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栗小声说:"那我帮你……吸出来……唔……"
说着,他便将自己湿漉漉的手指伸进了嘴里,像在含着曲嘉烨的鸡巴似的又舔又吸,还边抬眼边发出淫靡的啧啧声。
"……"曲嘉烨的鸡巴瞬间又胀大了点。
李栗高潮了两次,才仰面躺在床上慢慢回过神来。
"回魂了,栗子。"曲嘉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发泄过后的餍足。
李栗却突然轻声说:"我铺了尿垫。"
曲嘉烨呼吸一滞。
李栗说:"刚刚水好多。"
"……啊真是,"曲嘉烨鼻息加重,有些可怜兮兮地撒娇道,"怎么会这么远呢,我好想亲口尝尝啊。好想栗子,想得快死掉了。"
手机胡乱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光。李栗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有出现在镜头里,就赤裸着身子坐起来,望着面前漫开大片深色水渍的尿垫。
"我也好想你……"他小声地回应道。
想到明明知道说出这种话是赤裸裸的勾引,也要不在乎羞耻地引诱,因为我的心远远比身体要更加地想你。
"嘉烨,你大学也要在国外读吗?"他红着眼睛,静静盯着前方的墙壁,"怎么才过了半年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曲嘉烨的声音经过漫长距离的加工,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时已经有些失真:"大学……大概率也是要在国外读的,这些等我放寒假了再回来和你说。"
李栗说:"你家人现在不都在国外?寒假回得来吗?"
安静片刻后,曲嘉烨才说:"总会有办法的。"
李栗哧哧笑了,曲嘉烨奈地大喊:"你笑什么?"
李栗擦了下眼角的潮红,对安静的房间说:"笑你幼稚。"
电话挂断时李栗也没有了继续补功课的想法,他难得贪了懒,草草收拾了下床铺后就熄灯盖好被子,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即将睡过去时,下午刚放学时接到的电话又重复地在他脑海里响起。
李栗,嘉烨现在还在和你联系吧。
曲母的声音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冰冷,而周围的同学们都有说有笑,好像情啊爱啊就不该在这样的年纪困住他们,他们高谈着理想,阔步从他身边走过。
嗯。李栗低头加快了脚步,用力按着手机侧边脱漆地按键。他恨不得把电话里的声音调到最小,以防被别人听见自己接下来的难堪。
你还在学校?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你和嘉烨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他这么早就被我带出国,很大一部分的关系是因为你。
我希望你们分手,就这样不要再纠缠下去了。你们的人生是不同的,你现在放手,反而对你们都好。
李栗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选择了忤逆这位长辈的意见:我不要,这是我和嘉烨之间的事。
可他的坚持很快便被曲母接下来的通知打击得摇摇欲坠。
——他不会回国的,我会让他继续读国外的大学,与你分别不止一年,两年,可能未来就定居在国外了。再这样坚持下去,最受伤的是你,你哪来的信心,觉得这种尝鲜似的感情能经过数年不见的消磨呢?
她居高临下地向李栗展示一个母亲对儿子拥有的控制权,没有起伏的陈述却像充满了轻蔑,让李栗瞬间地自容。
回忆像是带了声音,它们喋喋不休,重复着那些现实而残忍的话。
李栗闭紧眼睛,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期末,努力了一个学期的李栗依旧考了个排名平平奇的分数,老师怕他泄气,还专门把人叫到办公室里安慰,说大家都在努力,名次是相对的,但你只要肯坚持下去,以后一定能读上本科。
李栗拿到成绩条时便知道这分数撑死上个大专,但见班主任目光如炬,他又不好意思拂了他对自己的希冀,于是低着脑袋机械地应着好。
只是走出办公室后,他就双手僵硬地将成绩条搓成球揣进兜里。因为不自觉地用力,指关节都泛出了淡淡的白。
因为前不久和曲嘉烨说自己要专心准备期末考试,那人便不再天天打电话给自己,两人开始改在微信上聊天,对话框里往往是白天李栗发点消息,凌晨时轮到曲嘉烨发。
李栗回到家后靠着门板,犹豫许久,还是没提考试成绩的事。
他点开了曲嘉烨的朋友圈,这几天他关于各类聚会的合影多了起来,结合前面的消息,对方应该也结束了这学期的学业。
可李栗始终不敢问他,寒假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李栗不想再碰书了,他趴在床上打了一局游戏,因为很少玩,加上手机容易卡,这一局打得相当惨烈,气得随机组到的队友直接连麦要骂他。
他眼疾手快地点了拒绝,然后兴致缺缺地下了游戏。
楼下步行街还热闹着,他便事可做,又刷了会儿手机,然后跑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最后双手交叠着平躺在床上,开始聊地数羊。
就在他好不容易要入睡时,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终于亮了屏幕。
彼时外面也到了深夜,步行街只剩下几户商铺将做卫生的污水泼洒在街面的声音。
李栗一骨碌地坐起身子,有些雀跃地点开了微信。
拇指僵直了几秒后,他沉默地看完了曲嘉烨发来的消息。
李栗没有回复,他直接长按了手机的关机键,然后倒在床上,被子一扯一裹,身子一翻,整个人和蝉蛹似的趴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被窝里才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
腊月二十九,李栗接到秋明辉的电话。
"除夕一个人过吗?今年我家年夜饭的位子上只剩下我和秋天了,要不要一起?"他像个老朋友似的,语气轻快地邀请,旁边还有秋天脆生生的应和:"小李老师,快来快来!"
李栗正挤在张灯结彩的杂货铺前买春联,他边俯身数着字,边大声说:"我才不是一个人过。"
秋明辉听他身边热热闹闹的,有些惊讶,于是和撅起嘴的女儿耸了耸肩,说:"那好吧。"
李栗以为他没事要讲了,正想说自己先挂电话,就听手机那头说:"春节过完,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李栗艰难退出拥挤的人群,握着手机有些愣神:"什么?"
秋明辉说:"有些事情要处理,大概一年后才能回来。"
"哦……"李栗眨眨眼睛,有些迟缓地应道,"一年啊。"
秋明辉想起了什么,轻笑道:"一年以后,你是不是就成年了?"
"啊?"
"期待见到成年后的你,李栗。"
李栗懵头懵脑地和秋明辉说了再见后拿开手机,定定看着屏幕上备注的"秋叔叔"三个字半晌,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站在店门口的老板便冲他喊:“再不抢,好的春联就都被人买光喽。”
李栗大惊,瞬间就将心里闪过的一丝不对劲抛之脑后,慌慌张张地再次挤入人堆中。
大年三十,李栗起得很早。
他把房间的地板再次认真拖了一遍,然后到门外贴了春联。
楼下茶铺的老板图吉利,早上也来到这儿,要给卷门两侧贴上对联。李栗给他搬了凳子,见他够不到大门的最顶上,便自告奋勇地上前帮忙,然后又帮人一起打扫了一楼的铺面。
下午,李栗去超市买了蔬菜和鲜肉,路过冰柜时阿姨热情地招呼他:"要不要买点饺子?除夕最适合吃饺子了。"
李栗摇摇头,笑着说:"我自己会包。"
"小伙子厉害,我儿子怎么教都不会。"
李栗在心里说,但我今年不想吃了。
他难得想奢侈一把,便又推着购物车去了零食区,拿了几包从小就喜欢,但平日里很少吃的薯片和果冻。
回到家后他开始准备年夜饭,楼梯下有个简易的小厨房,他在那儿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做出四菜一汤,李栗端着菜小心翼翼地上楼,把碗都放在了整理干净的书桌上。
窗外已经陆续炸开了烟花的声音,远空的云层时不时被烟火映出五彩斑斓的亮色。
房间内依旧很安静,李栗擦了下额头上的薄汗,拿出两罐可乐放在身前,然后坐到椅子上。
桌上的菜纹丝不动,他只拆了一罐可乐,憋了半天,才轻轻碰了下另外一罐。
"老李,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