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乖巧听话的姿态来,契而不舍地拉上苍辰的袖子,解释道:“圣君…我只是被那魔族之人相逼,迫不得已才跳入了忘川,谁能想到竟会遇上那什么骷髅怪。幸亏得了圣君相救,才保下了小命,圣君不愧是玉清战神,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对了,圣君怎么出现得如此及时,这灵镯与圣君有什么关联?”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见苍辰面色缓和下来,妙仪赶快转移了话题。
其实上次在万妖窟她就奇怪为何圣君会如此及时地在她的生死关头出现,连拿着传音凤翎的昭华都没有找到她。
这次她又见灵镯闪着金光,圣君便再次赶到,不得不叫她疑惑。
苍辰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淡道:“这镯子上有我的一片魂念,我在这灵镯上刻了个法咒,在你有性命之忧时我便会立即出现。”
“魂念……”妙仪喃喃道,“圣君的法力真是高深莫测。”
魂念可看作是魂的分身,所谓灵魂出体便是将魂念逼离体外,以达到神游天外的境界。
妙仪也只是听院使们提及过,但要想分出魂念是极为高深的法术,更不要提将魂念封存在一个实体内且长时间离开本体,圣君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圣君你……”
“你莫要多想,我受了王母娘娘的嘱托照顾你,而你又灵力单薄,故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护你周全。这魂念大多是在休眠状态,只有你遇险时才会激发,你莫要担忧。” 还未待妙仪把话说完,苍辰便打断道。
听圣君俨然一副前辈对晚辈的照拂之意,妙仪也没有多问,看来圣君确实是将那段前尘往事放下了。
那短短数年的记忆在他们漫长的仙生中如白驹过隙般短暂,圣君被魔魂所扰才会染了凡尘,有时将她看作凡间的沈长欢。
她偷偷瞥了一眼苍辰冷峻的侧脸,暗叹一口气,恐怕像池玥那样的女仙做梦都想与圣君有一世情缘,如今竟被她意外捡了个便宜,但她为何却如此苦恼呢……
妙仪甩开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好像并没有离开冥界。
天幕依旧是压抑的黑,时不时有些鸟类的亡灵从丛林间飞出,令人胆寒。
“圣君,我们怎么还在冥界?”妙仪不解地问道。
“忘川乃是贯穿冥界之河,只要被卷入河流中便会不辨方位,顺河之尽头而下,忘川之尽头可是地狱之渊,你还妄图自忘川回到天界不成?”苍辰脸色又冷了一下来,看着她,如同看着个不成才的学子。
妙仪有些羞愧地撇开了目光,想来应该是她在地志课上打了瞌睡,这么重要的事她竟全然不知,就算没被那骷髅怪缠住,到了地狱之渊,她的小命也是不保了。
思及此时,她的小腿处隐隐作痛,她掀起衣裙查看。
刚刚被那骷髅怪咬到的伤口处渗出了暗黑色的血气,看来那骷髅怪着实厉害,也不知道它那利牙上有没有毒。
苍辰看到妙仪还受了伤,眉头不觉蹙了起来。
他抬起手来,掌心便出现了了金色的法阵,法阵渐渐靠近妙仪小腿处的伤口,血气被法阵吸纳,不一会儿,伤口便愈合如初了。
“多谢圣君,圣君救命之恩,小仙没齿难忘!”妙仪郑重地作了一揖,向苍辰道谢。
她必须提醒自己,要尽快忘却沈长欢对穆清的爱恋之情,圣君便是圣君,是玉清战神,是天界楷模,岂是她这等小仙可以宵想的。
苍辰先是一愣,而后了然地点了点头,一拂衣袖,道:“走吧。”
妙仪连忙跟上,问道:“那圣君我们现在去何处?”
“此处阴气虽重,但并无怨灵前来滋扰,想必我们如今是在鬼界堡的地界之中。鬼界堡乃是经十殿阎王审问过后,无需下地狱者在投胎转世前的栖身之所,鬼魂可在此处过完鬼寿。鬼界堡终年封闭,只有在中元之日时才可开放一日鬼门。现下东岳他与魔族为伍,估计正在整个冥界搜寻我们的下落,如果强行闯门,在东岳的地盘必落下乘。我们需找一处隐蔽之地先安顿下来,待中元之日再重返天界。”
苍辰一边不禁不慢地说着,一边给身后的妙仪和自己施了一个障眼法,防止他们暴露真身。
妙仪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身体变成了半虚半实之态,和这冥界的鬼魂别无二致了。
“对了。”苍辰忽然想起一事,转身看着妙仪问道,“那魔族的梵昼此前与你并不相识,他在忘川河畔挟持住你时与你说了什么?他为何执意要掳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