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天底下还真有神灵?”这是阿凯纠结了一路之后问出的问题。
忍者们接受的当然都是无神论教育,所以直性子的阿凯在听到有人不断在他面前提到一个什么“神灵”便忍不住地想一探究竟。然而卡卡西知道,当某人笃信神灵存在时,合理的质疑也是最大的冒犯。但他又无法否认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普遍认知。于是,他便折了个中,说道:
“也许这不是那种常规意义上的神灵吧……当某些事物的确是在真心实意地保护着一些人的时候,被认为是神灵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中间的宇多光言扭头不屑地看了他们俩一眼。还算好吧……虽然木叶忍者们的言语对这个龟神不甚恭敬,但至少还没让它虔诚的信徒产生欲杀之而后快的情绪,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三人小队快速地离开了木叶的势力范围,越走越远。在一大片看似无穷无尽的茂密树林中飞奔了几个小时之后,他们注意到周围的苍翠树木越来越稀疏,同时,地势也越来越低。耳边隐约传来大量流水冲击在坚硬岩石上发出的“哗啦”声。随着他们的行进,这流水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他们终于冲出了树林,当最后一棵树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内时,阿凯发出了一声几乎辨认不清的恍然大悟一般的“哦”。
三人的脚步停在了一处水潭边。就在他们身边,潭水清澈见底,水中的小鱼小虾在生长在雪白卵石间的碧绿水草丛中游动,自在安闲,颇有野趣。湛清水面无风自动,在夕阳的映衬下波光粼粼,仿佛一大块碧蓝幕布即将拉开,一出绝世好剧很快上演。稍远一些,潭水颜色骤然变深,幽蓝如墨,肉眼可见地神秘可怖起来。但目光再向前延伸,人的心情便会豁然开朗,只见四五十米远处的潭边山壁上,一道雪白似练的瀑布从天而降,直直地落入幽深潭水中,激起千重白浪,将原本平滑如镜的水面一直推至岸边。在这个位置上,水声震天,人们的轻言细语非改成大呼小叫不可。
当然,阿凯恍然大悟的原因也立刻揭晓——
“我们是走这条路了啊,”阿凯粗声粗气地道,“之前我每次都是从山上过来的,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跑到山脚下来看这石像,还真的是壮观啊!!”
没错,一提到“石像”,木叶忍者们除了会马上想到火影岩上那几颗著名的脑袋,也很快就会想到这里了——终结之谷。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最后一场大战的发生地。
“哦哦哦,卡卡西你说得对,”阿凯突兀地说了一句,“忍者之神忍者之神,虽然我不信神,但初代保护了木叶村,在村民们眼里,他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呢。”
忍者之神初代火影和人人唾弃的宇智波斑一左一右,分别肃立在在那飞泻奔腾的瀑布两边。在高耸入云的两座雕像脚下抬头望去,二人的形象都无比真实生动,慑人心魄。立场不同的二人身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覆片式甲胄,相对结着对立之印,目光炯炯,表情肃穆,仿佛马上便要向对方抛出什么高级忍术。两位木叶忍者和光言都无声地站在潭边抬头瞻仰着这两座雕像,像是能从他们栩栩如生的动作当中汲取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信息似的。
“我之前看到这两座雕像时,可吓得够呛,”光言扯着嗓子嚷道,“他们都是谁啊?”
这是一个从未走出过自己村子的人,他对外界的一切都不了解,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阿凯便主动解释道:
“右边的是初代火影,名叫千手柱间的,左边这个是宇智波斑,当初木叶初建,这两人在这里……啊,我们叫这里终结之谷,他们俩在终结之谷大战了一场。后来为了纪念这场大战,木叶才给他们修建的雕像。”
“他们都很厉害吗?”
“那当然!初代可是我们的忍者之神,多亏有他,木叶才能幸免于难。”
光言钦佩地回头又看了看初代的雕像。
“那他在木叶的地位也和我们的龟神差不多了啊,他们都是保护村子的英雄呢!”
阿凯拼命点着头,对初代的拥护之情溢于言表。卡卡西则一直没有搭话,他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对劲,但是,这种感觉不是很明显,倒也没必要非得说出来。
“话说,海山村离这里还有多远啊?”卡卡西问道。
“很快了。”
光言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面前那墨蓝的潭水。阿凯“什么”了一声,卡卡西的眉头皱了起来,沉思了几秒种后,他试探地问道:
“你是说,在水下?”
这样一想的话,很多事情似乎就能得到解释了呢!海山村是个世外桃源,绝少有人能找得到那里。如果不是这一次龟神有难的话,他们还不知多久才能出来见见天日。而且,光言这小子刚刚出山,总不至于为了游览名胜古迹就把他们给引到这里来的吧……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光言从自己贴身的内衣里掏出了一片不同寻常之物。那是一块巴掌大的,边缘不甚平滑的红褐色甲片似的东西。甲片正面凸起,生着螺旋状图案,反面凹陷进去,从旁人的角度看不到什么形态。联想到光言一直在提到的龟神,顾名思义,既然是龟神,想来身上应该会带着一些龟类的特征吧——兴许这便是龟神身上的一片甲壳。卡卡西问道:
“这是龟神给你们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吗?”
光言十分骄傲地答道:
“没错!就是这样的!”
话不多说,他把甲片持在手中,示意卡卡西和阿凯两人继续拉住他的胳膊。他们俩便听话照办。三人拉开步伐,一同走进了冰凉的潭水当中。终结之谷这地方虽然堪称火之国的名胜,但由于距离有些远,平时这地方其实没什么人,潭里的小动物们也就不怎么怕人。随着潭水越来越深,在三人的大腿旁边,总有好奇的小鱼绕着他们游来游去,不时还凑过来啃啃他们的裤脚。阿凯嘻嘻哈哈地踢了两脚,感受着被潭水浸湿的衣物紧贴在身上,他突然问道:
“我们这是要潜水过去吗?”
光言说道:
“不。只憋口气就行。”
他之前一直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附近,那红褐色甲片并未沾水,也就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功效。然而当他们距离岸边越来越远,水位逐渐上升,终于淹没了三人的头顶。这时,那甲片突然发出了淡淡的白光,白光扩散开来,在水下形成了一个直径大约有两米的空心球体,把潭水排除在外。光言手持甲片就在球体中央,卡卡西和阿凯则在他左右,三人正好被光球包裹住,就像是坐进了潜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