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想象中的更好!
谢辞盈一时悲喜交加,泣涕涟涟。
萧鸣岐承诺过他一定会高中,会回来娶她,只是她此生却再也不能嫁给鸣岐哥哥了。
秋风停了下来,车帘恢复如初。
谢辞盈苦涩一笑,垂下眼眸,过了良久才重新盖好红盖头,仿佛是两个世界。
帘外沸反盈天,帘内噤若寒蝉。
再如何热闹也与她从此无关。
迎亲的队伍拥簇着喜轿缓缓绕过萧府,往未知的苏府远去。
她的人生,从此刻开始发生了交错。
谢家前院的桂花,终究是落了一地。
雾霾隐天蔽日,黑云压城欲摧,一辆双辕青帷马车赶在最后一缕金光尽收的时候,挤入了城内。
驾车的随从吐了口浊气,随即调侃道:“三公子,你可真是一刻都等不及,还没谢过老师,连同窗的庆祝宴都逃了,就只为马不停蹄赶回来见谢姑娘。”
“真当那么惦记她?”
马车内,萧鸣岐一袭绣竹叶纹的直裰,玉簪束发,背脊挺拔地端坐于案前,似翠竹苍松,脸庞清浚,眉眼淡隽。
闻言,他薄唇压了压,却压不住上扬的唇角,“少贫嘴,我想亲自把捷报信送给辞盈妹妹,这段日子我不在,她肯定等着急了。”
萧鸣岐又忍不住把捷报信从袖口抽了出来,他反复的摩挲了无数次,仿佛马上就能见到谢辞盈盛满笑意的眉眼。她一定很欢喜。
最近也不知道怎的,他眼皮子跳个不停,也许等见到谢辞盈之后,心才能稳定。
“三公子,到谢家了。”
甫一话落,萧鸣岐便迫不及待地撩开车帘,下了马车,他也不吩咐随从,重新整理衣袍,上前亲自叩响木门,怀揣着满心期待,等了许久才听见“吱呀”开门的声音。
“辞盈妹妹。”
他立即欢天喜地道。
萧鸣岐看见门后露出是沈氏憔悴的脸,直接愣住了。
“伯母,辞盈妹妹呢?”他礼貌作揖,笑了笑,“我有好消息告诉她。”
沈氏望着眼前温润儒雅依旧的青年,也是呆了呆,然后眼眶一红,泣不成声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阿盈她,她今早已经嫁人了!”
萧鸣岐笑容凝固住,“伯母你莫不是在骗我?辞盈妹妹答应等我回来娶她的。”
他犹不信地走进院落内,逡巡一圈不见熟悉的人影,高喊道:“辞盈妹妹!辞盈妹妹!是我回来了!”
“你别喊了,我骗你作甚。”
“她那个黑心肝的爹,为了还债,把阿盈卖给了苏府,给他家老太爷冲喜……”沈氏抽噎,跌跌撞撞从谢辞盈的闺房中,拿出她绞烂的红盖头给他看,“阿盈她为了绣这个,不知熬干了多少心血,最后发狠全给剪烂的不成样子……她当时得多疼。”
期盼越大,落差越大。
萧鸣岐接过七零八落的红绸,用力攥紧,颓然地后退几步,脸迅速苍白,“我要去找她。”
辞盈妹妹当时得多万念俱灰,才会把她心心念念已久的红盖头给绞成几块。
苏家他打过交道,他家老太爷可都是耄耋之年!
她现在肯定害怕到了极点。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现在找她还有用吗?”
“一定有的,就算我带她私奔,带她逃跑,也要把辞盈妹妹从火坑里救出来!”
萧鸣岐嘴唇抖动,“快驾车去苏府,我要去找辞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