个球星希望自己能够活到一百岁，享受所有的人间荣华富贵，声色犬马，然后才兴尽而去。 “叶先生，我没有更高要求，只想好好活着，我没想那么多，财产可以全都送给你，只要你帮助我们取得虹化之桥，至于结局如何全都交给上天。” 那个球星直视着我，仿佛我的一句话就能改变他的命运。 在外人看来，我已经陷入两难境地，既不能成为51地区的叛徒，又不能完全驳斥这些人的要求，毕竟他们只想好好活着，那是做人的权利。 既然世界上有虹化之桥这种项目，为何不能奉献出来泽及苍生？ “叶先生，帮帮他，可以吗？” 四十大师的语气，似乎完全置身事外，把难啃的骨头直接抛给了我。 “虹化之桥不可能得到，即便是世界上最大的江湖组织，也只能是望而生畏。超级大国的领袖对这个项目极其看重，你们能对抗领袖亲自指挥的两大情报组织吗？” 我相信，无论四十大师还是姐妹会，都没有对抗超级大国的准备。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虹化之桥下一次实验成功时，我们绑架领袖，直接进入51地区。” 四十大师微笑起来，指着超级球星，轻描淡写地解释。 “很好，很好，如果计划制定完毕，我会拿出十个亿，全力以赴支持。” 球星激动起来，憔悴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笑容。 “四十大师，这是以卵击石，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会故意误导别人，给那位超级球星带来希望，又把希望全部泯灭。 四十大师取出一个本子，翻开两页，递给我。 上面共有三组数据，分别是七万敢死队、十五亿资金、一年时间。 “叶先生，我一直以来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瓦解51地区的守卫力量。我知道，你是玛索的手下。你们之间的私人关系不错，现在，打电话给她求证，我是不是已经跟她沟通过了？” 我没有必要求证，毕竟玛索只代表总部的一小部分。 要想收买那么多环节，十五亿绝对不够，大概还要加个零。 51地区最大的叛逃丑闻发生在1994年，当时的江湖组织用了四十亿，收买了四个部门，最终带走了总部十分之一的秘密。 最终，所有叛逃者都遭到严惩，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希望四十大师出事，她的江湖声望极高，一旦身败名裂，恐怕是整个塔国的损失。 “四十大师，一个人的生死，有那么重要吗？” 那个球星猛地叫起来：“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一个家族的生死。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吕奉先死了，他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想好好活下去，有错吗？” 这位超级球星在亚洲球迷中有“球场吕布”之称，他的遭遇与吕奉先也极其接近，大概和就是命运的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