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自然是愿意的,王上执白子还是黑子?”
韩凌隐作出一副君臣和睦的景象,更是把林惜青唤作林卿,将其划在了自己的阵营内,林惜青也乐得配合。
“林卿随意选一个,孤都可以。”
林惜青把把棋子一个一个捻回去,收整好,又将白子推到了韩凌隐手边。
黑子先行,林夕青执先手。
不一会儿,两方棋子便陷入了激烈的厮杀中。
韩凌隐捻起一颗棋子,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此次刘合之事办的不错,林卿有没有什么赏赐想向孤讨要?”
“王上过誉了,以杨将军的才智,拿下刘合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如今这个安排就很好,让王上费心了。”说话间林惜青又落下一子。
“如今孤倒是确定了,你有这般才智,定是那林尧。只是孤一直十分好奇,那裕国王室的秘药无药可解,林卿如今安然无恙,不知可有什么奇遇?”
林惜青知道韩凌隐这是怀疑自己是三公子安插的探子,只是此事当真跟三公子没什么关系,“三公子也只不过是王室众多公子之一,裕王平日里与三公子也不甚亲近,这等秘药,就算有解法,三公子定也不知道。况且,臣下也很是惜命,这般行事也太过危险。”
韩凌隐见问不出什么,转了话头,“如今朝堂之内已然肃清不少,只是如今,孤却仍有一事烦忧,不知林卿可能为孤解忧?”
“王上若有所需,满朝文武官员都会为王上解忧。只是虽王所忧为家国大事,万千子民福祉皆系于您一人之身,也需注意身体。臣下定做好分内之事,为王分忧。”
说话间,这局棋胜负已分,韩凌隐定定地看着林惜青,看不出表情,“罢了,林卿,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惜青起身行礼告退。
林惜青知道自己的回答没有让韩凌隐满意。如今明面上裕国朝堂中人该杀的杀,该安抚的安抚,已然不成威胁,韩凌隐此刻想除去的是隐在暗流之下的裕国势力。这些人对裕国感情深厚,还具有一定实力,才是韩凌隐真正头疼的问题。
只是,林惜青旧部也许正在其中,且那人或许也在,林惜青当下是决不愿意做韩凌隐这把刀的。
若是实在避不过了,那便再说。
三日后到了林惜青上值的日子,今日她终于见到了自己另一位同僚刘傫。
刘傫浓眉大眼,长相倒是俊朗,见到林惜青,倒也还算客气。
“之前都是我一人上值,实在不算轻松,如今有你来了,我也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护卫王上可不是一件易事,出了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接着简单地与林惜青交接了一下事宜便离开了。
林惜青如今手下统领有六十人小队的军士,大多都是之前刘傫麾下的,虽然大多数人并不服自己,只是碍于军令,但明面上也能做到执行命令,对于林惜青来说,这便够了,反正自己在皇城也没有打算多待。
只是冥冥之中林惜青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
几日后,韩凌隐打算设宴款待所有大臣,宫内各部为了筹办这场宴会已经整整准备了一旬。
林惜青之前已带着手下军士将各处巡查了三遍。宴厅的各个入口都设好了岗,保证没有一处阴影和死角看守不到。
席上丝竹佳肴,其乐融融,一幅盛世之象。
杨和志和冯秋宗也与账下将领喝作一团。卫曜倒是还能端坐着,有人来劝酒只是淡淡回绝。
韩凌隐来者不拒,不管谁来敬酒都喝。虽然敢来敬酒的人不多,但陆陆续续有人来,眼看酒喝的不少,林惜青对旁边的小酒道,“你们主公这般喝真的没问题吗?”
小酒虽然不爱主动说话,但跟在林惜青身边久了,两人偶尔也会闲谈几句。
“主公与我不一样,他可是千杯不醉。”小酒自豪地说道。
看来小酒还是个死忠粉,林惜青心道。
“再说了,什么叫我们主公,是咱们主公。”
“对对对,是咱们主公。”林惜青漫不经心附和道。
喝至半酣,韩凌隐旁边内侍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诸位其中有乡野闲士,也有不少人曾为裕国效力。”韩凌隐放下酒杯开口道。
一部分人已经悄悄低下头来,在如今这个时代,一臣不投二主还是许多人的信条,不论主动还是被动,投敌还是会有一些被人看不起。
“但各位在裕国时,身为裕国臣子,为君主效力也是天经地义。如今时移世易,天下大乱,当得有能者,逐鹿中原。裕王不思进取,沉迷享乐,薄待了诸位贤士,但我玥国不同,只以功绩与才干论。今日若是不愿意为我玥国效力,如今便可以离开,我绝不为难。但若是愿意追随我,我与诸位将同心协力,结束这乱世,还这世间一个海晏河清。”
席中已有人感动不已,甚至有些老臣在偷偷抹泪。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各个国家常年陷入在战火之中,百姓早就渴求和平的生活,如今他们在这里看到统一各国的希望。
“玥王既有结束这乱世的决心,我等臣子亦当誓死跟随。”
“愿世间海晏河清。”
宴席上响起一片附和声,声浪叠叠。
林惜青也在这氛围中升起凌云壮志,若是能在自己这一代人手上看到天下一统,那是何等的功绩。
“我韩凌隐在此立誓,此刻许诺所有追随我之人将一视同仁,如若卿等一心为国,对国有大功者,我必以国士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