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并不是很想与他争吵,直奔主题道:“至灵呢?交出来!”
落白还是一幅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起身走到尘音坐的位置,边走嘴也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道:“听闻王宫中新得了位美人,王很是看中呀。”
落白虽是平常的语气说出,但那看人的眼神,轻巧的小嘴儿,让人觉着或许这人下一秒就要张开骇人的嘴,将王一口吃了。
“那又怎么样?”
王的声音听上去已然没有适才平稳,有气势,反而像是吃了哑巴亏似的,颇有心虚的味道,道:“寡人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是为了尘音来的吗?”
落白此时已经坐在了那位置上,顺势靠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盯着王若有所思,像是早已料到下一次毒蛇会攻击左边儿,而碰巧左手上拿着钢叉的那份自信,牵起嘴角道:“美人病怏怏,郎君心焦焦,王可真是有雅兴,改明儿给你送个十几个美人儿,郎君你,可还记得路?”
王脸色着实没什么好颜色,一双小豆眼怕是要喷火了,嘴角明明快拱上天儿了,还死皮赖脸的控制着抽动的嘴角,像什么呢,摆着一张臭脸好像他就会哄一样,烦人!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懂什么礼法规矩!!”
像是触碰了落白的逆鳞,他愤然起身,道:“礼法规矩,你还有脸面跟我提礼法规矩?你懂什么是礼吗?肆无忌惮的扣留皇子,还说什么不懂教养,不分黑白,这就是你的礼吗,口口声声高大上的礼?”
落白已经走到了王面前,偏生王还愣在原地,落白心中话语如洪水决堤般瞬间爆发:“你懂什么?生杀予夺,草菅人命,您要脸吗?”
“您可别贵人多忘事,当年不过是打碎了你看都看不上琉璃盏,你便狠心将您的皇儿,你口口声声说救的宝贝儿子,关在了那空无一人,全是滋鼠横生的黑屋子里三天呐,你说说,这就是你为人之父的礼?您配吗??”
王早已是满头大汗,这些话就像是炎日里的烙铁,一字字一句句的全打在了王脸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落白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面前蛇蝎心肠的毒蛇,道:“若不是你当年执意要夺取那术横的美人,尘音又怎么会中了蛊毒,怎么会忘了前尘,这一笔笔,你说说,昏庸无知,滥竽充数,你不过就是伪君子,巧取豪夺,不知立法,你一心刚愎自用,心无半分仁义道德,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自己高大上?”
王终于是忍无可忍,道:“你以为你是谁,寡人是莫国,是九州的王,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寡人?”
落白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甘委屈,隐忍全数笑出来,只管是天塌了,也无法撼动他半分。
“王,九州的王,是,可是除了这些虚名,试问,你莫独穹还剩下什么?”
一巴掌就这么招呼过来,落白没有躲,王是真的生气,差点就想拔剑砍了这人的脑袋,拿来狠狠的踏几脚,活剥了喂狗。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心中就是有万般怒火此时也只得狠狠的咽在肚子里,他不能动,至灵还没找到,不能动。等哪日我得了至灵,便要你五马分尸,要你朝予国破人亡!
王气急,什么话都没说便拂袖而去。
就在王踏出门的那一刻,原本还是一腔怒火却又似乎是不小心泼了凉水般的落白嘴角翘起,邪魅一笑,滑润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若有若无的血丝,顷刻又回到自己口腔里,像一条蛇一般。
他朝着王离去的方向看看,眼皮微抬,眼里的算计便不言而喻。
王回到宫中便把那些个手边的玉器通通砸了,嘴里愤恨道:“可恶,真是可恶,一个手无寸铁的质子,竟然敢爬到寡人的头上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