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六点,吕朔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从被激活到现在,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她站起身来,抻展了一下身体,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整个周日,她都是在公寓里度过的。
曲奇的存在,让吕朔难以心安。她使用黑色方块,直接入侵了自己脑插。虽然这种行为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对生物脑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坏。
不过,她可不管这么多。
在成功进入脑插后,吕朔发现曲奇的代码储存在一个独立的分区内。早她尝试进入分区时,却被一堵奇异的冰墙拦住了去路。为了破解这道墙,她甚至忘记了吃饭,也不愿意去上厕所。直到身体向她发出了抗议,她才不得不停下入侵,回到了现实世界。
这堵冰墙的构成极为特殊,她不得不编写了一串用于探路的蠕虫代码来帮助自己完成破解。吕朔将它注入到墙体后,冰墙启动了某种她前所未见过的防护模式。
墙面上的代码开始流动,蠕虫经过的地方,要么路径直接被封锁,要么被接入到陷阱中。且在这个过程中,整个墙体的代码都在进行重组和更新。也就是说,墙体在检测到异常活动信号后,开始进行再生,从而变成了一道全新的冰墙。
而她所得到的数据都已经失去时效性,根本没办法构筑破解图纸。
尝试多次未果后,吕朔只得另辟蹊径,在围绕冰墙的外侧,构建了能将其完全包裹的陷阱墙。她将大量的幽灵程序注入其中,如果有任何未知指令的输入或输出,幽灵会第一时间传染该指令,通过反向信号直接定位到发出指令的实际位置。
在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稍微放下心来。看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视网膜上的日期,思考起今日要去新公司报道这件事来。
她是有些犹豫的。
与“从前过往”的割裂感,让她心里有一种奇妙的错乱性。她现在需要的是,大量的时间来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而且就她现在所掌握的技能来看,即使辞去工作,她也完全可以生存下去,甚至可以活的更好。
可,这也就意味着,她完全摒弃了正常生活的机会。这对于她来说,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隐约觉得,这个身份的背后,似乎隐藏着其它的什么东西。
“吕朔”是一个基本与社会没有太多互动关系的存在。
根据她的“过往经历”显示,“她”从前是一个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打工人。
“她”的生活轨迹十分简单,基本就是生电社和公寓两点一线,没有任何迟到早退的记录。不仅如此,“她”几乎一周七天都在上班。而且,在“她”消失前,攒下了近两个月的带薪假期没有使用过。
似乎,工作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在生活方面,“她”吃饭基本在食堂,购买生活物资基本靠网络,没有任何副业,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而“她”最大的嗜好,就是购买NFT,也就是数字藏品。吕朔在登陆“她”的NFT账号后,发现库中藏品多达上百件。
除此之外,“她”再没任何其它特殊之处。
而且,“她”从前所在的罗生福利院,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政府关闭。至于院中所存储的所有档案,也早已被集中销毁,无法追溯。
“她”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背景资料中既没有任何出众的表现,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存在。
可正是因为如此,吕朔才会觉得奇怪。
她注视着桌上放置的黑色方块,陷入了思考。
首先,她所具备的网络入侵能力,其实并非是不合理的地方。作为一个网络安全巡查员,拥有此项技能也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情。可她知晓黑色方块用途这一条,就颇为诡异了。一个普通的守法公民,为何会使用这种,基本只有犯罪者才会接触到的非法工具?
就算是从前的她,从正规的渠道知晓了这个物体的用途,那她所掌握的那些,破坏力极强的神秘法术,又要怎么解释?
她是如何进入其中那个神秘空间的?而空间中的那些诡秘术法,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直接输入到她的身体内,让她可以直接掌握和使用,而省去其学习过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