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深看了于大干一眼:“你不是一直骑着吗?怎么丢了。”本来春深想开句玩笑:“你遇到妖怪了,把你的车子从身下抽走了?”
他实在也没这个心思。自行车丢了,他心里也正慌慌的。他把头摆得像拨浪鼓。像打起了摆子。
于大干:“我把车子停在路边,进地沟里解了个手。上来,自行车就不见了。”
春深想说:“怎么不锁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就在这一刹那间,于春深好像受到了什么激励,或者记起一句什么名言,腰板向上挺了挺,想,遇事就解决事!担心有什么用。
他又想,将来要当个富人,给全家人,一人买一辆自行车!
想到这里,于春深把于大干拉起来:“丢就丢了,丢了就去找!”
“上哪去找?”
“在哪里丢的,就到哪里去找!”
总不能在这里刻舟求剑吧!
这时,爷俩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有学生,也有老师。有扎着长刷子的小姑娘,也有韵味十足、让人眼馋的少妇。
春深带着于大干向校院里边走。于大干:“我们不写信了,我们去找自行车吧。”
春深:“就是去找自行车!你忘了吗,佟浩洋的叔在县公安局上班。我们去找佟浩洋,让佟浩洋带着我们去找他叔。”
事到如今,于大干只能听春深的安排了。他家庭的地位,不光在春送眼里荡然存,恐怕在春深的眼里也不存在了。
自己“猴王”的地位不保了。
他们找到佟浩洋时,佟浩洋正热火朝天地与同学打篮球。佟浩洋的装扮很夸张,上身穿着背心,下身穿着长裤,赤着脚。
篮球场就在操场最北的那一片,再往北就是一条路,路两旁里是两排柳树,正枝叶婆娑舞蹈着。
从树间向北望去,就是一排排教室了。高高的,一个模样的建筑。
见佟浩洋在打篮球,于大干纳闷,他有时间打篮球,怎么就没时间回家呢。如果他回家,我们就不用来找他了,不来找他,就丢不了自行车了。于大干甚至想,如果我不去尿那泡尿。
春深也冒出个念头,如果我别捎信不让佟浩洋回去……。随即,把这个“如果”按死了。这可不能说,说了亲爹非把他撕了不可。
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以后的日子里,他发现,“如果”就是骗人的,常常是“但是”给事情定了局。
等听到春深叫他,佟浩洋正在运球,他停下来,先是一怔,一看是春深站在场边,就把球传给了别人,跑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又看到了于大干,就叫了一声“叔”。
于大干苦丧着个脸,应了一声。
见状佟浩洋就询问般看着春深。
春深把他拉到一棵柳树下:“带我去找你叔!”
佟浩洋:“不就是写个信吗,不用找我叔。你同意,我现在就回宿舍写!”
春深:“不是。是自行车被人偷了。”春深把事情简单给佟浩洋说了说。
佟浩洋也急了:“那快走!”
离开时,佟浩洋向远处一个女孩招了招手,女孩也优美地向佟浩洋挥了挥手,春深看到女孩笑得很灿烂。
春深:“那是谁啊?”
佟浩洋:“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