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就是孤独的,关乎谁陪你这一程,小别了寂寞。我喜欢干枯的树,因为它在败落前也曾经历过繁花似锦。干枯难道不会只是它此刻的模样吗?
“什么?混住!”做好艰苦卓绝的准备而来,可听到只有男女混住的木板房时,苏月凝的脸顿时难看起来,再回过头打量着周围五大三粗的一众男汉子……
“还有其他女生吗?能帮我们拼一间女生房不?”
小哥摇头,盯着苏月凝受冻过后更显白皙的脸,乖巧又带着几分桀骜,不免多看几眼,有些不忍她为难:“不然,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你们两个姑娘,我跟他们挤一晚。”
“先带我们看下房间吧。”季颉闻言,试图帮忙打破僵局,在看到房间里只□□地摆着六张简陋的床时,几个人再次陷入僵局。
“我们订一间房,两个女生的床位在里边,你给帮忙装个帘子?”季颉替她们决定,闲话家常的语气让苏月凝差点认同这安排很合理。
细想后苏月凝还是拒绝着:“不行!”虽然内心明明想答应的不得了。
“不放心我们?”季颉挑眉。
“她是,不放心她自己。”江佑怡漫不经心调侃道。
被点中心思的苏月凝偏过头去:“还能做姐妹吗!?”
“行吧,不做吧。那明天再做姐妹吧!”江佑怡哈哈大笑决定再补一刀,“姐姐人不坏,就是小嘴巴闭不上!”
但这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晚饭后两姐妹就一直在外头散步,不知如何跟他们共处一室,准备到点直接回房间睡觉。
山上的夜很静,风声里隐约传来低沉的诵经声,几处火堆争相跳跃起橘红的光,三三两两的人们围坐着。
仔细听,远处有吉他声。江佑怡拉着苏月凝寻着音乐走去,望见那是个大圈,约十几个人围坐一起。
弹尤克里里的小伙子面色白净,上身披着素花色的方巾,低声吟唱着什么,刘海遮住眼睛,他不时偏头望向身边的女生,女生绑着大脏辫,戴满珠串的双手敲打着鼓为他和声。再旁边,一对同龄的情侣相互依偎,男生端着的酥油茶冒出热气,女生靠在男生的怀里画着什么。其余的似乎都是藏民。
几首熟悉的民谣,苏月凝忍不住鼓掌:“好听好听!小姐姐,能跟你们借吉他玩玩吗?”。
熟悉的声音落入倪雨森耳中,他脚步停顿,巡视四周,发现人群中的苏月凝,对她的自来熟暗暗惊奇。他跟季颉担心俩女生不自在,也特意离开房间出来闲逛,没想到碰一块去了。
“来!”绑着大脏辫的女生豪爽的冲苏月凝招手。
苏月凝拉着江佑怡起身,倪雨森跟季颉趁空位坐下。
咚咚咚!—— 江佑怡刚落座就乱敲一通,挑眉看向手鼓主人,似乎想看看主人会不会心疼。岂料脏辫女生双手一摊,让她尽情玩耍。
一旁的苏月凝笑着接过尤克里里,清脆地敲击两声,好久没玩了,光线不明,她低下头找弦,认真又俏皮,引得脏鞭女生毫不客气地笑。
苏月凝的头都快扎到吉他弦前了,终于弹出了前奏,还挺好听,江江也就配合起来,选的歌是民谣歌手风子的《拉萨啤酒》。
我走在大昭寺门口
看到你牵着我的手
我站在八廓街的街头
看到你吻我哭泣的双眸
我坐在老光明前面
看到你跟我喝着甜茶一口一口
20几岁光景的江佑怡竟有一副烟嗓,不显沧桑,很有张力。
苏月凝的声音,有点娘,听起来有些嗲声嗲气,她轻声附和,搭配地恰如其分。偶然间她抬起头看见对面坐着的一抹熟悉身影,虽然他帽檐压低,围巾紧裹。
倪雨森的笑透出了眉眼。苏月凝忍不住望着他的眼睛,还是难以置信一而再地见到偶像本尊,手下的节奏不免有些混乱。
突然一位男子起身,挤着苏月凝的凳子而坐,大方敲起手鼓,明亮的鼓声带领苏月凝回到调子上。男子挨得太近迫使苏月凝挺直身板避免接触,看了一眼,原来是客栈小哥。
“好听好听!再来一首!”脏辫女生学着苏月凝商业吹捧的口气。苏月凝哪敢多坐,笑着推辞。这时客栈小哥却拉住她的手腕:“来嘛!”观众多是藏民,纷纷站起来起哄。
脏辫女生知道自己闯祸了,听说有些地方的风俗是强娶一见钟情的女子为妻的,忙拉起苏月凝推搡出人群,冲同伴使眼色,同伴立马弹起藏歌转移注意。客栈小哥倒也不是蛮横的人,只是想把心中的喜欢说出来,他扫视着寻苏月凝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