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驱驰着警车在通往市中心的路上穿梭。根据刘植逸传回的分析结果,张迪现在就在市中心穿城而过的运河旁的世家水岸。然后再通过户口系统匹配,确定张迪名下的房产中,位于世家水岸的8幢1802室。可是五点多又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即使彭远一路强行插队也还是只能缓慢接近目的地。
“彭远,从秦经理家出来之后你就不对劲了。如果你这么着急,为什么不先通知队里的人,让他们先去世家水岸盯着,别让张迪跑了。”
“余海,你还记得我们是几点从队里出来的吗?”
“大概是下午4点多吧。”
“4点11分。那你还记得徐康说通知他们今天不要上班的消息是几点吗?”
“我记得他说的是4点13分。”
“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如果真的是要装修不用开业,哪有人会在马上就要开业的时候通知的。”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疑。费清当年为什么选择谁也没有通知,一个人去调查夜总会,也许也是一样的。”余海发现,彭远说到费清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方向盘。
“那你怎么不怀疑我。我们去夜总会的那一段路程,我可是一直都在用手机和别人聊天呢。”
“哪有人传递消息传递地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拿着自己常用的手机。怎么说都应该换个私人手机以防万一吧。”
“但是彭远,与其相信外人,难道不是更应该相信自己人吗。”
彭远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穿梭在拥挤的车辆与行人之间。
“彭远,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在费清这件事情上饮鸩止渴。南德夜总会你已经查了五年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如今至少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展开调查,你大可不必这么心急。你想想这身警服,想想你曾经对着他在国旗下的誓言,难道你连这几天都等不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彭远,我还在念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朋友,突然有一天他们全家人都失踪了,我去报警也没用。后来我发誓一定要做个警察然后论如何都要找到他。所以我完全明白你的感受。再说了,我是两年前才从别的地方被调过来的,我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有任何的瓜葛。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彭远,你知道吗,你身上这股不服输不畏惧的正义感和责任感正是我们刑警不可或缺的。如果你不在的话,C市就少了一个守护它的人了。”
“余海,你到底是谁?”
“是一个你可以放心合作的人。”
世家水岸的房子都是200平以上的大平层,一层两户,一梯一户,私密性极好,房屋在建的时候就很注意隔音工作。余海和彭远来到张迪家,大门关上的一瞬间,甚至感觉来到了另一个空间,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了这个屋子之外。两三百平米的屋内只住着张迪一个人,除了房屋在建时就已经铺好的大理石地砖和一些其他的生活必备的设施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家具和装饰,使得这个空荡荡的房子更加令人心慌了。
“彭警官你好啊,怎么今天我们不营业您就急得要登门拜访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房间是恒温恒湿的,张迪只穿着一件大小正合他的身材的棉质衬衫,勾勒出他经常运动的身体。从外观上完全看不出来张迪的真实年龄已经有四十多岁。高挺的鼻梁,有点偏薄的嘴唇,明明是单眼皮却一点也不显得他的眼睛小,反倒是趁得他的长相更加耐看,令人看一眼就觉得舒服。