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勤大骇,赶紧把蒙晓璐扶起来,并用手指紧紧地按压其头部的伤口,制止鲜血喷出来。同时抬头怒视何淑懿,准备痛骂一番,却发现何淑懿和杨念为早已走远,身影堪堪消失在小路拐弯处的苍翠的松柏间。
“何淑懿,你他妈的太过分了!”赵书勤朝着何淑懿的背影咆哮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何淑懿依旧如此暴力。这是赵书勤始料未及的。他原以为,经过十余年岁月的磨练和洗礼,何淑懿的脾性应该有所改观,不似小时候那样暴躁。暴虐倾向也会有所收敛,不再动辄诉诸武力。
如今看来,他要失望了。与小时候相比,何淑懿的脾气一点都不见改变。想到那时她来宰喜侗寨仅仅待了一周多的时间,他们赵家及左邻右舍的鸡鸭鹅狗就有不少惨遭其毒手,死伤数,赵书勤不禁毛骨悚然,觉得不宜与何淑懿走得太近。否则,性命堪忧。
“这人是谁啊?!他妈的有病吧!!!”蒙晓璐忿恨地责骂道。头皮痛如针扎,她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
蒙晓璐用手在头上胡乱地摩擦几下,放下来看时,发现满手鲜血。
“出血了!!”蒙晓璐惊恐地叫道,连忙把手在身边的草丛中狂擦。
“那女的到底是谁啊?!”蒙晓璐带着哭腔问道,满脸怨气地盯着赵书勤。
“谁知道哪里来的恐怖分子?!”赵书勤随口敷衍道。他不敢向蒙晓璐坦白何淑懿的存在,怕她多心。
“你肯定知道!”蒙晓璐怒气冲冲地吼道。“否则,她也不会跟你表妹杨念为在一起。”
“真的不认识?”赵书勤极力否认道。
蒙晓璐低眉沉默半晌。
“我知道了。你刚才叫那女的何淑懿,敢情就是她,何淑懿,以前来过你们家的那个。我们还一起玩过。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形貌变了不少,但我依然能够辨得出。”蒙晓璐心平气和地说道。
十余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傍晚,何淑懿随祖父何建到赵书勤家做客。在赵家门口,有几个小孩在堆雪人。其中的那个小女生就是蒙晓璐。
之后的几天,蒙晓璐与特有的何淑懿又在一起玩了两三次。尽管只是短暂地相处,蒙晓璐还是以女生细腻心思将何淑懿的名字和容貌牢牢记下了。所以,当赵书勤喊出“何淑懿”这个名字时,蒙晓璐在潜意识里觉得似曾相识。需过多回忆,她就轻松地将何淑懿的形象从尘封多年的记忆堆里翻了出来。
“你也不用遮遮掩掩,我这个人其实好说话的。”蒙晓璐冷笑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赵书勤连忙辩解道。“我与她其实没有什么。”
接着,赵书勤把在炉江再次遇到何淑懿的详细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蒙晓璐。
“你要相信我,我与她不可能有什么。”赵书勤信誓旦旦地说道。
“而且,她这么暴力,我看她的背影都退避三舍。怎么会再与她有瓜葛呢!”赵书勤补充道。
蒙晓璐沉吟半晌,似乎相信了赵书勤的说辞。
“这女的确实暴力,神经病一个。”蒙晓璐讥刺道。
赵书勤和蒙晓璐在林中盘桓良久,待蒙晓璐头上的伤口止血了,又到溪边将头发上的血渍清洗干净,才返回寨中。
回到蒙晓璐家。蒙正刚已经喝醉了,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赵书勤想跟他购买两只猪蹄。可是论如何叫唤,蒙正刚就是不醒。奈,蒙晓璐只得动员赵书勤亲自上阵,从肉扇上将猪蹄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