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时泽从床榻上起身,扶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头,唤来德公公。
“德海。”一张口竟是喉咙竟也有些嘶哑,李时泽暗自后悔昨日不该贪多。
德公公就在门外,听了李时泽的传唤匆忙进了殿,“陛下,您今日有没有好点,早膳已经给您备好,都是清淡的,您沐浴更衣后就可以上菜了。”
李时泽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幸好今日休沐,否则便要顶着这头痛和沙哑的喉咙去上朝了。
李时泽突然想起什么,“昨日,朕走了以后长乐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回陛下,长乐宫那位一切安好。”
昨日梦魇后的王瑾再也无法入睡,告诉守夜的宫女莫要声张,自己到了天快亮时,才勉强入睡。
“嗯。”李时泽沐浴更衣后,端起桌上的杏仁粥,一勺一勺的喝着,又拿起一个豆腐包子,虽是素馅,味道却甚佳。
说起来豆腐包子的来历,还是李时泽在浣衣局里听一个宫人说的,那位宫人说自己家穷,吃不起肉包,父亲便买来豆腐做包子,自己第一次吃就被惊艳到了。
李时泽便记住了,但少年时没有并没有吃到豆腐包子。
后来李时泽在军中时和王瑾讲了这件事情,王瑾一个没下过厨的人便偷偷去给李时泽做,李时泽知道的时候,发现王瑾满脸的白面粉,像一只顽皮花猫,为了怕王瑾把军中的灶台烧了,最后的豆腐包子王瑾也没做成,还是李时泽亲自包给王瑾吃的。
李时泽边吃正回忆着往事,忽然听见“陛下,锦衣卫曹枞求见。”德公公身边的小吕子急匆匆进殿。
曹枞一般非急事,是不会在休沐的时候来找他汇报的。
“让他进来。”
曹枞早已站在外面,听见李时泽的传唤便进了内殿。
曹枞是标准的美男长相,浓黑的两条眉毛,曹枞虽于市井中长大,皮肤却并不黝黑,反倒长的白白净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让他看起来风流又冷漠。
“臣锦衣卫曹枞参见陛下,今日过来是有事要启禀陛下。”
“说。”曹枞一脸严肃看着李时泽并看了眼周围,李时泽读懂了他的意思,便向曹枞微微勾了勾手指,曹枞就凑到李时泽耳边小声地说。
听完后,李时泽一下变了脸色,“别声张,速去查探。”
“另外,朕听说最近兖州不太太平,兖州离青州这么近,刚刚好,你去把兖州州牧徐礼叫过来,说朕有事与他商量。”
“是,臣告退。”曹枞恭敬地退了下去。
李时泽转着扳指想的正出神,心想终于露出马脚了,四年了,有些事情该有一丝眉目了,但不免心里又有一丝担心,怕是空欢喜一场。
次日上朝,李时泽坐在龙椅上,下方正是兖州州牧徐礼,徐礼于昨日到达京城,徐礼呈报:“近日兖州并不太平,先是有黄河泛滥部分百姓民不聊生,治理后又听说兖州周边不少难民,大量流民都流入兖州,其中一些人对兖州和朝廷都有大不敬的说辞,不知是否有人故意挑拨朝廷与百姓的关系。”
尚书大人也附和道“陛下,兖州之乱,迫在眉睫,希望陛下派人速去查探。”
“王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众位大臣也没有想到陛下会点到王大人,王大人便是阿瑾的父亲王自承,王自承微微拱手道“臣以为,兖州之行,恐怕唯有圣上亲自前去最为合适了。”
李时泽转着手上的扳指,没有说话,心中已然有了盘算,王大人虽古板却提出的建议都是十分中肯的,只除了那一件事。
况且李时泽心中本来就已有了决断,无非是想让王大人说破,给自己一个台阶罢了。
下朝后,李时泽把锦衣卫指挥使曹枞,兖州州牧徐礼和总督覃元义召到养心殿共同讨论此次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