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宋思思就接到了余一言打来的电话：“宝宝，你元旦放假想不想去霓虹国？”
宋思思不解：“去那里干嘛？”
“你不是一直想去环球玩吗，还想去看富士山。”
宋思思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去旅行吗？我们几个人去？你约好了吗？”
“就我们两个。你愿意吗？”
“可以，我还没有跟你单独出去旅行过。我们玩什么啊，跟团还是自己去，需要我做什么？”
“我抽空带你去办签证，其他我都会安排好，你只需要把假期空出来。你记得带泳衣，我们会去泡温泉。”
定好旅行的计划，余一言又发出新的邀请：“下周末你有空吗？我们系里有个舞会，你来当我的舞伴吧。”
“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没关系，我会带着你。”
“你带我？我记得你初中跳恰恰可僵硬了。”
“我现在不会僵硬了。而且这又不是跳恰恰，它实际上就是为了联谊，我们系的传统，跳舞只是一种形式。”
“需不需要穿正装？”
“随便你自己，他们会穿得相对正式。”
挂了电话宋思思就约杨璐璐出门买礼服，余一言要她当他的舞伴，她不可能随便穿。
最先试得一条白色缎面长裙，小时候宋芳不让她糟蹋白裙子，这导致她总是对其有点另类的偏好。
这条白裙子很显气质，但未免过于正式了一点，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婚礼现场。
第二条是件银色亮片吊带款，杨璐璐认为很性感，但宋思思觉得像是什么夜场女王似的，不是她的风格。
第三条是件墨绿色有着大裙摆的复古裙子，宋思思看乱世佳人的时候，就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试试这类衣服。
但等到真的上身，才发现过于夸张，简直可以去演迪士尼在逃公主了。
店员最后拿出的一件是条黑色长款礼服，说是品牌的限定款，或许会适合她。
宋思思从没穿过黑裙子，总觉得太暗了和自己气场不搭，且这条裙子并没有多余的装饰，拿在手里除了觉得材质高级一些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但白试了这么久，她不太好意思拒绝店员，最终还是进了试衣间。
结果出来的时候，杨璐璐立马就说：“你一定得买这条。”
它的版型非常漂亮，裁剪仿佛是贴着身线做的，下摆随着走动微微荡开，布料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她确实应该买这条。
唯一一点让宋思思纠结的是，背部有一块是镂空的。
“这会不会有点暴露啊？”
杨璐璐在猛摇头：“不会，这又不是露前面，一点背而已。你白，这样露着才好看。”
宋思思在余一言来接她的时候，特意在礼服外面套了一件很大很长的外套，整个人都被完全包裹住了，她想等到了礼堂再给余一言一个惊喜。
但没想到，先被惊艳到的是她自己。
“你穿得竟然是这件！”
余一言身上是套暗纹白西装配黑衬衫，宋思思之前无聊看高奢官网的时候，截图给他的。
她很喜欢白色西装而不是黑色，但很少有人能把白西装穿出既乖巧又禁欲的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港片社会老大哥。
但没想到她只是随手一截，余一言就会去买，这套衣服很不便宜，预定周期也不短，他显然在用心地打扮。
宋思思以前没见过余一言穿西装，他高三运动会那年只是穿白衬衫打领带，就已经足够好看了。
而他现在穿着宋思思最喜欢的白西服，一双长腿被包裹在西裤里，身上那种冷清感被衬得更清俊了。
宋思思有点脸热：“你穿成这样，我没办法好好跟你跳舞。”
余一言被看得微微不自在起来，他抿了一下嘴唇，故作镇定地伸手拉她：“我是因为你才去买的，你答应过要做我的舞伴。”
他们在Q大东门下车后，宋思思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影，那是个穿暗红色礼服的高个女生，看上去也像要参加舞会。
余一言正提醒宋思思注意台阶，发现她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你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宋思思没说话，直到那个背影转了个弯消失在眼前，她才开口：“我好像看见高依茜了，她貌似也要去礼堂，但这不是你们系的舞会吗？”
余一言思考了片刻：“虽然是我们系的，但是别的人也都能来，她去的话也不奇怪。你很在意她吗？我说过了，我只喜欢你。我那次聚会之后也没有和她见过面，你不用这么担心。”
宋思思勉强“嗯”了声，危机感顺着脊柱爬上来，这种阴魂不散的感觉让她感到非常不适。
“爸爸，我现在不想去礼堂，你带我先在外面逛一逛。”
余一言牵着她的手去了天鹅湖，他们找了处木椅坐下来，对面的小山坡上全是一对又一对的情侣。
那些人好像都不会害羞，好几对都在旁若无人地接吻，宋思思盯着最近的那一对在看，然后眼睛被捂住了。
因为这个动作，她有点禁不住笑起来，刚才的那点阴霾都被驱散了。
她这次没有像高中那时去掰他的手指，只闭着眼睛轻声问他：“你为什么要遮呢？你都已经亲过我了。”
她没有听见回答，但她的嘴唇被含住了。
她闻到了一点须后水的味道，这让她笑得更厉害了，她知道他一般都是早上起床刮得胡子，但他今天好像在晚上又刮了一遍。
他不仅仅是穿了这套白西服，他在非常认真地打扮。
那只捂住眼睛的手移到了脸颊上，很轻地捏了一下，余一言的嘴唇移开了一点：“你在笑什么？”
“笑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