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中掏出两百块钱,塞给儿子。“买点东西去,别两手空空。”王慧中嘱咐道,然后吆喝何淑懿和赵楠楠启程回城。
但何淑懿也不愿即刻回去。
“慧姨,我还不想回去。我也想多待几天。”何淑懿兴冲冲地说道。赵书勤不想立刻返回天同,正合她的心意。她想到寨子中走走,欣赏欣赏侗寨的风景,体验体验侗乡的风情。
自幼年时随同祖父来过这里一次后,十几年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二次踏足。幼年时对于宰喜侗寨的浅薄印象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湮灭于记忆深处了。当然,依稀的轮廓仍旧残留。至少,她还知道有这么一个侗寨的存在。尤其是,这里还有着她魂牵梦萦的那个男孩,那个幼时的快乐玩伴。她忘不了,也放不下。所以,她想回来看看。她要把幼时的那些美好瞬间努力倒腾出来,到现场重温一下,以慰藉多年的思念之苦。
“不行。这里条件差,你住不习惯。”王慧中一口回绝。
“是的是的,毒蛇多,蚊子多,毛毛虫也多,不安全,相当不安全。”赵书勤连哄带吓地附和道。
一听何淑懿说也要留下来,赵书勤就莫名紧张。何淑懿绝对不许留下,必须送走。
“没事,我习惯,习惯得很。”何淑懿安之若素地说道。“我以前在这里待过几天,不也是好好的吗?”
“妈,人家不走就拉倒。我们自己回去。”赵楠楠极不耐烦地说道。
王慧中踌躇片刻。
“行吧,不回去就好好玩两天。到时候我叫书勤他爸来接你们。”王慧中妥协道。她把儿子拉到一边,悄声嘀咕几句,又再一次叮嘱赵何二人务必注意安全,就跟赵楠楠回城里去了。
母亲的妥协,让赵书勤陷于被动。他本想借助母亲之手把何淑懿带走。不想,母亲并不遂他的愿。他又不能强迫何淑懿回去。没办法,他只得引着何淑懿到寨子中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然后把她带到小姨家。
小姨跟姨父都到浙江打工去了。表妹表弟留守在家,由其祖父照顾饮食起居。
表妹杨念为今年念高一,表弟杨思强上小学五年级。姐弟俩学习成绩不。板壁上贴满了两人获得的各类奖状。
祖父外出干活去了,杨念为正在给弟弟辅导作业。见表哥突然大驾光临,姐弟俩大感意外。表弟杨思强向来怕生客,立刻丢下未做完的作业就跑到房间里躲起来,只从门缝里向外窥视。
表妹杨念为倒是从容不迫。她热情地招呼表哥和何淑懿坐下,并给两人各泡了一碗甜酒。
简单地寒暄后,赵书勤就以去村里拜访老友、请何淑懿给表弟辅导一下作业为名,独自一人匆匆地离开了。
赵书勤径直来到上寨。在一户砖木混合的三层木楼人家院墙外,赵书勤驻足下来。他踮着脚,往院内窥探。院子里没有人,只见十多只本地土鸭在悠闲地散步。一只小花狗,正在与一只白色的老鸭嬉戏。
赵书勤走到院墙大铁门前,拾起一旁的木棍在铁门上叮叮地敲打几下。院子里的鸭子和小狗被惊吓,立刻骚动起来。鸭子嘎嘎嘎地狂叫。小花狗则扑过来,敌视地紧盯着赵书勤,汪汪汪地狂吠。
旋即,有人从屋里出来,却是一个女孩。女孩年纪跟赵书勤相若,面容清丽,体态娉婷,不施粉黛,素雅婉约;扬娥若三春之桃,眳藐似九秋之菊。
赵书勤连忙向女孩招手。见是赵书勤,女孩大喜过望,连忙跑过来,打开铁门,把赵书勤拉进院子。
赵书勤轻轻地把女孩揽进怀中,想给她一个拥抱。女孩娇羞地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