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姝再从牢狱里出来的时候,又是五六天之后的事情了。
门口来迎接她的,除了季行与碧心,当然还有阚文清。从马车里笑盈盈探出头来,邀请她跟自己坐一辆马车。
“这次多谢你了。”宋锦姝上了马车后就向阚文清道谢。
“我不过是个闲官,帮不了你什么。”阚文清摇摇头。
“我知道首辅大人定然出力,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司寒卿断然不肯为我出头的,一定是你从中斡旋。”宋锦姝说的直白。
阚文清一怔,又忍不住一笑:“你倒也不必如此看轻自己。”
宋锦姝“哈”了一声,掀过这一页,又问:“此案到底如何判的?”
那一日奉上布条之后,她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之后又被带回牢中,直到今日出狱。
“那死者方万金,还真是倒霉……”阚文清娓娓道来。
原来他那管事早就觊觎东家名下的产业,多年筹谋从中额外获利。不料在跟宝芝堂合作的山参生意中,不小心露了馅,让方万金察觉,念在管事多年苦劳,只想把他打发走。
但管事一不做二不休,弄来荆芥粉涂抹在账本上。那一日他们本来就是去铺子查账,方万金查账有沾着唾沫翻账本的习惯,就这样不知不觉咽下荆芥。
方万金的马车里还摆着账本纸笔,以及盖印用的朱砂。当时病发紧急,他料定与管事有关却来不及写下线索,沾了朱砂写下的那张药方,塞到了宋锦姝手上。
“柴胡、远山、扶亥、赤芜……”宋锦姝喃喃念出药方。
“那管事便是叫胡山,药方头四味药,就嵌着‘胡山害吾’四个字。”阚文清说道。
“不对,如果只要说这句,并不需要写个药方给我,尤其是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宋锦姝并不赞同,“而且后面还有很多其他药名,并没有任何消息嵌在里面。”
“那……”阚文清也无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