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周琳看来，万春雷应该向她臣服，佛罗城所有的秘密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才能彰显51地区的伟大之处。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单纯的51地区并不能对万春雷造成震慑，那种江湖智者，并不会向任何一个超级大国低头。 他们有着坚定的原则，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就像万春雷，他的家族死在鲛人手中，那么报仇就成了他唯一的信念。 像周琳这样的人，只能领导一群平庸之辈，遇到真正的高手，双方绝对不会顺利合作。 “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去再说，我有了一个新发现，也跟万春雷核对过，恐怕这一次我们此前做的所有事情都变成了无用功。” 我拉着周琳上车，在路上，向她说了“大卫船长就是鲛人奸细”这件事。 周琳大吃一惊，此前她认为钻石号上的所有船员都已经殉难，只有莫迪教授突然出现存活下来。 “叶开，大卫船长已经死了，背后说他坏话，恐怕不是君子所为。” 我相信这就是万春雷避开周琳的主要原因，任何事情我们先提出结论，中间的过程全由自己去推导，根本不用别人解释。 反观周琳，如果没有解释，她永远也想不通，为什么说大卫船长就是鲛人的内奸？ 我笑着解释：“现在没有证据，但这是唯一的正确答案，以后就能慢慢印证，过去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把大卫船长单独列出来，他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始作俑者，现在也未必已经死了，很有可能混入了鲛人的巢穴。” 周琳沉默下来，她无法理解这件事，但是我已经给了她答案，她必须以此为前提，继续战斗。 我们回到四季酒店，周琳虽然已经极度疲惫，但还是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上次联系的奇术师古奇大师现在有了档期，不用我们带人上门，明天上午他会过来，先跟我们会合，然后去见莫迪，希望这一次有他出马，就能大获全胜，让莫迪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除了心理学医生，只有奇术是能够揭开莫迪的本来面目。 古奇是佛罗城最著名的奇术师，也是西半球超级奇术师之一。 他的才能在于深入患者的思想，解开患者的病根，然后对症下药。 互联网上流传着古奇的十几个视频，每一个的浏览量都超过一亿。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现在好了，先把莫迪这边安顿下来，不管他是装傻还是真傻，总得有个结局。周琳，只要莫迪恢复正常，我就可以带他回去写调查报告了，佛罗城这边的事情还是交给你，由你统一指挥。” 我已经非常了解周琳，让她独立工作是一种正确的方法，假如我一直留在城里，跟她掺合在一起，只会影响她的工作思路，成长越来越慢。 回到酒店，古奇在前台留了一封信，是写给我们两个的。 信中的内容非常客气，他过去不知道我们属于51地区，现在真相大白，了解我们的身份之后，无比的诚惶诚恐，今后只要能用到他，一个电话带过去，就推开所有的事情，只为我们服务。 “叶开，我一直怀疑莫迪在撒谎，等到古奇大师过来掀开这一切，我们的工作就很好干了。” 周琳的脸上浮出了笑容，或许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们各自休息，回到房间以后，我进入暗网，继续调查万春雷的身世。 我一直都在怀疑，鲛人攻击任何一艘轮船，都有着强烈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获取什么。 果然，我查到一组秘密数据，整个万氏家族超过一半以上的子弟全都投入了宇宙研究之中，其中有三个人无限接近星门之眼，而且做出了举世瞩目的成绩。 我做了大胆的猜测，鲛人对于星门非常感兴趣，但他们又没有足够的机会，正大光明的研究这些，所以才会截杀过往的轮船，只要跟星门有关的全都是他们的目标。 这种猜测当然没有依据，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下，这是唯一可信的解释，只有这样，发生在佛罗城的事才能说得通。 我考虑向上级提交一份更富有想象力的调查报告，而不是就事论事。 现在，我希望古奇大师能够让莫迪恢复原来的样子，但同时也觉，得一旦事情演化到那种程度，51地区肯定召唤我回去，不会允许我留在佛罗城，前期的调查就前功尽弃了。 暗网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关于佛罗城的消息，很多人都在搜集这方面的资料。 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兴奋起来，只要是有人发布了关于鲛人的悬赏令，下面的响应者成千上万。 很多人提出鲛人的存在，印证了以前的一种说法，那就是这个星球并不是只属于地球人，恰恰相反，很多传说中的种族一直没有灭绝，而是换了一种地方隐藏，避开了人类的视线。 跟鲛人有关的话题，也牵扯到亚特兰蒂斯。 沉没的大西洲一直都是考古学家们关注的目标，可是这方面没有任何进展，毕竟消失的大陆沉没在海底，没有超强的实力，根本无法参与打捞，或者是海底探索。 有人提出，鲛人的存在，证明了地球上的未知领域太多太多，值得所有人前仆后继进行研究，绝对不能固步自封，以为人类就是地球的统治者。 恰恰相反，我们站立的这个星球，一夜之间就可能四分五裂，各大洲的板块互相冲撞倾轧，能够造成喜马拉雅山，也能够造成马里亚纳海沟。 总之，人类的能力在大自然的肆虐面前毫无反击之力，就连自保也不可能。 我想知道海盗袭击鲛人巢穴的消息，有几个人提出，那两股海盗势力正在海上进行长距离转移，超过三十艘海盗船上，装载了大量的重武器，似乎是要发生一场大战，但是更确切的消息就没有了。 很多人只是猜测，要想知道实情，就得去打探海盗船所经过国家的情报官员，只有他们对这些消息非常看重，才会挖空心思收集情报，最终形成缜密的推导文件。 这一点难不倒我，我打电话回总部，让那边负责各地情报的官员，向我提供海盗船沿途十二个国家的重大变化。 事实证明，万春雷没有撒谎，海盗船进攻的方向就是鲛人的巢穴，从他们的运行轨迹就知道，一定会到达经纬度交叉之处。 各方面的情报大同小异，只要海盗船进入攻击地点，一场海战马上展开。 得到这些消息，我立刻想到，海盗船的动机到底在哪里？ 如果没有巨大利益，这两支势力绝对不可能主动向鲛人的巢穴产生进攻的巨大动力。 如果是为了夜明珠之囤，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那么我怀疑在他们背后，也有某些白道势力支持它们，消灭鲛人的巢穴，就能够获得各大利益。 总部那边给了我很多消息，但是究竟有没有用，或者其真实度到底有多少，还得我自己判断。 这正是一个调查员最能崭露头角的地方，大部分人被这些海量信息淹没，最后劣币驱逐良币，自己根本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反而迷失其中。 这种时候，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根据消息的来源进行正负分类，只要对51地区有意义的全都挑出来，另外一些直接舍弃，一次次的优中选优，才能找到真正对我们有帮助的东西。 我判断，两股海盗势力背后有重大支撑，给他们提供武器，甚至船上的某些人都是正规军假扮的。 他们只是为了达成一个目标，那就是围剿鲛人，彻底消灭那个特殊的族群。 我只希望双方势均力敌，而不是一边倒的战斗，假如鲛人干净利索地消灭了海盗船，暴露其真实实力，那么白道组织就不会心存幻想，而是直接给予致命打击，利用空中导弹全部消灭。 人类目前研发的超大型武器能够摧毁任意目标，一座小岛、一座小山不在话下。 按照生物学家的推论，鲛人不可能长期生活在水下，毕竟他们是两栖动物，假如把这些潮汐岛一个个摧毁，海平面上没有任何固定目标，鲛人就将难以生存。 我查阅了大量资料，目前很多白道组织的情报机构，在暗网上快速行动起来，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搜集鲛人的消息，了解他们的动向，最终达到孤立并消灭的目的。 到了凌晨我有些困倦，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当中，我似乎又回到了船长的密室，如果大卫船长是鲛人的内奸，他在这件密室里干的事情就值得研究。 猛然间，我发现大家全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卫船长的身份。 那一定是个假身份，所以从前才没有人把他跟鲛人联系在一起。 他是鲛人的内奸，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由来已久，甚至大家现在研究他的身份的时候，认为他是内奸，实际他是鲛人的一部分，根本不是正常人类。 我突然清醒过来，向总部那边的研究人员提出自己的建议。 他们恍然大悟：“叶开，你想得没错，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假如把他跟鲛人划上等号，那么所有事情就不用详细考虑，而是可以直接下结论。两股海盗势力进攻鲛人巢穴，一定会有结果。我们得到线报，此刻至少有十几架人造卫星正在观察那个地点，战斗开始，高精度照片就会源源不断传过来，不管哪一方受损，我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你放心，米勒先生已经吩咐过，这些资料同步传递给你，现在你是这个项目的核心成员之一，有绝对的知情权。” 我很感激米勒，至少他安排我做事，会提供无微不至的后援力量，让我第一时间得到资料，全力以赴投入战斗。 51地区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是因为团队作战能力相加，远远高于任何一个神秘团体，全世界也是排在第一位的。 我试着打电话给米勒，但他的手机关机，一定是在参加高规格会议，才会如此谨慎。 半夜时分，有一个陌生号码给我发来短信，应该是萨拉的口吻：“我知道你到处找我，但请相信，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不然山顶皇宫博物馆那边早就要了你的命，我至少有十几次机会向你动手，但我始终控制自己。叶开，你必须相信，我们是可以合作的朋友，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后，你一定同意我的话。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事情发生变化，借助别人的力量撬开鲛人巢穴，然后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你对于万春雷的包容让我非常感动，我会记住你这份人情，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拿回去。” 从对方说话的口气我就知道，她的身份也是一个谜。 肯定不是江湖人，而是属于某个白道组织。 再次回想她在寻宝者大会上说的每一句话，我逐渐发现，她对于吸血帮，没有任何惧怕，只有隐晦的嘲讽。 我给她回复：“既然可以结盟，那么就用真实身份说话，不要遮遮掩掩，我对万春雷客气，就是因为他把鲛人视为一生之敌，永远站在打击鲛人的第一线，其他人绝对没有如此的勇气。不管他是英雄还是枭雄，我都给他机会，而不是借助周琳的力量，限制他的行动。我也希望，如果你有什么好注意赶紧拿出来，不要等到木已成舟，就全晚了，现在我们知道大卫船长是鲛人的内奸，我们51地区甚至得出新结论，他就是鲛人。” 我很希望跟萨拉和平相处，交换情报，最终获得突破。 不管她是来自哪个组织的间谍，只要是对全人类有益的，都可以合作。 对方再次传来消息：“大卫船长的事情早有迹象，只不过没人关注，我们对他进行了深入研究，才发现他把自己隐藏很深，过去的全部资料都已销毁，根本找不到劣迹和污点。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完人，我们只是怀疑，密切观察，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这一次钻石号发生海难就证明他的身份存疑，只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莫迪教授这样的角色？所以一直跟你接触，就想从你身上打开缺口。如今看来，你也被蒙在鼓里，谁都不知道莫迪身上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拦路虎，大家联手解决，怎么样？” 我相信，就在我们内部也有萨拉的奸细，下一步我们邀请古奇大师对莫迪进行治疗，恐怕他们也早已知道。 我立刻回复她：“可以合作，只要莫迪这边有任何进展，你都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我们是盟友，尽量消除敌意，做到资源共享，如果同意，从这一刻起，我们的结盟正式开始。” 工作当中，我跟其他调查员最大的不同就是，只要是对组织有利的事情，可以一力承担，马上答应，绝对不会推诿责任。 当然，这需要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而且要有对整件事综合考虑的能力，只有真正的智者聚合在一起，才能够产生催化剂，一般的强烈反应。 现在看来，无论萨拉还是万春雷，都是这样的人。 他们的智商和情商跟我不相上下，三个人合作，捐弃前嫌才能取得重大成果。 对方再次回复消息：“完全同意，我将把本组织的所有资料贡献出来，只要对你有利的尽管拿去。叶开，我很高兴跟你联盟，这给了我解决鲛人事件的最大动力。” 能够以这种方式跟萨拉沟通，肯定出乎周琳的预料。 在她看来，萨拉是敌人，如果能锁定对方发短信的位置，就能抓住萨拉，解决一个麻烦。 她想的是步步为营，干一点是一点，而真正的高手必须做到通盘考虑，而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解决了萨拉的问题，我精神一振，感到自己已经从复杂的关系当中挣脱出来，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不过，一切等待时间验证，两股海盗势力能够对鲛人巢穴造成多大的损伤，只有天知道。 现在我可以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醒来全都是好消息。 我的睡梦很浅，总是感觉电话在响，但直到清晨醒来，手机里没有一个电话，证明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第一时间登上暗网，果然没有任何新的鲛人消息。 假如海盗船取得了实质性的胜利，暗网上早就消息满天飞了。 果然，当我见到周琳，她的脸上也满是沮丧：“叶开，我得到了一点最新消息，两股海盗势力已经失去踪影，他们到达预定的攻击地点，向上级汇报，即将展开进攻，接着就失去了联系。人造卫星拍摄的图片相当清晰，他们的船在海上沉没，三十五条轮船同时消失，在没有暴风雨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落入了鲛人的圈套，那片海域已经成了死亡陷阱。” 这件事的确太奇怪了，海盗船的行动就算是已经泄露，但鲛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同时吃掉三十五条船，在世界海洋战争史上都没有出现过。 我保持冷静，时代变化太快，人类轻视了鲛人就会遭到报应。 看起来，人类对于海洋的控制能力实在太差了，即便拥有航空母舰或者是各种战斗舰船，在茫茫大海上仍然只是九牛一毛。 鲛人生活在水中，海洋就是他们的故乡，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全了，所以任何一支势力进攻鲛人巢穴，都要面临巨大风险。 这一次海盗船只是给我们起了警示性的作用，让我们明白这件事到底有多么凶险。 “周琳，暂时封锁消息，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否则军心动摇，那就完了。” 这种结果大概让所有人感到郁闷，毕竟，太多人把两股海盗势力当成了探路石，希望他们的试探，能让鲛人露出防守破绽。 结果，海盗船如同几颗小石子，投入大海之后，并未引起任何反响。各方看客，什么都没看到。 我看到了总部传来的卫星照片，大约在十五秒之内，三十五条海盗船就全部沉没了。 更可怕的是，三十五条船分布在五个地点，彼此距离五海里。 由此可见，鲛人的战斗力极其强悍，分为五个小队，消灭了海盗船，却没有显露身影。 “他们一定是利用了海底瀑布。”我看完了所有照片，得出结论。 “一定是，一定是……之前我仅仅是怀疑，不能确定。叶开，你的脑力果然超强，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海底瀑布与超强漩涡一致，都是平静的海面之下隐藏的一种极端暗流。 如果船只进入漩涡区，就会在快速打旋中，被吸入海底。这是所有航海家的噩梦，一旦遇到，就等于是半只脚踏入了海龙王的鬼门关。 至于海底瀑布，那就更加疯狂了。 平静的水面之下，隐藏着水中断崖。 船只经过，触发水体变化，立刻垂直下降，沿着瀑布滑入深海，速度之快，船上的人连打电话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海洋的了解越深，人类就越会产生恐惧，不会轻易下海。 海洋瞬息万变，人类虽然发明了舟船，但也有真正的智者，说出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宝贵哲理。 在昨夜发生的海上惨案中，充分说明，当鲛人拥有了驾驭海洋的力量，轻易就能掀翻人类的舟船。 或许，在鲛人看来，人类的舟船就像火柴盒一样可笑。在强大的海洋之力面前，毫无安全可言。 我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鲛人的存在，仿佛一颗海洋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爆炸，把各国江湖势力，炸得人仰马翻。 很快，周琳那边得到反馈，有几个江湖势力也得出了同样结论，并且从公海联盟那里，得到确切资料，该海域的确存在超过一百七十个海底瀑布，行踪不定，随时变化。 “叶开，鲛人划定了海洋势力圈，只有通过远程武器，才能将其消灭，是这样吗？” 周琳向我提问的时候，眉头紧皱，毫无笑容。 几天来，她逐渐放弃了化妆，只以素颜示人，可见压力巨大，完全被情绪左右。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换了另外一种工作，或许会生活得平淡而幸福。可是，身在51地区，就等于被绑在了一架晋升的长梯上，竞争激烈，不进则退，但人人都没有办法。 当然，她的目标或许是那些女性领袖和政客，一旦成了超级大国的女性领袖团体中的一员，她身上的熠熠星光，就将载入超级大国的史册，留下一个永恒的名字。 “是，周琳，在陆地上，能够设下圈套的，只有人类。那么，在海洋上，能够做同样一件事的，就只有鲛人。事实证明，他们比野人、雪人更可怕，但凡有一线机会，也必须消灭他们。” 我非常肯定地回答，人类和鲛人无法并存，只有一方消灭另一方，地球才能重归宁静。 公海联盟是全球非常海洋事件管理委员会的最高权力机构，他们提供的资料显示，海底瀑布应该就是这次海盗船消失的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即便是洲际导弹，都不可能在一瞬间消灭三十五条船。 我通过总部，联络了公海联盟的一位副秘书长。 他对昨晚这次非常事件忧心忡忡：“我们现在发现，人类对于海洋的认识不足百分之一，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克服海底瀑布。看这一次的杀伤规模，即使是一艘航母经过，也可能突然沉没。我们已经向上级建言，增加七亿预算，征用四颗太空卫星，对该地区进行连续三个月的不间断扫描，争取……争取揭开海底瀑布的可怕规律。” 我向他咨询鲛人出没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这位副秘书长突然张口结舌：“我们……我们不知道……世界上没有鲛人，海底瀑布只是一个自然现象或是超自然现象，根本与鲛人无关。我没有被授权发表任何跟鲛人有关的话题，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他的失态，让我更加肯定，鲛人就在那个地区出没，而公海联盟明明知道一些事，却碍于自身的级别，无法向外界透露。 我没有迟疑，立刻通过内部系统，联络总部，要他们提升我的会谈等级，必须让这位副秘书长说出真话。 很快，我的谈话级别到了十二级，可以与公海联盟的领袖直接对话。不过，我还是选择这位谈话对象。 现在，我的级别比他高很多，向他询问任何事情，他都必须实话实说。 这属于是跨行业中的降维打击，更加高效直接。 级别迅速改变，让这位副秘书长意识到，只有说实话，我才能放过他。 “叶开先生，我只谈自己知道的，并且是经过验证的信息。三十五条船沉没前，我们收到千真万确消息，同一时间，当地海域出现了超过一万条……一万名鲛人，正是他们，采用了极其激进的进攻方式，让所有船只的舱底解体，被海底瀑布吸进去。我们有视频为证，并且超级无线电信号领域，也出现了内奸向鲛人告密的痕迹。我们找不到更合适的上级部门汇报，这些事情一旦泄露，世界上的海洋事业就全都完蛋了，而且靠海城市、各地岛之国都会发生大规模哗变，谁都承受不了这个结果。我的话说完了，请不要外泄，不然，就将是海洋的末日。” 一瞬间，我的头顶仿佛压上了十座大山，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 鲛人能够利用海底瀑布，足以证明，他们不是鱼，而是人。 他们具有人类的智慧，懂得借用大自然的力量，这实在太可怕了。 “星门……航母……你说得对，如今能够对付海底瀑布的，只剩下超级航母了，但即便是将全世界的航空母舰全都调集于此……假如海底瀑布加上星门、黑洞，哪怕是一万艘航空母舰，又怎么可能抗拒黑洞一击？” 我喃喃低语，那位副秘书长也怔住：“是啊，是啊，原来你知道这么多……我们害怕的不是海底瀑布，而是与之相连的星门和黑洞。如果无法克制，地球上的一切，都会被黑洞泯灭，重归白垩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