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发给她的攻略，里头的试探方法，适合用于钟璃身上的，基本都被测了个遍。
结果显示，他还喜欢她的机率有大概将近99.9%那么高吧。
可即使知道了事实，纪望舒还是不晓得该怎么样，和他更进一步。
隔天，他们没去超市，而是去了南大北街附近的菜市场。
钟璃说那里卖的东西更全，食材比较新鲜。
从菜市场回来，钟璃便在厨房忙活。
加工台与吧台连贯，纪望舒坐在吧台外侧，视线正好看得到钟璃切菜。
他的刀功不算生疏，切菜的时候不紧不慢，看样子不像没下过厨的人。
纪望舒手撑着下巴，转着眼珠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在黎市的时候。”钟璃没抬头，换切腊肠，“要每顿饭都吃外边的东西，不得腻死。”
炒腊肠时油烟味大，钟璃让纪望舒到客厅去等。
房子是钟璃在南大附近租的，他没住校，刚好南大对于学生住宿没有特别规定，所以钟璃选择住在靠近学校的公寓。
公寓面积不大，一居室，装饰布置一贯按钟璃的风格，走的是极简风。
钟璃才搬来没多久，东西不多，连个电视都还没添置。
纪望舒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频繁切换界面地划着手机。
半响，屏幕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没等纪望舒反应，手机自动熄灭。
她摁了开关键好几次，没反应。
纪望舒朝厨房的方向叫了他一声：“你的充电器放哪？”
“在房里床头柜子里。”
纪望舒“哦”的回应，径直朝卧室走去。
她推开门，里头没开灯，宽大的电脑屏幕发出微光，映照整个房间，能看得清楚路，不会太暗。
电脑键盘发出的光更是花花哨哨，搁置电脑的桌子和座椅是一套的。
路过的时候，纪望舒不禁多看一眼。
钟璃的卧室比客厅好太多了，桌面柜子摆了一些用品，比较有人的生活气息。
她越过电脑桌，去床头柜翻找充电器。
柜子的隔壁就有个插座，纪望舒熟练地给自己手机充上电。
纪望舒想着在客厅待也是闲着，也没个电视看，便想在电脑里找点综艺节目来解解闷。
她习惯和他隔空说话，往门外再吆呼：“钟璃，我用一会电脑。”
也没等人回答，她拉开电镜座椅，一股劲坐下，动了一下鼠标，屏幕亮起。
高中的时候，纪望舒也不乏到钟璃家去串门，所以她是知道钟璃电脑密码的。
凭着记忆，指尖敲了几个键，点击进入，果然顺利登上电脑。
下一秒，“智疗”两字钻入她的视野。
纪望舒仔细睨着“智疗”的图标，和她手机里的“智疗”是同个软件，只不过这里的界面有些微不一致。
钟璃电脑里的界面好像多了些按键，更多选项，还有纪望舒看不懂的一堆字体。
可“大学生”和“舒舒”这两个名字，纪望舒倒是很熟悉，加上聊天的内容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个方向。
她懵了两秒，回忆从脑袋深处慢慢浮起。
纪望舒想起自己会下载“智疗”，是因为要帮刘俊的忙。
钟璃让刘俊来骗她下载，也绝对有这个可能。
现在联想起来，敢情刘俊口中那个刻薄的开发商，就是钟璃那个大、贱、逼！
意识到自己那么久以来认为的人工智能，居然是钟璃在操控的，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裸着身体一样羞耻。
尤其是！
她还在“智疗”问了“怎么试探理工男是不是喜欢你”，这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纪望舒感觉自己跟跳梁小丑一样，滑稽至极。
钟璃在厨房，炒菜锅铲碰撞声大，听见房里头纪望舒说了些话，没听清，提声问了一句，没得到回应。
他将火炉转小，往卧室去。
门半掩着，钟璃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一道人影坐在座椅上，电脑屏幕亮着的。
纪望舒望向他，眉头有些许紧，眼神带着一丝难掩的怒火，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钟璃意识到她看到了什么，呼吸一紧：“纪望舒。”
“别喊我！”看见他那心虚的表情，纪望舒更加笃定这事。
她站起身，滑轮座椅推到床边，“碰”的一声，默不作声，多一秒也不想和钟璃待在一个空间里。
钟璃语气明显着急，沉着声：“望舒。”
她没看他，往前一步越过他，却被男人扣住了手。
纪望舒正在气头上，排斥钟璃的碰触，胡乱使力甩开他的手。
没过一秒，那只温热的手又缠上来，怕极了她离开。
“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他的不对，钟璃想也没想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