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醒过来时正好看到许岸一身绝尘倚着吧台,手指在横着的屏幕中厮杀。
“快,快,草丛里,干他!”
他身边的那个人满面春风,看样子许岸的游戏水平不差。
察觉到她醒了,许岸边对她说:“过来做,要点什么,这位大哥请。“
宁玉安安静静要了杯马提尼,等到大哥欢呼时才去问许岸:“你什么时候醒的?”
“没多久,”把手机还给大哥,与大哥“cheers”后才对宁玉说,“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我送你。”
谈话间宁玉的大学同学心情愉悦地拉宁玉:“集美,干什么呀,丢下我们就跑啊?”
她自来熟的攀上宁玉的胳膊,目光却放在许岸身上留恋:这谁啊,也没听你提起过啊,今天认识的?”
宁玉只得从她舍友小美的目光下对上许岸的目光,她小声对小美说“等我一会儿”,然后拉上许岸往一边走去。
“你在这个世界有身份证吗?”宁玉问。
许岸从身边背的小背包里掏出皮夹克说:“有呀,这个世界我好像来过。”
“那你怕麻烦吗?”宁玉有点为难,“我集美可能看上你的美貌,要你的联系方式,然后进行365天无死角骚扰了,介意吗?”
“so,”许岸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你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
“作我名义上的男朋友啊,这样什么麻烦就没有了。”
“也没这么夸张吧,”许岸觉得这种行为是绝对禁止的,“我拒绝就是了。”
“哦莫,好吧。”
果然,小美和许岸聊了几句就说:“今天是我学校校庆,操场正玩得热闹,小哥哥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去看看?”
宁玉也点点头说:“听说今晚上有烟火,比如我们去看看?操场上可热闹了,还有人唱歌跳舞,玩游戏之类的,也安全。”
还没经历过校园生活的许岸有点心动,于是一群人往宁玉学校去。
一路上还聊的还挺投机,小美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却也不会为难许岸。
她问许岸叫什么,现在是干什么的,最后又要了许岸的联系方式,许岸都一一给了。
“许岸,许我上岸,”小美说,“对考研党来说,这真的是最好的名字。”
偏偏这个时候想起来路思宜。
许岸这个名字确实是路思宜给取的,当时他也问过路思宜名字的意思。
记得那天是黄昏,路思宜坐在阳台上那垂似鸟巢的竹藤椅上摇晃,于是许岸便收了翅膀坐在栏杆上陪着,即使狭窄的阳台他也能保持平衡。
“听研究人员说,我的名字是你取的?”
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路思宜“嗯”了一声,并不理人。
“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
“我喜欢,没别的意思。”
“那你喜欢我吗?”许岸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猜道,“应该喜欢的吧?”
“不喜欢,”路思宜翻了一页书,“名字和人是两回事,我给你取名字,但不一定理解你,你和你的名字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所以也谈不上喜欢。”
“不重要吗?”许岸还有点失落,他忽闪着翅膀靠近路思宜,“你好像在欺骗我,我不信。”
“那是你的事。”
路思宜偏过头,把目光放在书的内容上,暮光给她黑色的发染了碎金色,很温柔。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碰。
“阿嚏!”
许岸吓了一跳。
冷风吹醒了他整个人,以至于这么热闹的校庆现场,他还是觉得黑。
“怎么了?”小美问他。
许岸茫然的在操场上找寻着什么。
“许岸?”
宁玉也过来问。
“没事,”许岸说,“失陪一会儿,我找一个朋友。”
最后,许岸将目光锁定在了松树下的那个人。
隔着热闹的人潮,若隐若现的路思宜。
那个人手上抱着装热水的杯子,正笑着看向他。
一头柔顺的发散散地披在肩上,在松树的光影里破碎着,是那么的不真实。
但路思宜的笑在对上许岸的那一瞬,脸上的温柔连同表情都消失殆尽。
她看着许岸一步步地靠近,心跳如鼓,终于她止不住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