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对此毫不知情。
他困倦地缩在墙角,用折起的双膝撑着脑袋,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昏暗的光线穿过窗纱,落在他虚虚垂下的手上,让它显得愈发苍白黯淡,像一尊从旧石器时代传下来的羊胛骨雕。
伴随着梦境的起伏,那些细白匀称的手指间或弹动一下,像是想抓住什么,可只有空气从指间流过。
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这次的梦也有些发沉,被雨水冲得支离破碎。而他溺在雨季的江水里,想试着扑腾一下,却觉骨骼像灌了铅一样重。
所以,为什么要跳下去呢。
他茫然地回想着。在逐渐归拢的意识里,他慢慢想起,哦,其实他没有仙人掌,也没有狗。
只有漫长的自我折磨和法了结的痛苦,如同一群扑闪着翅膀的大蝴蝶挤在他的胸腔里,让肺泡都被那些闪亮的磷粉刺得生痛。
有一只大蝴蝶他很喜欢,翅膀蓝莹莹的,像是瑰丽的宝石。他抓着蝴蝶网猛然向前一扑,可惜不仅没扑着,还一头栽进了浸着雨水的泥土里。
他摔得很痛,龇牙咧嘴地揉着膝盖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座很高的石碑跟前。于是他又想起,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他走到坟前,拿着手里的蝴蝶网,挖呀挖呀,挖呀挖呀,挖到手臂酸软,才看见里面的木头露出了一个小角。他又挖呀挖呀,挖到筋疲力竭,才将上面的浮土弄掉,顺利打开了棺材。
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件陈旧的白袍。白袍上带着一股疏冷的梅香,被捂得久了,有了灰烬的味道。
那尸体在哪呢。他环顾四周,忽尔恍然。
自己的头发不知何时变成了月光一样的银白,悉数洒在棺材的底部。它们像流动的汞,从陵墓里倾泻而下,发源于很早之前的过去,然后流向更远的将来。
有一瞬间,他分不清是S市的高中生林疏玉在玩一款全息沙盒游戏时生成了一个角色身份,还是孔雀帝国的皇帝LIN从登基前就在断断续续地做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庄周坐在他坟头上,抻着脑袋问他:“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他想了想,说:“蝴蝶就是你。”
庄周惊诧地笑出了声。他背过身,人影消失不见,唯有一只瑰蓝的蝴蝶从石碑旁飞过,一拍一拍地离远了。
浩渺的天地间只剩下林疏玉一人立着。他孤独地站在雨里,声地松开了手中的蝴蝶网。于是蝴蝶网坠入水里,被汹涌的江流冲得东倒西歪,很快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陛下!您怎么样?!”
一双手伸向他的腋下,用力将他从水中提了出来。林疏玉趴在汤泉边咳了一阵,咳得双眼红红,才侧过头去看是谁救了他。
黑发,白皮,虹膜乍一看是纯黑,细看有点暗红。很眼熟,不过忘了。
那青年看他不讲话,免不得有些慌乱。他手足措地望着林疏玉,意识地将乳白色的汤泉水扒拉得有些发浑:“是……是我看您太久没出来才闯进来的,您要罚就罚好了。”
林疏玉记不起来他是谁,但觉得对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也很亲近,就算做出什么样的事也不过火。他笑了一声,没骨头一样往对方身上一靠,轻言细语地讥嘲道:“看把你吓的。”
青年愣住,僵硬地环抱着他,脸上的神色却一点点兴奋起来。林疏玉懒洋洋地推了他一把,趴到汤泉边大理石砌成的石阶上,熟练地分开双腿,摆出他喜欢用的承欢姿势。
紧闭的大阴唇向外张开,露出内里鲜红的嫩肉,像一朵重重叠叠的粉玫瑰。那朵花旋即便被一口吮住,含入了另一人的口腔里。
湿热的口腔轻轻松松地将整只肉屄包裹起来,让林疏玉的腿根一紧,穴里涌出一大股汁液。绵绵密密的刺激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指尖都有些发软。青年把脑袋伸到他屁股底下,大口大口地吃他的嫩屄。原本白皙的肉唇变得湿软肿烫,阴蒂也撅了出来,微微地发着麻。对方用犬齿刻意地磨着那一小团嘟出来的软肉,让林疏玉有了站不住的感觉,散开的银发在水面上来回晃荡。
“嗯!”
舌头状的异物顶开花心的软肉,浅浅地舔着穴口内壁。一小股微烫的清水随着开口的张开随之涌入,冲刷着娇嫩的阴穴。林疏玉的脸也跟着热了,下腹被烫得发软,低声催促道:“够湿了,随便舔舔就好……”
青年听话地直起了身,理了理他浸湿的长发,将自己硬烫的东西缓慢地插入到肥烫的肉穴当中。但不知是不是他的觉,林疏玉总觉得那根东西的尺寸和形状都不太对,似乎比他熟悉的那根粗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