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票，他跟着鹿南嘉一路往里走，在穿过大概三四个场馆后，他们来到了白鲸馆。
馆内只有零散的几个游客，他们或是驻足静静的看一会儿白鲸在蔚蓝的水中起伏游泳，或是掏出手机找准角度拍几张照片，但大抵都只是待一会儿，就赶着去往下一个场馆，没有过多停留。
鹿南嘉拉着他站在巨幅玻璃前的正中位置，仰头看着缓缓向他们游来的两只白鲸，她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在离玻璃大概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向白鲸挥了挥手。
“它们就是你的朋友？”
鹿南嘉点了点头：“每年我都至少来两次，看见它们心情就很好，很平静，虽然它们可能并不认识我。去年，四月二号世界自闭症儿童关爱日，我还来这里做过义工。白鲸啊，是一种很治愈的动物，它能发出一种超声波，可以激活那些‘星星的孩子’休眠的大脑细胞，它们很温顺很可爱，喜欢和人玩，和它们互动也能让人摆脱孤独。”
顾晏舟静静的看着白鲸游到了鹿南嘉面前，调皮的朝她吐了个泡泡。
鹿南嘉笑着身体前倾回给它了一个鬼脸，只见白鲸先是故作不在意的向旁边游了一段，然后趁她不备突然回头，张大嘴故意吓她。
而鹿南嘉也很是配合的假装被吓到，向后退了几步。
“我怎么觉得，它们好像认识你。”顾晏舟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怎么可能认识，它们每天要见很多人，我只是很多人的其中之一，不算什么。”
鹿南嘉掏出手机，给白鲸拍了张照：“你看，这里光线刚好，我们的影子都还映在玻璃上呢！也算是和它们完美的合了张影，一会儿正好可以发朋友圈。”
“你不怕别人看见我的脸，知道我们的关系？”
鹿南嘉收了手机，摇了摇头：“其实一直不怕，不说，只是不想找麻烦，但细想想，我朋友圈里好像也没什么人，就像你说过的，如果是真朋友，他们会替我保守秘密。顾晏舟，你再坚持坚持，我很快就能毕业了，等我毕业了，我一定把你介绍给所有人。”
“宝贝怎么这么好。”顾晏舟低头，温柔的亲了下她的发顶：“可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不愿意把我的宝贝介绍给别人。”
“为什么？”鹿南嘉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宝贝都是要被藏起来的。”
“顾晏舟，你现在的情话真是越说越厉害，要不你写本书吧！一定会很畅销！”
“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或许我还可以再努努力，画成漫画，去抢了你王老师的饭碗。”
“啊！那可不行，他的漫画还没完结呢！你得让我看到大结局！”鹿南嘉笑着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角：“顾晏舟，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你想不想听？”Μ.
“宝贝你说。”他搂着她的腰，俯身侧耳过去。
鹿南嘉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可是说出来有点矫情。”
“说吧，矫情我也陪着你。”
“钱钟书先生说过‘海水有尽头，月亮有圆缺，人间有不足，但你在，就能补足’，是不是很浪漫！”
顾晏舟转头，鹿南嘉正笑着看着他，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梨涡。
“宝贝今天好像一直在和我表白。”
“你不喜欢听吗？”
“当然喜欢，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比小朋友给我展示她的秘密世界，显得更有诚意。宝贝，我能亲你吗？”
鹿南嘉点了点头，抢先吻了上去。
玻璃后的两只白鲸，看见这一幕，也欢快的凑到一起，学着他们的样子，碰了碰嘴巴，转着圈打了几个滚。
……
晚上回家后，鹿南嘉从房间里，抱出了她的秘密相册，坐在沙发上，给顾晏舟展示她每年给白鲸拍的照片。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去拍的？”
鹿南嘉点点头：“我一个人在那儿站多久都不会烦，但如果再多一个人，就要顾及他会不会累，会不会想去看别的鱼。所以我一直是一个人，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我们可以一起去，只要你想和我一起去，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因为我笃定，你会愿意陪我。”
“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想去哪儿。”
鹿南嘉看着他笑了笑，凑近亲了下他的脸颊。
顾晏舟好像突然明白，刚才在海洋馆，鹿南嘉为什么会突然引用钱钟书先生说的那句话，原来小家伙是真的觉得，有他在，一切都能被补足，他会陪着她，不会再孤独。
这份信任和依赖的爱意，让顾晏舟很开心，隐晦的情话，好像比一万句我爱你，都更要显得真诚，令他动容。
他看着鹿南嘉挂着浅笑，认真翻看照片的模样，眸光暗了暗，慢慢凑近，手指埋进了她颈间的散发，轻抚着她的后脖颈，低头，在她含笑的目光中，蹭了蹭她的鼻尖，温柔的吻上了她的唇瓣。
浅浅一吻过后，顾晏舟陪着她重新整理好了相册，睡前，他看见了鹿南嘉发的那条朋友圈。
他点开那张照片放大，其实透过他们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他也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被鹿南嘉朋友圈里的好友们认识，可莫名的就是很开心，因为，他的宝贝是真的想把他带进自己的全世界。
……
元宵节那天，李慕和顾衡在京城处理完公司的事后，回到了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