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马曼到宾馆,上了209房间。209是于春深住的房间。
马曼敲了老半天门,没人应。到服务台一问,说是于春深一早走了,还结清了住宿费。
马曼:“你怎么让他结算。不是和你说好了吗,由我来给你结。”
服务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表情冷冷地:“我光管着收费,只要有人结就行。”
马曼一个姑娘家,不好与她争执,从宾馆中走了出来。
于春深能到哪里去呢。不会又到青年公园去了吧。
她还要急着上班,不能到处找于春深,只好先作罢。
于春深当然不会再去青年公园,昨天去,是想在青年公园长椅上睡一晚。大白天的,自己到那里去做什么。再说,总不至于一直住在青年公园吧。
于春深提着行李从宾馆出来,想得是找一份工,最好是既能工作,又能提供住宿的工。不然,今晚不到青年公园,也只能到大桥底下睡一晚了。
夜里,大桥底下,也有务工人员睡在那里。这基本是打零工的,白天出去干活,晚上就睡在这里。不过,人家都有铺盖。自己去睡,也只能蜷缩一晚。
于春深漫目的地走着,看到在一路边的几棵大柳树下或站或坐的,有几十号人,走近了,于春深看到是一个临时用工劳务市场。每天都有人过来招工。
于春深就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于春深把两个包放在身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一有招工的,这群人就围上去。于春深也跟过去。招上工的,高兴地走了。没招上的,继续再等,
上午过去了,于春深也没找着工作。有人拿出带着的煎饼吃了起来。于春深什么吃的也没带,自己也没心情去找吃的。就继续默默地坐在那里。
下午,又来了一个招工的,要招十个人。这次招的人,是到九龙河挖泥。九龙河多年没治理了,需要清淤。
十个人,很快就招齐了。待一个人去拿行李的空,一个没招上工的瘦子,和包工头说了句什么。刚招上的一个中年人被辞工了。
两人打了起来。原来那瘦子说中年人有肝炎。包工头就不让中年人去了。让瘦子顶了缺。
看他们打了起来,包工头连瘦子也不让去了。
包工头就喊坐在一边的于春深。问:“你愿不愿意去?”
天上掉馅饼,砸着自己了。
于春深赶忙说:“乐意,乐意!”又跟了一句:“有地方住吗?”
包工头:“住帐篷。”
于春深就跟着包工头上了一辆沾满干黄泥的卡车车厢。
坐进车厢,尽管都还不熟悉,但很快就交谈起来。
一个叫徐山忠的,是一个长得粗粗壮壮的三十多岁的汉子,说:“这话累是累点,但挣得多。他的一个同乡就在那里干过,因受不了那苦,干了几天就不干了。工地也按天给发了工钱。”
一个人说:“干得时间长的活不好找。累就累点吧,有活干就烧高香了。”
……
敞篷车顶着风一路出了城,先是平缓的大路,慢慢地路变窄了,并且坑坑洼洼的,颠簸的厉害。周围风景倒挺好的,满目都是绿油油的。
车下了一个坡,又爬上一个高坡,曲曲弯弯的九龙河就出现在眼前了。阳光下波光粼粼。一群鸟欢快地从他们头顶飞过,像欢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