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切希望着、满怀期待着楼里能出来一个人,丑点的也不嫌弃,自己好让人家把印夕夕叫出来。
事与愿违,起是想,越是没人下来。眼看着,那些灯可能“咔嚓”一下就灭了。那和印夕夕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于春深心一急,就把步子向楼门口移了移,向里东张西望着。这样的举止就不像好人的样子了。是好人,哪有在女生宿舍门口“鬼鬼祟祟”的。
他想对着楼大声喊,把印夕夕喊下来。一是自己脸皮还没达到这个厚度。二是社会还没开放到这个程度。大晚上的,在楼下喊:“印夕夕,我爱你!”“印夕夕,我非你不娶!”
这开放的程度,电影上也没出现过。
于春深沿着楼前的道,仰着头,从东边走到西边,从西边走到东边,西边的门是锁着的。他又站在东楼道门口,向里张望着。
斗胆走上台阶,向里一看,一楼口小房间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婶子在看门。这是城里,应该叫阿姨。
于春深想,带点瓜子就好了。带点瓜子送给这大婶,让她没事嗑着玩,打发这漫漫的长夜。
于春深太异想天开了。他把他的瓜子厂搬来,她也不能让他进去。
昨天晚上,那四十多岁的流氓,进的就是这栋楼,为此,她差点丢了饭碗。
她在里边,早看到于春深了,已经通过内线,打给了保卫处。说一个人,长得挺好看,就是在门口鬼鬼崇崇的。
现在,她正等着保卫处过来收人呢。
一会,只见有三个人从西边过来了。近前,就用手电照在于春深的脸上。这时,楼内的大婶也出来了:“就是他!”
于春深想,这楼前的光亮亮的,又不是看不清,照什么照。
人家不管那一套:“干什么的?跟我们到保卫处走一趟。”
于春深一看这三个人,三十、四十、五十岁三个年龄段,不好称呼。就说:“哥哥,叔叔,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我妹妹的。”
四十岁年龄那一个:“找你妹妹,三更半夜地来找你妹妹。骗鬼啊。再说了,是真妹妹,还是假妹妹。她叫什么?”
于春深赶紧说:“印夕夕。”
中年男人转向大婶:“看看有这个人吗。”
一会大婶出来了,手里拿着一花名册:“有。在302。”
“去把她叫下来。”
于春深想:叫下来怎么办。
说:“算了,不见了。”
“不见不行。我们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蒙了个名字,想蒙混过关吧。”
于春深想,太不相信人了。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能听人家的。
一会儿,印夕夕跟在大婶后边,从楼上下来了。
印夕夕下着一宽松的短裤,上身穿着一白色的圆领衫,看样是准备睡觉了。
一眼看到于春深:“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于春深转向那几个大哥、大叔、大婶:“我能不能和她到操场上说几句话。”
中年大叔:“马上就就寝了。你想什么。有话就在这里说。”
于春深:在这里说。说什么,怎么说。
几个人看着于春深,等着于春深张嘴。
于春深仿佛哑巴了。
于春深拉过印夕夕的手,在她手心里写道:我想你了。
印夕夕笑了。
于春深:“我可以走了吧。”
中年大叔:“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