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螭吻与狴犴道人见此,起初当然也是略显疑怪,换平常,他俩还从未见过负屃愿意对谁施用此功。原因自也明了,风险太高。
自然,这九龙玉虚功虽有痊伤愈痕、修身复体等诸多奇效,但若是未练至第五层,在施功之时,切忌不可分神,否则,极有可能愈伤不成,反而修为得损。
这九龙玉虚功共分九层,不必多言,莫说负屃与螭吻,便是他们二人的师兄狴犴道人,亦未曾练至第五层。
但负屃竟敢顶着如此大的风险,对这非亲非故的姑娘施用此功,这着实令他们二人吃了一惊。
叹罢,二人看向负屃方向,不由微微摇头,而后亦向其身旁走去,闭目而盘坐于地,轻起双掌,悬于半空,顺势而出。
三位道人盘于一地,将慕容汐合围住,共将抬掌起势。
旦见四下气流浮动,扬起微风,而后聚于各自掌间,形成三个旋状的气团,共转片刻之后,悄然散开。
三人复起掌势,合目未语,掌势一开,互击双掌,只见得一阵劲风由此而生,呼啸而过,向四下纷扬而去,激起层层烟浪。
约莫过了片刻,劲风忽止,三人口中似念言语,翻掌而出,气流好若溪涧清流一般,轻绕于慕容汐之周身,旋即须臾,经其全身各个伤口处,浸入体内。
“嗯…”气流入体,本尚昏迷的慕容汐只觉一阵痛痒感从周身传来,不由将眉头微蹙,似是将要复醒过来一般。
三人闻此,未及拂去额上汗珠,连连催动各自内力,集于掌间,继续施此九龙玉虚功,四下气流之行愈发劲猛,三人之掌势亦是愈发稳快。
旦觉无比雄浑之真气如若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慕容汐原本苍白的面色当然是好了许多,但额间眉宇依然紧锁,全身上下亦是不止地冒着热汗,观其面目,似是正做着什么噩梦一般。
那负屃微睁双目,见此,虽欲收势加以安抚,但此功一经施行,自然是不可擅收,否则,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想至此,负屃复合上眼,催动内力而行周身之气,与其余二位道人所引之气融贯一二,环绕于慕容汐四周的气流更为强劲起来。
四人方圆数尺之内,更是渐渐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气流屏障。
约莫又过一刻钟,四周那道屏障愈显浑厚,三人共持双掌,同引内力,全身上下也已经是微微发颤。
当然,他们修为皆颇为深厚,若是修炼其它俗功,自然难乏其力,但这九龙玉虚功岂是一般俗功可比拟?固而,施功至此时,他们的体力也已是渐乏些许。
“呃,白仇,不要走!”
忽而,旦听得那盘坐于中央,昏迷不醒的慕容汐,突然眉头紧锁,颇为痛苦地沉咽一声,而后,竟然略显艰难地道出此话来。
此言一出,三人同施九龙玉虚功而塑成的那道气流屏障之形,轻微一闪,忽然显得虚幻了许多。
“师弟…”
“师兄…”
正闭目运功的狴犴和螭吻觉此异样,慌忙睁眼而视,看向负屃方向,几乎同时道出此话来。
看向那负屃道人,仍然紧闭着双眼,运气之手已是愈加颤抖,不知是何缘故,也就在方才几息之间,从其掌间运行而出的真气顿时虚弱了许多。
“负屃师兄,你怎么了?”那螭吻道人见此,稳持运功之势,不由向其问去。
负屃未有应声,稳势于手,而后深吸几口气,以调周身真气之流动,四下气流这才渐渐稳定起来。
正当这二人长叹一口气,以为变故已无之际,突然,那盘坐于地、稳运其势的负屃轻落掌势,从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螭吻、狴犴见此,为之一惊,连连慢下手中运法之势,欲将此功收住。
要知道,数人同施此功时,若是其中一人有了闪失,便会有被其反噬之风险。
“咳咳!不用管我,继续救人!”
那负屃轻咳一声,并无收手之意,他自然知道,慕容汐此次重伤,只有这九龙玉虚功的运气之法能救其命,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真的无方可救了。
念至此,负屃再次起掌,重催内力,引导四下之气流集于掌间,复起体内真气,与之相合,稳势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