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知道宋思思和余一言玩得挺好,但没想到这么好,这种好甚至超过了他。
宋思思显然,现在更依赖余一言,她甚至已经不太需要他这个哥哥了。
以前过周末,因为宋芳和富爱民总是在工作,宋思思就一直黏着他。
她总是很黏人,没办法长久的一个人呆着。
但从他和林菲儿在一起之后,她的这股黏人劲儿,就慢慢转移到了余一言身上。
她现在每个周末都和余一言呆在一起,她像小时候对着他一样对着余一言,完全没有一点设防。
不,不对。
她和余一言要更亲密。
她已经对他这个哥哥产生了性别意识,之前放鞭炮被炸到,她第一反应就是捂衣服,伤口也是她自己处理的。
如果换成小时候,她只会扯住他,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她会毫不犹豫地把伤口亮给他看,指责这是他干坏事留下的罪证。
富宇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如果上次炮仗事故,让他产生了生命上失去宋思思的恐慌,那现在,就是情感上的。
“我该下楼去喝口水。”
富宇安这样想到。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他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依然没有人发现他,他从楼梯上一路下到最底层,这两个人的手依旧握在一起。
果然,她对余一言比他更亲密,至少,她现在已经不会握他的手了。
富宇安站在那看了他们一会儿,没忍住,故意发出声很大的响动。
宋思思正和余一言说着话,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富宇安,立即心虚地把手缩回来,假装挠了挠额头。
不自在的感觉并没有因此消褪,她强撑着镇定站起来,走去厨房倒水喝,顺便转移视线般地问富宇安:“你下来干什么?”
“下来喝水。”
富宇安看她一眼,踢踏着脱鞋走过来。
“你楼上那么大一壶都喝光了?”
宋思思有点奇怪,富宇安以前打起游戏来压根记不得喝水,难道他不是打游戏而是在学习?
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大周回来基本不看书,半个月才放一次假,换谁都得看吐了。
富宇安噎了一下,转头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镇可乐:“我来喝点冰的,不行吗?”
宋思思冲他皱皱鼻子,嘀咕了一句:“整天喝冰可乐,到时候骨质疏松,难怪林菲儿不要你。”
富宇安没反驳,拿出可乐,也没急着上楼,转身坐去了沙发上。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并没有打开喝,而是用手把可乐罐,往上一抛,又接住,如此循环往复着。
他不太高兴的时候就会这么面无表情地抛接球,只是现在把球换成了可乐,但宋思思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不高兴。
有第三个人在场,宋思思倒有点不好意思坐回余一言身边了,她端着水杯,也蹭到沙发上坐下。
她试探着开口问了富宇安一句:“我提林菲儿让你不爽了?”
富宇安默了片刻:“没有。我不喜欢她了。”
宋思思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说了声嘴硬。
想了想,她又问:“那你是考试考砸了?不应该啊,你这么在乎学习吗?”
富宇安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抛着:“我现在没谈恋爱了,成绩很好,说不定能和你考一个大学。”
宋思思挑挑眉:“那你真是非复吴下阿蒙啊。”
问不出所以然,她也不再继续问了,本来就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没话找话。
她喝了一小口荞麦茶,整个人放松地窝进了沙发里。
富宇安看了看她,又是这个坐姿,盘着腿,整个人陷进座椅,她好像从来不会嫌腿麻。
不过至少,她这个姿势,还没有像别的那些那样发生变化。
看着看着,富宇安就看迷糊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意识地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
噗呲一声,可乐从瓶口疯狂地往外冒,富宇安手忙脚乱地拿嘴堵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汽水不仅淋湿了他的裤子,还有一部分洒在了沙发上。
宋思思被他惊了一下,跳起来给他抽纸,同时也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大笑:“你完蛋了,你搞脏了老妈最爱的沙发。”
余一言拿了抹布过来帮忙,地砖被擦干净了,但沙发上的印迹抹不掉。
那块可乐印,富宇安试了很多办法,也只是让它变小了一点,到最后也没彻底清洗干净。
黑黑黄黄的一小块,深深的印在上面。
形状很不规则,甚至有点狰狞。
它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哥谭市的小丑,画着夸张怪诞的妆容,搭配奇诡的表情,邪恶地裂开嘴角,盯住富宇安,恶劣而疯狂地大笑。
“你在自作自受。”
富宇安听见它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