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符御剑大会采用的是车轮战,每组三人,依次抽签进行比赛,获胜的晋级。规则不复杂,只是这场地有些特殊,凡是进入赛场的捉妖师,所用的法术都会被封住,只能依靠符纸和御剑相互打斗,但有一条,不得伤害对方性命。
“所以说,赛场之上刀剑无眼,凛礼姑娘还是小心为好。”沈司洲的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二楼,“这次第一场就由凛礼姑娘先上,一来多熟悉下规则,二来第一场不至于太过激烈。凛礼姑娘意下如何?”
“没问题,”凛礼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些认知的,最弱的要先上,用来试探对方的能力,这个道理她也明白,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还缺把趁手的佩剑,而且......御剑的水平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差。”她这点没有丝毫的谦虚,而且甚至润色了一下自己的话。
沈司洲的手顿了顿,看起来凛礼确实说的是实话,不过能让寂北这么护着,应该也不会太差,“这些都是小事,到时候有寂北与在下。至于佩剑,稍后在下去寻一把,保证你喜欢。”
“多谢。”凛礼思索片刻,有些为难地开口,“我是不是该去和寂北说一下,他好像心情不大好。”虽说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但他可是大腿啊,凛礼总要体恤他的小脾气。
“寂北这个毛病间隙性发作,不过凛礼姑娘只要一敲门,肯定药到病除。”一把折扇摇的更加欢快,沈司洲对于八卦之事十分热衷,当然更热衷推波助澜。
凛礼深呼吸一口气,气势汹汹地上了二楼,可一走到门前便有些心虚。她有一种做错了事情去道歉的感觉,不对!她又没说错什么,那些都是肺腑之言,明明小肚鸡肠的是他天狱主君,如今怎么自己反而心怀愧疚?
轻叩两下房门,凛礼心中已然想好一套说辞正估摸着怎么开口,门就开了。
他这是在门口等着吗?
“你?”寂北单手撑着门框,似乎有些吃惊,但眼神里却带有一丝欣喜。
“当然是我。”凛礼走进一步,除了自己还会有别人吗?“我是想来告诉你,明天第一场,我会先上。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会尽心的,不会给你们丢人。还有刚才,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陪着我去寻人,我就不会再想着偷偷离开。侯萱的邀请不过是随意说的,你不要当真。虽说我确实是很心动,但我先遇到的人是寂北你啊,我不会抛下你的。”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忍不住喘了两声。也不知道寂北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动了换大腿的念头,现在想来确实是不大道德。寂北好歹也是一大门派的主君,一项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估计还是第一次遇到凛礼这样想溜走的,难免受挫。
凛礼感到心累,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自己哄着他。
“凛礼,我是在生自己的气。”他别过头去,耳上的红色宝玉微微发亮,可寂北却一直在偷瞄着凛礼的表情。她不管说什么都是一脸认真,到显得寂北拘谨。
“你为何要生自己的气?”也就是说这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在房里生闷气?结果她却在反思自己的态度,真是白白担心了。
寂北往后退了半步,“我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才让你想离开。可我一个人想了半晌,依旧没想出缘由。”
“你哪里都好,”凛礼拍了拍他的手臂,带着笑意,原来他是因为这个,那完全是白气,“关于这样的顾虑,你可以问我呀,我都会说的。只是你以后说话可以不要那么阴阳怪气的吗?听起来不舒服。”寂北那个说出口的话,换谁都听不出他是和自己较真,反而像是想别人不痛快。
寂北刚想答应,可自己这些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我以后尽量。”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话会让人心中不悦,当然,他以前也从未在乎过其他人的想法。
但是凛礼和他们不一样。
“那就好,我也无事了,先去准备下明天的比赛。”凛礼转身想要离开,看到楼梯口的沈司洲满脸笑意,“他好像有话想说。你们慢聊。”与沈司洲擦肩而过时,使了个眼色,沈司洲立刻接收到了消息:寂北情绪稳定。
沈司洲不客气地径直跨过门槛,悠哉悠哉地往屋中一坐,“果然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姑娘哄,像话吗?”
“怎么,没人哄你,嫉妒了?”寂北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回到,沈司洲肯定又偷听了,不然出现的时机也太过凑巧。
“行行行,得了便宜来我这里卖乖。”沈司洲难掩惋惜,“哎呀,真该让凛礼姑娘也来观摩下天狱主君现在的德行。”
寂北一挥手,房门即刻关上,“敬宁山庄已经到了,你真正的目的可以说了。”他可不愿意和沈司洲多浪费唇舌。
“还是瞒不过你,”沈司洲的语气难得认真了起来,“我知道,你除了在找缚灵录,还在查一件事。”
“说来听听。”
“这些年妖与捉妖师的矛盾加深,这背后恐怕有人在推波助澜。”沈司洲合上扇子,起身走到寂北身后,“你是不是怀疑和传闻中的世外盟主君有关系?”寂北有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沈司洲也看不透,“就在我去集兰镇寻你的前两个月,昊阳周边的几个小村饱受妖的困扰。我奉家姐之命前去调查。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寂北似乎对他所说之事并不惊讶,反而一语点破,“他们都与一个不记得相貌的人有关。”
“看来你也遇到了。”沈司洲轻轻挑眉,“但我还听说,缚灵录好像也牵连其中。”
话音刚落,寂北双指抵住沈司洲的心脉,他不过片刻,便瞬移至了沈司洲身后,“你还知道些什么?还是想打缚灵录的主意。”
沈司洲自知不是寂北的对手,倒也没有反抗,“我知你心执着,当然不会同你抢。相反,还顺手解决了传播消息的人。看你如此激动,怕是已经找到缚灵录的下落了?”
别看沈司洲慈眉善目,可实际上就是个老狐狸,“你在试探我。”寂北却收回了自己的法力,“你在集兰镇等着我,就是因为听说缚灵录在我手上?”
“此言差矣,消息只说缚灵录在一位捉妖天师手上。”他微微一笑,“找你只是碰碰运气。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收到这个消息我就不得而知了。天下能称为天师,却又能和缚灵录扯上关系的,估计都会先想到明峥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