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樱桃情不自禁的为她们鼓掌喝彩。
唱歌的女孩还有些疑惑,向从云抢先一步从舞台上下来,她还是穿着朴素的衣物:“来了,走,我们去办公室聊。”
樱桃点点头,跟着她从舞台的另一侧离开。
说是办公室,其实看上去跟杂货间没什么两样。
向从云有些羞怯的道歉:“见笑了,我们这条件比较简陋。”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樱桃爽快的笑笑:“不碍事儿。”
两人这才切入正题,下个月中旬,少儿合唱团要去京州参加全国大赛,向从云希望樱桃的衬衫能够作为孩子们的演出服。
她已经看了好几版的衣服,但始终没有满意的,直到昨晚在街上看到穿在小妹身上的那件衬衫。
真是哪看哪合适。
樱桃把衣服拿出来,摊在平板上让向从云前后仔细翻看。
看完之后向从云当场就拍板决定要订购20件,不仅如此,她希望这些衣服最晚25号就要全部完工。
虽然比赛在下个月中旬,可向从云还是要预留足够的时间去应对突发的意外。
今天已经16号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做完20件衬衣对于樱桃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压力的,但她还是一口答应,机会摆在面前,傻子才做的出拱手让人的事。
见她应承下来,向从云也很是高兴,她敢保证这批衣服穿在孩子们身上,绝对是锦上添花的效果。
向从云承诺下午就能给她送去足够的料子,并给樱桃提供了20个孩子的尺码。
不难看出她是个很好的老师,孩子们的尺码她都如数家珍,演出服用的料子也不是粗糙廉价的布料。
两人就加工费的问题也进行了一番商议,寻常的衣服一件的加工费大约在六毛到一块之间,但樱桃做的是童装,且与批发的量相比并不算多。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是个没名气的学徒,向从云找她做衣服还承担着一定的风险。
拿得出钱做衣服的人都想找最厉害的师傅,就拿林绣来说,自从登上了《民生报》以后,林绣的的加工费就从最初的七毛涨到了一块四,足足翻了个番。
樱桃不拿自己这个新人和师傅比,因此心中对加工费也没抱太大的期待。
最终的价格定在一件六毛六,算是为她们比赛讨个好寓意。
樱桃火速心算出这笔加工费,20件月底交工的衣服,能为她创造十三块二的收益!
虽然和徐宏盛的工资相比算不上多,但这也是樱桃经过努力挣得第一笔钱,她心里很满足,也将用高度的热情去面对自己的这份工作。
向从云是个做事十分有效率的人,说好的布料下午就送到了林绣家,这几匹布料的涌入让本就狭窄的屋子变得更加拥挤。
樱桃觉得很不好意思,本来借住在这里就已经十分打扰了,她还因为自己的事又麻烦师傅。
她所感到抱歉的事情林绣并不在意,相反她很为樱桃取得的进步而感到骄傲,真不是她吹牛,两个月就能出师的徒弟谁不想拥有,有谁比她林绣的运气更好能捡到这么个宝贝疙瘩。
从这天开始,樱桃的生活里只剩下了两件事,学完刺绣就做衣服,吃饭睡觉这些基本的生理需求已经被她完全抛之脑后了。
她忙的脚不沾地,在唐县一钢的最新一批分房指南里,徐宏盛竟然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新街家属院的两室一厅!
这个消息徐宏盛本人也是十分震惊的,毕竟他的指标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划下来了,怎么会再次出现在这批新指标中呢?
要知道,这次新街家属院的指标可是整个厂里的人都在抢。
一是改造翻新的新房,二是位于繁华的新街,分过房的望而兴叹,没分房的挤破脑袋,怎么就会轮给徐宏盛呢?
徐宏盛以为是厂里弄错了,直接去找事务科的同志解释,未曾想还没走到事务科办公室,就直接被厂长秘书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徐宏盛迷茫的二丈摸不着脑袋。
一进门就看到厂长那张严肃的老脸笑的皱成一朵花,见了面竟然亲热的叫他老弟。
徐宏盛受宠若惊,连说不敢当。
王厂长喘着粗气,递给徐宏盛一封信:“老弟啊,你一个月前在天元路西段的那个深沟,是不是救了个人?”
救人?
这事儿徐宏盛有印象,毕竟手上的伤疤还没有完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