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时泽回到了他和王瑾住的屋子,王瑾自己回房后,便一直待在房里看书。
李时泽推开门,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王瑾看到李时泽步伐不稳,满身酒气,便眉头微皱,对李时泽的嫌弃丝毫不掩饰。
李时泽晃晃荡荡进房门,说道:“夫人,我回来了。”便直勾勾的冲王瑾走过去。
“你别过来,怎么喝成这样,赶紧去洗洗然后躺着睡觉去。”王瑾命令似的语气对李时泽说道。
但李时泽像听不见一样,两只眼睛只有王瑾,喝醉了的李时泽像一只无害的大狗狗。见李时泽这样王瑾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只见李时泽一把抱住了自己,突然被李时泽抱住的王瑾一下没反应过来,任由李时泽抱着。
李时泽紧紧抱住王瑾不撒手,王瑾还以为李时泽出了什么事,以前李时泽每每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才会这样露出十分受伤的样子。
王瑾像四年前一样,轻轻拍了拍李时泽表达安慰,并想开口询问。李时泽将头重重埋在王瑾的肩上,弱弱的说道:“阿瑾,对不起。”
王瑾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明白为何饮个酒的功夫,李时泽竟回来和自己道歉,“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王瑾又摸了摸李时泽的额头,觉得并不热。
“阿瑾,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楚的知道,我对不起你,你现在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真的对不起。”李时泽还有后半句没有说,他在心里暗暗想到,阿瑾对不起,但我没办法放开你了。
王瑾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从相爱走到现在,不爱了吗?或许不是的,只是因为各种因素让王瑾躲在一个壳子里,不愿出来,自己不愿意爱别人,也甘愿不被爱。
但李时泽的道歉,就那么短短的几个字仿佛戳中了王瑾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可是一句对不起便能抹掉所有吗,便能抹掉二人之间所有的伤痕吗?躲在壳子里久了,久而久之壳子也会慢慢变成身体里的一部分,王瑾至今不能坦然接受李时泽的爱意,自然也不能坦然接受李时泽的道歉。
王瑾缓了一刻推开了李时泽的怀抱,熟练地为他脱去外衣,扶着他去了床榻,王瑾尽力不去看李时泽发红的眼角,并且极力忽略掉刚刚手背上一滴滚烫的泪珠。
李时泽躺下后,王瑾找了个借口出了房门,李时泽把假装闭上的眼睛睁开,双眼通红,他知道王瑾明白的,她明白他此刻说的都是真心话,无一句谬言。
王瑾静静地坐在徐府的长廊上,一念及刚刚,便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喘不上气,李时泽刚刚的样子反复在王瑾眼中挥之不去。
徐礼这边睡了一整个下午,看徐礼这个样子,苏筝只好派人通知其他官员,今晚的接风推迟到明天,只道徐礼今天有些不适,在家中休息,明日再邀请各位和京中官员去水榭亭喝酒畅聊。
水榭亭是兖州有名的食肆,其地点美哉,加之菜肴精致,味道好吃,要是非要说有不足,那唯一不足就是偏贵,水榭亭用最好的食材,甚至有西域送来的,食材如此新鲜珍贵,价钱自然也高,普通百姓若想吃一回,需攒上一阵子银子,最后往往因为舍不得花银子,而吃不到水榭亭的菜。
所以水榭亭在兖州人心中排名第二,做不了第一的原因之一就是不亲民,百姓的比重在任何时代都是最大基础的。
这点兖州最大的酒楼,风海楼便做的很好,雅间包房满足富庶人家的地方也有,平易近人价格亲民的菜肴也有,桌子也就摆在大厅里,各个菜品价格等级也全面,穷人也能吃的起风海楼。
兖州的官员们听闻徐州牧病了,纷纷过来稍作客气的询问病情,要不要紧,那些过来假意嘘寒问暖的人都被苏筝三言两语安抚回去了。苏筝这边替徐礼臊的慌,因为喝醉了还要谎称生病。
苏筝虽出身一般,但苏筝并非一字不识,徐礼读书时,苏筝也在一旁学习,因为苏筝聪明还好学,所以苏筝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另外苏筝还写的一手好字,自从徐礼不断升官,苏筝也学着怎么治家,怎么与官员和他们的家眷打交道,不给徐礼拖后腿。
苏筝打算亲自去躺水榭亭定位置,水榭亭的位置要提前定好,并吩咐丫鬟等徐礼醒了后给他呈上一碗醒酒汤,免得他醒来头痛。
苏筝打点好后准备出府时,看见了坐在长廊里发呆的王瑾,看见王瑾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王瑾愿不愿意一同出去,就当一起散散心了,王瑾欣然答应。
为了和苏筝出门方便,王瑾又换回了女装,一身简单装扮的裙子,扮作苏筝的表妹。
到了水榭亭,听见苏筝与掌柜交谈询问哪个位置好,并定下明天的位置,王瑾就在原地等着苏筝,并有空四处望望。
水榭亭是一侧靠着泗水河,另一侧都是古色古香的亭台阁楼,阁楼有露天的地方摆放着木椅,阁楼按照和泗水河的距离收取银两,河岸有蜿蜒伸展的长廊,河中还有客人泛舟而行,在舟上作诗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