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月瑶这才应了一声,有些垂头丧气的继续写圣旨。
王晋看了,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却宠溺的笑。
赢月瑶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罢了,放在王晋原本的时代里,正是贪玩的年纪,而她原本,也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罢了。
是父皇突然的驾崩,才让家国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她幼小的肩膀上。
可是她即便是个未到及笄之年的女娃,她也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中,坚定地选择了站在王晋这边。
应该是先帝的遗言起了最主要的作用,赢月瑶对王晋的信任值很高,基本上王晋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阻挠,在朝堂上,也一向听王晋的话。
至于王晋养暗卫、幕僚门生一堆,还有屯私兵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先帝在时就被允许,先帝应该已经告诉过赢月瑶了,毕竟想让王晋以一己之力撑住大秦,他手底下一点势力都没有显然是不行的。
王晋原本的想法是,只要赢月瑶不给他添乱,增加他保护并且振兴大秦的难度就好了。
而改变想法,开始教导赢月瑶如何治国理政,是因为王晋的第一次模拟。
赢月瑶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傀儡女皇,居然可以不声不响的,就将模拟器中王晋的死应用到了最大化。
王晋那时才意识到,赢月瑶是个可以教会的。
圣旨写完,赢月瑶递给王晋时,眉心似乎还因为王晋抓她的字迹轻蹙着。
王晋将圣旨拿着,刚想告辞,一直在一边没出声的义妁却唤了一声:
“君清。”
王晋会意,对赢月瑶道:
“陛下,能否到绣榻上去?让义妁再看一下。”
赢月瑶轻声“嗯”了一下,而后上了绣榻,义妁又坐在了赢月瑶的绣榻边,手却没有搭上赢月瑶的脉,而是自袖口里摸出一包银针。
布卷一展开,长短不一的银针整齐的排列着,泛着清寒的光泽,一看就是上好的纯银。
义妁轻轻的按住赢月瑶的手腕,然后取出偏长的一根针,扎在了赢月瑶的手腕处。
赢月瑶的指尖轻颤了一下,这是脉感,是很正常的,不过王晋觉得应该是赢月瑶年纪小,细皮嫩肉的,义妁有些扎疼了她,脉感才这么重。
王晋看了眼赢月瑶轻蹙后又展开的眉心,眉目之间不经意的多了抹心疼。
赢月瑶其实,只是个无忧无虑的长公主罢了。
她之后,先帝又生了几个儿子,母族的身份各异,虽然没有中宫皇后生的嫡子,但是原本想要找一个继承皇位,是不难的。
可惜,先帝棋差一招,几个儿子都要么残要么傻,已经没了可以继承大统之人。
所以,一直以来都只娇生惯养的赢月瑶,才会以女子之身登基,以纯正的皇室血脉,来维持大秦表面上的平衡。
先帝的几个儿子,在波谲云诡的算计当中非残即傻,但是赢月瑶只是个被宠爱着的长公主,她一直都没有沾染到这些腥风血雨。
当了皇帝的这些明里暗里的算计,你来我往的争斗,朝堂的权力争夺,后宫的扭曲心思……都是赢月瑶从没经历过的。
王晋看着赢月瑶扎了一根银针的手腕,心中有些无奈。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算计?
随即,王晋却看见,赢月瑶手腕上那根银针,开始泛了黑!
王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