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宁山庄号称天下制符第一家,它虽说也是捉妖门派,可与其他势力不同,敬宁山庄的人都是普通弟子,无法修炼,可却炼得一手独家好符。不说别的,凡是从敬宁山庄购得的符,就算是凡人也能不被反噬的使用其中几种。
也那怪这山庄赚的钵满盆盈。
“凛礼姑娘对在下安排的这马车可还满意?若是想添些什么尽管开口。”沈司洲笑脸盈盈,他没什么特长,就是会讨女孩子欢心。而且如今多了天生说话难听的寂北来给他当陪衬,沈司洲显得更加平易近人,就连语气和用词,也当得起让人如沐春风四个字。
马车行得稳,真丝的靠垫上是一朵朵富贵的牡丹花图样,再配上紫色的珠帘和轻纱确实是用心了。
“我很满意,让沈公子多费心了。”毕竟是花他的钱,凛礼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沈公子听着太生分了,唤在下司洲大哥就可。”沈司洲煞有其事地提高了音调,“有凛礼姑娘这样的美人相陪,此行也不算无聊。”
寂北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沈司洲这个家伙就是故意来膈应他的,“叫他全名沈司洲,不然他那么多的红颜知己知道后可要吃醋了。”
沈司洲心中暗道:吃醋的怕是某人。
“那还是听寂北的吧,”凛礼觉得毕竟他才是自己要抱紧的大腿,这种小事还是要考虑下寂北的想法。
“哎,凛礼姑娘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其实在下也不介意多个妹妹......嘶!”惋惜的语气尚未表达完毕,沈司洲却吃痛的喊了一声,寂北若无其事地踹了他一脚。无奈之下,沈司洲也只能打了个哈哈。
“这次的炼符御剑大会我也要参加吗?”凛礼问道,炼符她倒是会,可是这御剑却犯了难。虽说还不知道这次去敬宁山庄的任务是什么,但想着与这个大会肯定脱不开关系。到时要是因为自己拖了后腿岂不是会阻碍任务的进度。
寂北打断正欲开口的沈司洲,“不要紧,比赛是三人没错,但你要是觉得自己不敌对方可以主动认输。我们此行,你就当玩乐,不必在意胜负。”要不是凛礼开口,他是断不会前来参加。至于沈司洲,他可不是专门会因为一场大会特地来这里堵自己的人。莫不是因为想打探缚灵录的消息?但他不是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的吗?
“不必在意胜负?这话竟也能从你白夜寂北的口中说出,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沈司洲摇了摇头,他还真是没白来。
车外的人声渐渐响起,凛礼趴着车窗之上,掀开一角车帘。巍峨的山门就在不远处,两排守卫端庄严肃,前头的几辆马车纷纷停下,车内下来几位背剑的人,有男有女,那装束似乎都是捉妖师。
“我们现在可要下车?”凛礼回头询问淡定的两人,寂北不知何时挪到了自己身边。
“不用,沈司洲安排了人来接,一会就到。”他替凛礼捂住了耳朵,“等下会有点吵。”
吵?正当凛礼一脸狐疑时,车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时间鸟兽飞散,人声鼎沸。三人乘坐的马车开始剧烈摇晃。寂北和沈司洲对视一眼,迅速跳窗逃离。凛礼被寂北护着倒也无事,只是这阵仗前所未见?没听说过山门前要用炮仗迎接宾客的啊。
马儿嘶吼一声,却被从天而降的一位姑娘拉住缰绳。她脚踩马背,顾盼神飞,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一身娇俏的鹅黄,腰间是缀满宝石的衣带,看着岁数不大。
沈司洲贴近寂北,折扇翩然打开,轻声说道,“马车钱,你付。”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也是,沈司洲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敲诈自己的机会。
那姑娘翻身下马,示意身后的一众守卫安抚人群。叉着腰走到三人面前,颇为不客气地开口说到,“早知道昊阳来的人是你们,我就该直接往你们车里扔鞭炮。”
“三年不见侯萱大小姐的脾气还是没变啊。“沈司洲轻声笑到,“我们也算是客人,难道还要在山门外动手吗?”
侯萱冷哼一声,不留半分情面,“当初你俩参加大会不也和我动手了吗,尤其是你,沈司洲,竟然还将我的一沓符纸顺走了。这次你最好祈祷不要和本小姐对上,不然我肯定全让你吐出来。”她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亲自给三人带路。比赛中本就有彩头,沈司洲到好,还打上了她符纸的主意。愿赌服输是没错,可他未免太贪心了!
沈司洲送了耸肩,跟了上去,寂北和凛礼紧随其后。
凛礼拉了拉寂北的衣袖,“我听沈司洲说你上次大会得了第一,可此次是用昊阳的身份参加,会不会暴露其实你是天狱的人?”
“不会,上次我也用的假身份。”寂北浅浅答道,“而且蒙了面。”要不是最后着急去证实凛礼的踪迹他也不会走的匆忙,庄主他们也不至于识破自己的身份。
侯萱不由加快了步伐,“你就算不隐藏身份,这天下也未必有多少人见过你的长相。”她转头,视线看向凛礼,“我说你是天狱还是昊阳的人?沈司洲身边带一个姑娘我倒是不意外,怎么却和那个人靠的这么近?”
那个人指的是寂北,凛礼也不胆怯,从容地走到她身侧,“我自然是天狱的人,跟着主君游历捉妖。”就算是敬宁山庄的大小姐也太傲气了些,这样的性格确实有些可爱,但对待客人未免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