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还是要从庄主身上入手,凛礼顺手探查了一个守卫的记忆。自从力量恢复一些之后,她竟多了这样的能力,虽然只能看到一点,但好在敬宁山庄的守卫多是凡人,若是实力比自己强,凛礼也不能对其轻易使用。
不过这个守卫的记忆里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也都是些日常的巡视,还有庄主的相貌。庄主眉眼间与侯萱倒是有些相似。
但这琐碎之中,她发现庄主每个月必去两次地牢。这也算是敬宁山庄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一个庄主老去地牢做什么?
敬宁山庄确实是捉妖门派,但做的却是符纸买卖的生意,按理说也不应该有什么妖或是仇家值得庄主亲自过问。难道是叛徒?
总之怪的很。
凛礼想去一探究竟,却也担心会给和她一道前来的寂北,沈司洲两人惹上麻烦。可任务也不能不做,过了今晚大会就要开始,所有捉妖师不得私自离开规定的场所,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只怕难有下次。
她很苦恼,为何自己总要面临这样的选择。鉴于生命诚可贵的道理,凛礼想着暂时放下愧疚,要是被发现,可要坚决的和寂北沈司洲撇清关系。就算他们是小说中的人物,凛礼也不想欠着这份人情。
守卫被凛礼安顿到树下,给他营造了打盹睡着的一段虚构记忆。这地牢怕是被严加看管,凛礼若想进入估计还要花费一番功夫。
她在离地牢不远处的小树林中观察了一阵,每隔半柱香就有一队守卫前来换岗,门口还另站着两个把守大门。溜进去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若将他们所有人都用法术定住,凛礼也不敢保证自己有那实力,难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深吸一口气,她的法术即将施展之际,从天而降一张网,竟然缠上自己的四肢,甚至塞住了她的嘴巴,这是什么陷阱?
凛礼挣扎着扭动身体,却发现这网的丝线越缠越紧,还夹杂着莫名其妙的妖气。
她警惕地向树上望去,猛然看见枝丫上坐着一个人,脚踩白色靴子,腰间挂着半块青色玉珏,偶有月色洒落其上,倒有天然成色的意味。那人长发垂腰,只是脸被树荫遮住,看不真切。
“我当网住的是谁呢?没想到是......绮丽的姑娘。”
清朗的声音从上方传出,那人一跃而下,引的树叶翩翩而落。他将肩头的落叶掸下,眯着眼凑近凛礼,打量了片刻。
借着月光,她面前露出张稚气未脱的脸,眼中却有淡漠,眉心一点朱砂。木兰色的衣衫显得他十分活泼。
凛礼警觉地盯着他,这个少年想做什么?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敬宁山庄的人,莫不是也想打探地牢的秘密,前来参加大会的人不少,总会混进一两个类似自己一般的别有用心之徒。
少年戳了戳凛礼的鼻子,竟笑出了声,“不错,我就是和你一样的别有用心之徒哦。”笑着笑着将捂住凛礼嘴巴的束缚解了。他随手一挥,那些丝线盘旋在半空,给他织了一个蒲团。
“别这么看着我,这些丝线是我的法术,能听到你的此刻正在想的事情。”少年撑着一只腿,略带轻浮地挑起凛礼的下巴,“还想用灵气对抗我的法术,勇气可嘉。”
既然他能听到凛礼心中的盘算,那估计也知道了此刻她欲前往地牢之内。
“你若是想喊人,现在就可以去通知那些守卫,反正我已经跑不掉了。大可不必在此戏弄我!”凛礼将头撇过,她真想咬这个少年一口。
少年砸砸嘴道,“那我放了你吧。”
“什么?”
凛礼还未反应过来,原本紧紧缠绕的丝线都纷纷散去,回到少年手中,他轻轻握拳,恍惚间似有羽毛的痕迹。
“这就把我放了?”凛礼一脸错愕,顿时觉得掌心微微发热,她伸出手一看,寂北给她的法术被阻隔了!
少年打了个哈欠,盘腿而坐,伸出食指摇了摇,“当然没这么简单,我也打算一探地牢,要不一道......哎~先别着急拒绝,我可是暂时帮你把所担心之事解决了,而且,我们现在算是共犯。”他歪着脑袋,“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形迹败露吧。”
他这是威胁,凛礼却无法反驳。眼前的这个人连寂北的法术都可以封印,想必本事不小。
“你既已经听了我的一段心声,可我却连你是谁都不清楚,这不公平。”凛礼暗自庆幸,还好刚才心里想的都是一心如何进入地牢,不然别说缚灵录器灵,怕是穿书者的身份都被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少年给偷听了。
少年跳下蒲团,高傲的扬起下巴,“我叫......洛商。”
凛礼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小说中一笔带过的人物。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进去?”凛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人既然目的相同,就不必纠结其他,她只要揭开秘密就好,倒时再试着偷偷修改洛商的记忆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