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1日马里布
“说真的Tony…”
专心为Mark6战甲做着修复工作的Tony甚至还没回头看一眼,便知道此刻朝自己说话的人是踩着高跟鞋往地下室来的Pepper·Potts女士.
她的步伐和别人不一样,踢踏踢踏的声音总是那么矫健有力,像是有什么火急火燎的事要奔赴,也或者有笔大生意要谈.
当然,这完全是斯塔克工业CEO该有的样子.
“每次看到你不谙世事地在工作室给盔甲装零件的样子都会让我有点后悔”
Pepper输入密码后将玻璃门一关,将手里的一个黑色礼盒放在了距离Tony最近的桌上.
“后悔什么?”Tony将螺丝扭紧,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手上的力度而有些吃力:“接管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综合科技公司吗,那就太说不通了…”他将手里的螺丝刀一放,转头看向Pepper:“因为现在看来你比我做得还要好”
“噢谢谢”言语间的肯定让Pepper道谢的语气也轻轻往上扬:“听说你为伯利兹小姐(Ms. Belize)找了接任者,但在炒掉她之前你是不是应该通知我一声”
“我可没打算炒掉任何人,你才是老板,记得吗,顺带一提那是昨天的事”Tony伸手道:“我只是为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合作伙伴,好让基金会的那笔善款有的放矢(goes with a purpose),你也不必再为此和我争执”
“你知道我对你的慈善事业并无不满”Pepper强调道:“但前提是你得把那些善款用对地方”
“所以我找到一个绝对合适的人”Tony手一摊:“她完全知道怎么在对的地方挥霍我的财富”
Pepper:“她?”
“没错”Tony言语间多了些骄傲:“一个你绝对能想到和对此满意的人”
“Hop?”Pepper愣了愣:“她同意了?“
“而且很感动,我猜”Tony说:“虽然她并没有直说,但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知道,我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决定,你的东京之旅怎么样,有去试试三谷的日料吗?“
“我可不会称它为旅游”Pepper说:“你绝对想象不到Colantotte(古兰图腾)的人对细节有多执着,光是拟定合同他们都要研究整整三天,真不明白合同上的字他们有哪一个看不明白,这简直是我出过最长也最无聊的一趟差”
【注:Colantotte(古兰图腾/克郎托天),日本的磁力保健品牌】
“认真但呆板(Earnest but nerd)”Tony评价道:“不过看来你们已经谈妥了,鉴于…”接着他的目光很快被桌上那个黑色礼盒所吸引,他伸手拿起礼盒打量了一下,上面的图案正是古兰图腾的Logo:“你给我带回了纪念品?不过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这是他们刚发行的一款产品,介绍人告诉我它能为人体改善血液循环”Pepper目光忍不住瞥向Tony的胸口:“我想这会对你的健康有益”
“我已经焕然一新了”Tony轻轻敲打胸口的反应堆:“托它的福,说起这个你或许该催一催专利局的人,真不明白他们对我的新元素名字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是说你的【拽逼金(Badassium)】?”Pepper打趣道:“那他们是该好好斟酌”
“谢谢你的…”见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枚手环后,Tony眉毛微扬:“保健品,它能做什么来着?”
“通过生成能量磁场改善血液循环”Pepper解释道:“鉴于你总是抱怨每次打完架都会受伤,但每次都是你自己要卷入那些事”
“别人先挑起的”Tony自证清白道:“先不提那是我的工作,我只是奉命完成它们,如同每个任务,我应该那么干,也想那么干,我的头儿(Honcho)也希望我那么干”
“Your Honcho(上司/工头?)”Pepper问.
“Hop不太喜欢我这么叫,但我就是忍不住,你知道的,她每次例行公事地给我委派任务的样子都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工具人,不过…”Tony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我愿意被她用”
Pepper点头打趣道:“看来你也不见得在每个行业都是老大”
“这颗蓝色星球上又不止我一个超级英雄”Tony倒是并不在意,他看着手中的那枚手环若有所思:“现在让我们看看它是怎么运作的贾维斯”
贾维斯:“正在分析Sir”
随着一阵蓝色投影扫过手环,贾维斯很快给出了答案:“Colantotte使用的是一种通过可交替性的南北极方向来最大化磁场流的技术,这允许它的磁力效果能跨越身体表面的所有区域”
“你是说全身?“Tony问.
贾维斯:“是的Sir,无死角覆盖”
“Hem…”Tony轻声感叹后满意地看向自己盔甲柜里新增的那个位置,虽然那里现在还什么都没放:“看来你为我带来了一份非常好的礼物Miss.Potts,这就是我需要的”
贾维斯:“恭喜Sir,看起来您已经为Mark7解决了接收器的覆盖问题”
“所以这就是你最近在干的事?”见他已经在有空设计新盔甲,Pepper感叹道:“看来大厦的装修还不足以让你忙起来”
“我付高价雇那些设计师和工人们可不是为了别的事,它已经竣工了,我为这整件事忙了几乎一整年,而我也可以…”Tony将手环放回了盒子:“你知道的,每个人总得有些自己的爱好”
“斯塔克大厦是你的理念”Pepper说:“希望你为此多上点心,我可不想听到你之后为某些敷衍的装修抱怨”
“别说我不上心,所有的重物几乎都是我搬运的”Tony道:“Hop可以为我作证”
“她最近还好吗?“Pepper问.
纽约 翠贝卡(TRIBECA)
里昂鸡尾酒阁(Lyon Cocktail Lounge)
“阿嚏!”
正在二楼享用晚餐的霍普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出门前该披件外套了亲爱的”坐在她身旁的老板娘琳达(Lynda)递给霍普洱一张纸巾:“最近正在换季,感冒可不好受”
“谢谢”霍普洱接过纸巾后擤了擤鼻涕,只觉得耳朵隐隐发烫:“或许有人在挂念我吧”
“Oh That's sweet(这说法真甜蜜)”琳达说.
“And Romantic(还有点浪漫)”霍普洱露出甜蜜的笑容:“但愿是那个小家伙”
“你有个孩子?”琳达讶异道.
“我看起来不像吗?”霍普洱笑道.
“Oui Oui(正是【法语】)”琳达说.
“我也没想到”霍普洱耸肩:“因为她的到来实在太…”她目光看向了别处:“让人意外了”
琳达目光里缓缓流露出些许羡慕:“你受了不少苦吧亲爱的”
霍普洱缓缓点头:“但每次看到她那张小脸,就觉得值得了,你呢,你的丈夫看上去是个很细心的男人,你应该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吧”
琳达闻言却无奈笑了:“我们没有孩子,尽管很想要一个”
“这可真奇怪”霍普洱点头,因为琳达看上去年纪已经有些大了,而她与人说话时总范着一股历经世事的坦然和温柔,或者说母爱的光辉:“看上去不像母亲的人倒是有个孩子”
“人们的生活不总是写在脸上”琳达道:“里昂和我曾决定永远做丁克,搬到美国以后的这些日子改变了我们的想法,但就在三年前我们决定一起孕育生命的时候,医生却说我的年纪和身体已经不支持我这么干,但我们也并未因此放弃,不过这三年的每一次失望确实很让人沮丧”
“你们应该继续试试”霍普洱建议道:“我见过比这更糟糕的情况,我那位为爱人留在美利坚的师父,我和你提过,他的妻子因为一次意外腹部受了枪伤,因此无法孕育生命”
琳达问:“有任何希望吗?(Any hope)”
“我猜那个希望(Hope)就是我”霍普洱说:“但这就是我想说的,如果努力过后还是什么也没有,那或许已经有另一个生命在等着你了”
“里昂也提议过领养,但我…”琳达点燃一只香烟后缓缓吐出烟雾,声音也多了些沙哑:“我对此没有歧视,只是很想体会一次做母亲的感觉”
“确实还是不同的”霍普洱微笑道:“对待亲生的孩子,和领养的孩子,我能感受到那种差别,因为我是后者”
“有时我会想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琳达语气淡然:“因为在遇到里昂前我曾是个性工作者”
听到这个职业,霍普洱有些错愕,但并不惊讶,因为这很好的解释了琳达身上的烟火气和阅历感,毫无疑问她很会与人打交道,但让霍普洱意外的是让她拥有这些特质的地方并不是生意场,而是风月场.
“Well…”霍普洱缓缓道:“我不想说意外,但…”
“我刚去法国的时候,是如此年轻且无知…”琳达娓娓道来的语气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在那我遇到了一个像盖茨比的男人,我曾坚信自己是他的Daisy(黛西),但他伪装得太好,以至于我没发现他只是个为政客和上流社会服务的皮条客,当我意识到所有的夜夜笙歌都只是谎言的时候,自己早已成为了他疯狂派对中的一员”
【注:盖茨比,《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主角,女主为Daisy(黛西)】
“抱歉,那一定是段很黑暗的日子”霍普洱道:“虽然你把它描述得像首诗一样”
“过去的事如今我已经不会去想了”琳达看向厨房,脸上多了微笑:“因为现在才更为重要”
“你真是做到了很多让我心生敬意的事”霍普洱点头:“不论是你的分享还是故事本身,或者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不可否认,琳达有一种霍普洱遥不可及的坦然.
“或许有些陈词滥调,但道理总是很简单”琳达将半截烟头掐灭:“This too shall pass(一切都会过去的)”
霍普洱不觉有些恍然如梦,这是自己最仰望的人常说的格言,如今却又从另一个人的嘴巴里听到了它:“我真喜欢你(I do adore you)”
“我知道”琳达扬了扬眉:“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第二次,而我们会成为朋友”
“为什么?“霍普洱好奇道.
“那段经历让我学会挑选客户”琳达朝霍普洱眨了眨眼,一语双关道:“包括女人”
“噢…”霍普洱轻笑出声:“那男人呢?”
“你是说斯塔克先生”琳达的回答笃定而简短:“他爱你”
霍普洱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是觉得琳达的结论过于果断:“在你甚至不了解他的情况下”
“我不需要了解他”琳达说:“在某些事情上,所有男人都一样”
“这听上去真有些冒犯亲爱的(法语)”插话人是从厨房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的厨师里昂,他将菜碟往霍普洱面前一放,附身对妻子琳达道:“是我昨天的爱抚做的不够好吗(法语)”
琳达起身捧起丈夫的脸轻吻:“Vous êtes le meilleur(你是最棒的)”
霍普洱嘴唇抿了抿,尴尬地低下了头,假装自己没听懂这对夫妻间的情趣黑话.
“我还以为我们的客人听不懂”琳达笑道:“失礼了(Excuse us)”
“确实没完全听懂”霍普洱微笑里多了些庆幸,她头一歪,言语模糊了起来:“不过你知道的…连蒙带猜”
“瞧瞧这位可爱的姑娘里昂”琳达调笑道:“她居然在为我们的床底之欢(Sex)感到害羞,你绝对想不到她已经是个母亲了”
里昂闻言神色多了些惊讶:“Bravo…”
努力将无奈敛入眼底后,霍普洱才注意到里昂端上来的最后一个盘子:“等等,我不记得有点过这道菜”
“噢这是黑松露芝士汉堡”里昂介绍道:“我偶尔也研究西餐,如果你还有胃口的话,希望你能做我的试吃客,帮我鉴定它做得是否地道”
“很荣幸”霍普洱刚想动刀,却发现汉堡上少了点什么:“它的芝士呢?”
“请等一下”里昂赶忙往厨房赶,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大块芝士和修长的餐刀,他缓缓将烘烤过的芝士缓缓刮下,覆盖在汉堡上,流动的黄色芝士和上面烘烤过的表皮却让霍普洱此刻很想与另一个人分享.
“实际上我并不是芝士汉堡的大粉…”霍普洱看着那些芝士道:“但我知道有个人是,他有个纯正的美国胃,我想他来做评估会更有权威,我可以把它打包吗?”
“原谅我对美食的苛刻,但时间过久会让食物会失去原本的味道”里昂说:“他住的地方远吗?”
“额…”霍普洱点头道:“一分钟的路程”
加州马里布
“希望你还没用过晚…”
“Woo!!!”
突然现身地下室的霍普洱显然把正在交谈的两人吓了一跳,尤其Pepper,让她意外的不仅是封闭环境中突然出现的说话声,还有那个从空气中开裂而出又迅速消失的蓝色虫洞.
“晚餐…”霍普洱扬了扬手里的包装袋:“抱歉,吓到你们了”
“Such a Surprise(真是个惊喜/惊吓)”
Tony对霍普洱的到来显然有些开心,他雀跃着起身走向霍普洱,瞥了眼她手中的纸袋,伸手接过:“实际上我们刚谈到你,噢这太棒了,我甚至没打开就已经闻到了芝士汉堡的香味,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晚餐”
“Hi Pep”霍普洱看向身着西装包裙的Pepper:“我不知道你也在,说起来有点尴尬,我只带了一人份的”
“噢我已经在飞机上用过餐了“Pepper说:“今天刚从日本出差回来,顺便来和Tony说点工作上的事,既然已经谈完,那我先走了”
“等等!”霍普洱叫住Pepper的背影,扫了眼她脚下的高跟鞋:“不累吗,休息一会吧”
“没关系Hop”Pepper却回头道:“已经习惯了”
看到她的成长,霍普洱由衷笑道:“真酷”
走出这栋宅邸后,Pepper才露出了笑容,上车后她将车门一关,朝哈皮道:“我还得去公司,不过在此之前先去趟餐厅,我饿坏了”
【Background Music:The Wind-Yusuf/Cat Stevens】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对浪漫约会的第一选择”
Tony边咀嚼着食物边忍不住感叹:“But God,This is great(但老天这太棒了)”
看到Tony吃相满足的模样,霍普洱心里也愉悦了起来:“我才不会把它称之为【浪漫约会】,因为这里甚至连根蜡烛都没有”
“但有香槟”Tony说着便起身去拿酒:“今天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你看上去很开心”霍普洱看着他手上的酒杯和脚下轻盈的步子开口:“因为我给你送来汉堡?嗯,恐怕不是,看来还有其他好事”
“你真了解我”Tony将香槟一开,等喷出的泡沫消散,才往杯子里倒:“我对新战甲一直有个想法,直到今天才让我确认它是可以实施的,多亏了Pepper”
“Yeah(是啊)”霍普洱从Tony手中接过香槟:“你的缪斯”
“这瓶酒喝起来像过期了,有点…”Tony伸手与霍普洱碰杯:“酸味,你觉得呢?”
“为什么有些东西到你嘴里总会变味?”霍普洱说:“噢我知道了,因为你刚吃过芝士汉堡”
“这绝对和汉堡无关”Tony说.
“这绝对和汉堡有关”霍普洱忍俊不禁地伸手往自己嘴上一比:“你门牙上有块番茄皮Tony,在这,红得很鲜艳”
“哪里?”Tony咧起嘴龇起牙,伸手朝自己门牙指道:“这里?“
“另一颗”
霍普洱朝他左边的门牙指道:“这里…Ew!!”
她忍不住惊叹一声,因为就在那一瞬间,Tony拉过她的食指抹去了门牙上那块让他看起来很诙谐的红色番茄皮.
“现在需要尴尬的人可不是我了”
Tony缓缓松开她的手,朝她指尖的那片鲜艳的红色果皮够了够头,虽然他嘴巴没笑,但眼睛里却写满了奸诈得逞的愉悦:“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片可怜的番茄皮Hah?”
看着自己指尖的番茄皮,霍普洱第一次有了种想哭但是哭不出来的感觉,虽然它只是块普通的番茄皮,但Tony完全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却让霍普洱San值狂掉.
霍普洱缓缓放下酒杯,欲朝Tony逼近.
“Nah-ah”Tony伸手道:“你休想把那玩意再送进我嘴里”他后退了一步:“你手上有细菌”
霍普洱:“你上次咬的时候可没在乎那么多”
“是吗?”Tony却倍感威胁地越发后退,像是她手上的番茄皮此刻比那颗在自己面前爆炸的杰里科导弹还危险:“我不太记得了”
“那我绝对可以让你回忆一下”
霍普洱拔腿就朝Tony追去,不料在这场追逐到了沙发前就变成了秦王绕柱,Tony往左,霍普洱便往右追,霍普洱往左,Tony便朝右跑,见迟迟追不到人,她也失去了耐心.
只见霍普洱左手微微一动,些许蓝色能量在她指尖涌动,瞬息之间,Tony骤然再也无法移动一步,像整个人都被镶在了空气中,好在他还有嘴能动,但他现在可笑不出来了.
“Jesus”Tony试图挣扎但未果:“你干了什么?”
“扭曲了你周围的空间”霍普洱带着恶趣味的笑走进Tony:“Do you like that(喜欢这招吗)“
“换做某种情况我会很享受”Tony不满道:“但你作弊了Hop,Shame on you(真替你不齿)”
霍普洱缓缓朝他的脸蛋伸出食指.
“Hm-Hm”Tony下意识紧闭起嘴巴.
“哼”将那块番茄皮揩到了他的鼻尖,作罢地哼唧一声后,霍普洱才撤去了能量.
“我是靠智慧取胜的”恢复行动的Tony看了眼自己的四肢,仿佛还在对刚才的奇妙体验有所思索:“不过你刚才用的那招可真酷“
“很难吗”霍普洱往沙发上一坐,语气染上了些委屈:“偶尔让让我”
“那这场追逐就没有乐趣了”Tony往她身旁一坐,径直往她腿上一躺,带着那张此刻鼻尖还糊有红色番茄皮的脸开口:“不是吗?我是说,看看我,现在谁才是那个在被欺负的小丑?”
“…”看到Tony鼻尖上那块本可以却没被他擦去的番茄皮,霍普洱嘴角微动,但却在努力隐忍.
“回答我个问题”Tony却突然转换了神情:“你哪怕有一刻讨厌(Hate)过Pepper吗?”
“没有”霍普洱回答得果断:“讨厌她这件事简直比我用一只吸管喝干Hudson(哈德森)还难”
【注:Hudson(River)流经纽约的哈德森河】
“即使她伤害过你?”Tony问.
“你在期待什么戏码?”霍普洱反问:“两个女人为你而打一架吗?”
“只是…”Tony眼神看向了别处:“突然有些好奇”
“我怎么能讨厌得起来”霍普洱感叹道:“她是个那么好的人”
“万一她讨厌过(Hated)你呢”Tony却问:“你觉得那会是什么原因?”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霍普洱耸肩:“等等,她真的讨厌过我?”
“没错”想起Potts女士刚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Tony果断直言道:“Pepper讨厌你”
“她是这么对你说的?”霍普洱纳闷道.
“知道原因吗”Tony却答非所问:“因为你甚至不愿意试着和她争”
而这份不战而屈人之兵灼伤了所有人,包括她.
霍普洱一愣:“我发誓…“
“别忙着否认”
“我知道这或许这听起来像是指责”Tony打断道:“但你必须承认你的缺点之一就是爱逃避”
“Well,Why not?“霍普洱反问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我一直都是个怕疼的人”
“那你成功了吗?“Tony的眼神多了些耐人寻味:“躲开那些你决定永远不想见的人,Pepper,我,当然,主要是我”
在现实面前,霍普洱沉默了.
“看样子没有,你没法躲藏”Tony放轻了声音:“你知道我不是个信徒,但事实每次都在向我证明我们的命运早已经交织在了一起,比任何电路都复杂,但我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霍普洱目光停留在他鼻尖的那块番茄皮,但却再也不觉得诙谐.
“我的人生里永远会有你,你也无法避开我,即使你想,而我们最后总能以新的形式重新开始”Tony头一歪:“就像现在”
“别说笑了Tony”
霍普洱轻轻伸手掸去了他鼻尖的那块碍眼的番茄皮:“没有谁离不开谁的道理,你知道有时候你说的话天真得像个孩子吗?就像霍妮经常对我说,【我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我心里觉得很甜蜜,但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在我死去后,她也能把自己的人生过好”
“我不喜欢你总把人想得那么冷漠”Tony拉住霍普洱的手,吻了一口后伸手缓缓与她十指相扣:“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坏”
“那是因为你总是那颗什么都有的耀眼星星”霍普洱眼神中的羡慕甚至难以掩盖:“以至于被选择也如此理所当然,但我只能非常努力地去争取,才能获得一次被坚定选择的机会”
“可我却没争取到你”Tony说:“Yet(还没有)”
自那块鼻尖的红番茄消失后,Tony的脸庞看上去倒是帅气了不少:“所以我也得比其他人更努力”他顿了顿,思维跳转地十分迅速:“你还记得老冰棍在成为美国队长前征过几次兵吗?“
“5次”对次再熟悉不过的霍普洱回答.
“而他最后成了历史上最棒的士兵,好吧,我想说的是…”不善于鼓励人的Tony只是捏了捏霍普洱的手:“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用五次尝试…”霍普洱耸肩:“才换来了一次坚定的选择?”
“他成为了那个被坚定选择的美国队长”Tony边纠正边强调道:“通过那五次尝试”
“Ham…”霍普洱嗔怪道:“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知道罗杰斯有多…”可惜后续的褒义词还未说出,她那两片嘴皮便被Tony伸手捏住:“唔!”
“En-En-En(Get off me【松开我】)”霍普洱抑扬顿挫的嘟囔像极了一只鸭子在叫.
“我发现你的嘴有时候还真有点像小罗”Tony并未松手,反而觉得有些好玩.
“En-hem…(That hurts【有点疼】)”
由于气流不畅,霍普洱口齿嘟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像是撒娇,好在Tony听懂了她的话,松开了手,实际上他也舍不得用力.
霍普洱见状也顺势将嘴一捂,轻声的抱怨带着一些委屈:“你弄疼我了”
“噢那得让我确认一下”Tony直起身子,上前试图拨开她的手:“我们是否需要预约医生”
“别来这套”霍普洱被他的配合逗笑了,她一下接一下左右闪躲着:“我完全知道你想做什么”
“是吗”Tony嘴角露出了笑容:“说来听听?“
“你想亲我”霍普洱依然捂着嘴,但显然她手已经掩不住嘴角的笑容:“趁着我把手拿开以后”
被戳破的Tony难得笑弯了眼睛,连同皮肤上的褶皱也逐渐堆叠起来,头也俏皮地一歪,像是在无声的默认——【被你发现了】,也像个可爱的质问——【所以不能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霍普洱掩着嘴道.
“什么眼神?”
Tony明知故问地将手掌杵在霍普洱身侧,离她近了些,眼神流转在她眼睛和掩盖着嘴唇的手.
“…”霍普洱被他盯得看向了别处.
Tony也很有耐心地把头随着霍普洱的目光而摆动,霍普洱看向右边,他就追到右边,霍普洱往左,他就追到左边,好让她接住自己的眼神.
不可否认Tony现在的举动让他看起来简直就像只恶意卖萌的狡猾猫猫.
“…”
被盯到心乱如麻的霍普洱只能用另一只手盖住双眼,完整地掩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Hin Hin Hin…”
Tony见状笑出了声,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个年纪还会那么容易害羞,不过他喜欢霍普洱对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这才是最真实的.
“你真烦人”霍普洱责怪道.
“You just did it again(你刚才又在逃避)”注意到她盖住眼睛甚至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样子,Tony收敛了笑容轻声道:“真有趣,因为你总是那个最先转移目光的人,你有什么好心虚的?”
霍普洱闻言将手一放:“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两人间孩子气的玩闹对霍普洱来说其实无伤大雅,真正可怕的,是有时连她自己也会下意识地配合起Tony的幼稚举动.
“Yeah,我也想知道”Tony意味深长地重复道:“你有什么好心虚的?”
霍普洱眉头一挑,起身离开了他的掌掴:“你真的很烦人”
Tony顺势转过身靠坐起来,将手臂担在沙发沿上:“你确定不喜欢我这么烦你?“
“我…”霍普洱顿了顿:“最不喜欢的你屁股下面坐着的那个玩意”
“这个?”Tony伸手拍了拍这个很久之前就已摆在地下室的沙发,却不明白霍普洱为什么要对它有如此大的恶意:“它做了什么惹你不快?”
“它什么都没干”霍普洱将手一盘,歪着头打量了眼沙发:“它是个恪守本分的家具,既柔软舒适,又尽职尽责,为它的主人提供了良好的使用体验,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它都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就…You know”
“有人问起纹身的话题,而另一个人说什么…”霍普洱缓缓围绕起沙发踱步:“例如【噢,别管它,那是上辈子的事了】之类的…”她边走边耸了耸肩:“你可以帮我回忆一下吗,作为当事人,因为我有点记不清了”
实际上从霍普洱提到纹身开始,Tony上扬的嘴角就没从嘴角下来过,就凭她此刻把自己色上心头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模样,他就知道这段回忆才不是她说的那样模糊,她的情绪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假装无所谓.
“你看到了”Tony显然明白她翻的是哪天的旧账,因此他语气是肯定的,并且低下了头.
“我听到了”霍普洱朝门口的玻璃门够了够头:“I was there(我当时就在那)”
只是那时正在下楼的她却连看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你没看到”Tony语气带着些庆幸:“Good(太好了),因为当时的情况实在有点…”他本想说严重,但最终到嘴边还是变成了:“火辣”
“火辣…”霍普洱耐人寻味地点了点头:“在我刚准备好鼓起勇气恭喜你成为父亲的时候”
Tony确信小罗在酒吧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是对的,因为现在看来霍普洱表现得越是不在乎,她心里就越相反,如同她那张傲娇的嘴,而此刻他只希望好兄弟说的另一句话也会奏效——她会为你沦陷一次,你就能让她沦陷第二次.
因为这就是自己如今最期盼的.
“真有点渴了”
Tony迅速把自己的屁股从沙发上移开,起身拿起桌上的香槟杯却并没有喝:“还在吗贾维斯”
贾维斯:“For you sir,always”
Tony:“明天联系搬家公司把这玩意丢进海里”
顿觉此举并不妥的霍普洱皱眉:“这未免…”
“今天”Tony纠正道:“假设他们还没下班的话”
霍普洱杵起下巴作思考状:“我还以为斯塔克先生是个环保主义者”
“听到了吗贾维斯”Tony说:“确保我明天我就能在某个二手市场上看到它”
贾维斯:“正在联系家具回收公司Sir”
“让他们动作快点”
Tony喝了口香槟,却不知怎地突然打量起手中的杯子,眼神略带思考地总结道:“Still Soured(还是觉得有点酸)”
霍普洱见状低头轻笑,虽然不明白人们为什么总喜欢用天气来形容女人的心情,但她嘴角的弧度确实像极了雨过天晴后的彩虹,那团一直以来笼罩在内心深处的乌云,在此时此刻,仿佛真的就被挡不住的灼热缓缓驱散了.
“是吗?”霍普洱也品了口香槟:“可我觉得刚好”
贾维斯:“您门口有送来的快递信件Sir”
“谁会给我写信?”Tony一愣,因为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收到过这种东西了.
“噢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
霍普洱说罢立刻上楼去取,从门口空唠唠的信箱中拿回两封信件后,她边下楼边打量起其中一封,因为上面印有复古的蓝色火漆,她猜这封是给自己的,因为摩根先生知道她有多喜欢蓝色:“是拍卖会的请帖”
霍普洱边走边顺着火漆印章轻轻拆开信封,轻轻一跃,就将自己的屁股放到了桌上,将其中一封递给Tony后翻开了精美的卡片,上面的墨蓝色字体如同摩根先生的画作自有风格,不失其阳春白雪的风范,文字并未赘述太多,落笔力度和落款也是恰到好处的简洁.
【注:阳春白雪,范指高雅的文学或艺术】
“发电子邮件不是更方便吗?”Tony拿过信件后瞥了眼却并不准备打开:“就信息时代而言”
“Yeah(是啊)”
听到Tony语气里的吐槽,霍普洱翻了个白眼,像是在嫌弃他不解风情:“What a popular literature(好个下里巴人/邮件多雅俗共赏)”
【注:下里巴人(Popular Literature or art),(非人),泛指通俗的文学或艺术,与阳春白雪相对应,此处指Tony过于习惯和依赖于用电子信息作为常态化交流方式的行为让霍普洱觉得他缺乏对高雅艺术的审美能力,侧面表现霍普洱作为艺术家性格上的清高面】
“看来你打算去了“ Tony将信封一放,看向霍普洱:“什么时候?”
“我又不是唯一被邀请的座上宾”霍普洱瞥了眼那封未被Tony拆开的邀请函,示意他自己看.
但Tony并未有所动作,而是晃悠到霍普洱身旁,歪头看起了她手里的那封,似乎是好奇为什么这么简短而好理解的句子却能被她看这么久:“You just can’t get enough of it,don’t you?(你真就看不够了是不是)”
“对”霍普洱也不惯着他:“他字体确实…Woo!”
话还没说完,Tony便来到霍普洱跟前顺着她膝盖窝将她从桌上往前一拖,完美地将她的双腿交叉着卡在了自己腰上,把她整个人托举而起,好让她的双臂此刻只能搂住自己的脖颈保持重心,无暇再顾及那张烦人的邀请函.
“…”
霍普洱勾住脖颈后才与他平视,脸上的笑容有着些无奈:“Tony…”
“Kiss me(亲亲我)”Tony说.
“Let's do this together(我们一起做这件事)”霍普洱甩了甩手中的邀请函,眼神却忍不住看向他胡渣下的嘴唇:“shall we(好吗)”
“你说了算”Tony眼眸闪烁.
那双糖色眼睛终究还是让霍普洱忍不住往前一探,一触即发的吻势让两个人呼吸乱成了一团.
和Tony接吻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因为除了嘴唇的柔软触感之外,还有胡渣刮过唇边的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非常性感,虽然扎人,他的吻他给的爱一样,除了柔软,还带着刺.
至少现在看来还不错.
虽然过去Tony也很喜欢用胡子扎霍普洱,那种体验就像是被用砂纸摩擦下巴和脸颊,但这与接吻完全不同,因为接吻时她能触碰到真正的柔软,而小时候不能,由于想要接触那份柔软特别艰难,以至于每次接吻的时候,霍普洱甚至都会下意识找准嘴唇的坐标.
这次也一样,不过好在她已经有些经验.
“别…”
见Tony已经往下亲吻她的脖颈,霍普洱便有所推脱,因为他力度不小,而那些毛发实在扎得她皮肤有些不舒服.
“抱歉宝贝”看到她唇边有些微微发红的皮肤,Tony才意识自己刚才似乎过于野蛮,他那双闪烁的眼眸此刻温柔得像是水里的波纹,仿佛在内疚自己扎得她不能有一个很好的体验.
“轻点”霍普洱只说:“我怕疼”
Tony再次将脸迎了上去,嘴唇微张,伸出舌头,用舌尖从她的下唇往上一勾,开始轻舔起她的唇瓣,时不时轻咬它,然后吮吸出声,也像是在讨一个同等的回应.
但吻着吻着,Tony便忍不住将她往桌上带,霍普洱整个人往后一缩,脸一扭,眼神也看向了别处,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害羞些什么,谁知Tony又伸手将她脸蛋转过来,再次吻了上来,另一只手将她身体再次向自己拉近,像在表达对她闪躲的不满.
“Let's do this(我们做吧)”Tony边吻着她的脸蛋边祈求道.
“…”霍普洱依旧沉默.
“Yinsen出远门了,短时间不会回来”
好好的一句话,却被Tony说出了偷情感.
“不”霍普洱笑道:“小呆一直在看”
要不是霍普洱提醒,Tony都忘了这件工作室其实并不只他们两个人,他伸手朝机械手臂指挥道:“转过去Dummy,背对我们,别偷窥”他把眼神收回来的那一刻态度的变化都清晰可见:“还难为情吗,或许我们先去洗个澡?”
“你先去”霍普洱说.
“不一起吗?”Tony问.
霍普洱眼睛一眯:“你确定我进去以后你短时间内还能出来吗?”
Tony闻言一笑,松开她立刻往楼上走:“稍等”
“还挺有礼貌”霍普洱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